高志仔细回想着曾经的一切,好像就是从他们和东门村抢水的时候开始变了,东门村越来越好,他们越来越遭,而这些事里面或多或少都有熊开和莫家的影子。
“都是丧门星,搅和精!”高志发狠,摔凳子痛骂。
刘氏吓了一跳,赶紧避开,“我说老头子,你还是别气了,得了空去莫家看看,好好说说莫老田,他家日子不好过也不能影响别人家啊!天天这么闹,周围人家该有意见了,等会儿事情闹大还不是要你去评理。”
“我这个村长怎么就当得这么窝囊!”高志气呼呼地骂了一通,大步离去。
等他来到莫家,发现莫家院子里被看热闹的村民挤得连下脚的地儿都没了,气得他又是一通大吼,“全都闲在这里做什么?地里的活都做完了?莫老田能给你们分钱咋地?”
村民回头,对上村长阴沉的脸,十分有眼力见儿地一哄而散。
院里没了外人,关氏立马哭哭啼啼上前扯着高志的胳膊,“村长,家门不幸啊!你可要给我做主,我这两个没教养的儿媳妇都快骑到我头上拉屎撒尿了,那天我动不了了他们都能把我给扔后山去喽!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
莫大力媳妇黄氏披头散发,耕者脖子不服气地大声反驳,“村长,我婆婆吃里扒外,她什么都活都不做,却把我们辛辛苦苦挣的钱往外扒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今天我婆婆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这日子都别过了!”
黄氏发狠地握紧拳头用力跺脚,发泄她的极度不满。
一旁的莫二力媳妇陈氏跟着附和道:“大嫂说的对,今天这是要是不理个清楚明白,这日子我们不过了,大不了就是被休嘛!你们莫家有种就把我们两个都休了!让十里八乡的乡亲父老看看你们是怎么虐待儿媳妇的!我还要去镇上去县里替你们说道说道,让你们莫家彻彻底底出名!”
村长听得脸都黑了,不得不压着怒火好生安抚陈氏,“二力家的,都是一家人,不至于不至于......你们有什么不满尽管开口,今儿我来了,一定把你们家这些破事给捋的清清楚楚,我保证,绝对不偏袒,你们要是信不过就把村里老人都找来,大家做个见证怎么样?”
莫老田慌了,赶忙上前和稀泥,“村长,这些都是我们家的小事,哪能惊动村老啊!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我不同意自己处理!”黄氏情绪十分激动,愤怒地瞪向莫大力,“你说!你妹妹把我们家搅和得一团乱是什么道理?我在你们莫家算什么?你是跟他们一条心还是跟我一条心?今日要是选了他们,我立刻回娘家,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莫大力本是想跟以前一样训斥黄氏,彰显自己为人夫的地位,可对上黄氏决绝的眼神,他瞬间就慌了,讷讷道:“媳妇,我们是一家人,我肯定跟你过啊!我们还有孩子,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一点!”黄氏疯狂咆哮,“从今往后,这个家有莫春香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她!”
“对!我跟大嫂一个意思,现在你们必须做决定!大嫂,你等着,我去请村老。”陈氏不顾孩子的阻拦,硬是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莫老田脸色特别难看,当着村长的面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关氏像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开始哭嚎,“呜呜呜......苍天啊!你怎么不把我劈死算了!我活着这么苦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让我女儿过得好点,那些狠毒的人就不停地喊打喊杀,你们干脆杀了我算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莫大力头大如斗,只要关氏来这一招他们指定没辙。
村长习以为常地看着这一幕,拿了把凳子坐下,凉凉地说道:“大力,休妻吧。”
“村长!”莫大力惊愕地看着高志,狂摇头。
“不,我不可能休妻的,我孩子不能没有娘,我也不能没有媳妇!”莫大力回答得没有半点犹豫。
高志冷笑道:“你不休妻就是逼死你娘,这罪名你担待得起吗?听伯伯的,休妻吧,放过你媳妇。”
“凭什么!我们家花钱娶来的媳妇凭什么让我儿子休了!”关氏激动地从地上跳起来,十分激动地大声嚷嚷。
高志嗤笑一声,“凭什么?凭人家理直气壮!凭人家讲理!关氏,倚老卖老这招在我这里不好使,我就想村子清清静静的,你们家三番五次作妖,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别逼我把你们全家赶出西门村!”
莫老田见高志一脸严肃,就知道他来真的,当下也不敢继续当缩头乌龟,上前一把将关氏扯开,讨好地笑道:“村长,给你添麻烦了,我保证以后我们家一定安安静静的,肯定不会再闹出乱子。”
“一边去!你的保证我不信!”高志丝毫不给莫老田脸,反过来厉声训斥,“拎不清的东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难听点,你女儿就是真的成了寡妇也没有一直赖在家里白吃白喝的道理!
更别说她男人还活得好好的,这种抛夫弃子的女人外人见了都要朝她吐几口痰,也就你们两个糊涂蛋把她当宝!为了这么一个混账东西还要搅和儿子的安生日子,我看你们是真的昏了头了!”
莫老田很委屈,“村长,春香也是无辜的啊!她从小就被我们娇养着长大,没吃过什么苦.....”
高志气愤地打断他的狡辩,“没吃过苦就让她好好吃个够!再说了,她在熊家吃什么哭了?她婆婆虐待她了?还是家里连她一口饭吃也没有?又或者说她没儿没女无依无靠?”
莫老田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黄氏阴阳怪气道:“村长,您误会我公公说的苦了,对他们来说,我那小姑子就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穿金戴银,有人伺候,只要让我小姑子做活就是让她吃苦。”
“老大家的,你胡说什么?”莫老田面红耳赤辩驳,却显得心虚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