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咯吱一声开启,章婆子看到韩氏有些诧异,“这不是小苔她娘吗?听说沈逸回来了,恭喜恭喜!我正在烙饼,还想着一会儿送些过去。”
“不用不用,我家小苔烤了榴莲饼,煮了木瓜银耳红枣牛奶汤,她说你们家小惜喜欢吃甜的,让我给送些过来。”
“哟!这怎么好意思!小惜小时候喝的就是小苔送来的羊奶,穿的衣服几乎都是小苔那边送来的,她经常过去蹭吃蹭喝就算了,怎么你们还亲自送吃的来了!”章婆子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
这时候一个小脑袋从门里探出来,冲韩氏甜甜一笑,“婆婆!”
“哎!我们小惜真乖!来来来,婆婆给你送吃的来了,赶紧趁热尝尝,不够吃再过去跟婆婆说,好不好?”
韩氏慈爱地摸了摸沈惜的脑袋,不顾章婆子阻拦硬是把东西留下,转身跑了。
章婆子追出门已经不见韩氏人影。
沈惜在屋里大喊,“奶奶,快来吃,牛奶汤好香好香。”
“你这孩子!可不能一直占你苏婶子的便宜。”
沈惜乖巧说道:“奶奶放心,我长大了会孝顺你们,孝顺苏婶子的。”
一句话把章婆子哄得没了脾气。
熊开默默听着院子里女童明朗的声音,脑海里回想刚刚女童探出脑袋那一幕,很快消失在拐角。
韩氏不知道自己躲过一劫,仍在挨家挨户送东西。
徐氏这边也把吃食送到沈木家里。
他们一家的族亲也围在院子里看御赐宝贝,只不过这边闹哄哄的,没他们那边和乐,还有人打那些御赐之物的主意。
徐氏进门清了清嗓子,把东西放下,笑着和黄杏花道喜,道:“我们家沈逸说皇上给他们赐了东西,还真是一人一份,你们家可得把这些东西收好了,沈逸说他们可是在县衙那边做了报备的,那些金子下面还刻了字,不能用,只能供着,你们最好跟沈逸一样,弄个院子专门存放才行。”
“啊?还有这个说法?”黄杏花瞪大眼睛,眼中全是茫然。
沈大狗挠头道:“娘,元帅好像是说过这些话,不过那个时候我光顾着高兴没听明白。”
“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听明白呢?”黄杏花无语,舍不得训斥孩子,就不轻不重地念了一句。
徐氏赶忙打圆场,“你别怪大狗了!这些可都是他拿命换来的,你该夸他才是,不过院子不能含糊,赶紧找村长把你家边上的地买了,弄个大院子出来供着。”
“好好好!回头我就去问问沈逸,他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黄杏花严肃地保证。
徐氏放下东西,施施然走了。
她一离开,安静的院子又闹了起来。
一个婆子怀疑地说道:“徐氏乱说的吧!皇上给的赏赐怎么就不能用了?肯定是唬人的!”
这次没人接她的话。
徐氏是不是唬人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又不是只有沈大狗有御赐的东西,再说了,他们确实看见那金子下面刻着东西,就是刻了啥他们不懂而已,可不敢乱说。
因为徐氏那番话,沈木家的族亲也没有继续留在这边的心思,纷纷想法子打听。
黄杏花把院门一关,耷拉着脸道:“四婶婆可真不要脸,我们家难的时候不见他们帮,现在大家日子都好过了,看大狗得了好东西竟然说让我们分了,她怎么不干脆来抢呢?”
陈婆子脸色也不太好看,倒是没火上浇油,“别管她,她就是那种恨人有笑人无的性子,巴不得什么好事都占了去,以前他们那一房是我们这一支过得最好的,没少笑话我们,如今我们家压了他们一头,她不闹就怪了。
只要沈逸说的是真的就行,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就是膈应人!”黄杏花仍是愤愤不平,小心翼翼地把御赐的东西收了起来,让韦二丫弄回院子里。
黄杏花道:“刚刚你们徐婶子也说了,这些东西都是在县衙过了明路的,谁都抢不走,只能是你们这一房的。
你们带回去先收着,回头咱把院子扩建一下,好好修个院子挂匾额。”
其他人立马帮韦二丫一起搬东西。
沈大狗看着长大不少的弟弟妹妹,问道:“家中情况如何?你们可是还在苏苔姐姐那边做活?”
沈二狗和沈甜皆乖巧点头。
沈二狗道:“大哥,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去那边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大狗摇头笑道:“不用,你好好做事,我不着急,这些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我已经很久没安安稳稳睡觉了,所以我打算开春帮家里干农活,歇上一年再说。”
黄杏花心疼坏了,“你就算什么都不干歇一年都没事,你想干啥就干啥,娘支持你,要是想做活也有,咱村现在种的草莓都做成草莓酱,卖得比以前都好,苏苔今年包了村里一大半的草莓酱送往皇都,前段时间她那亲戚从皇都回来,说卖得不错,明年要更多的货。
我听苏苔的意思是要让村民再多种一些,咱村是没地了,但刘家庄有啊!要是忙得过来我也想再买点地。”
沈大狗听黄杏花仔细说着村里的情况,心下也有了底。
与此同时,沈逸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关上院门,转身进了浴房。
苏苔进去帮他搓背,顺便说起苏川和苏铭做生意的事。
“原本是想着帮芸芸表妹一把,没成想他们倒是合拍得很,今年往皇都送了两次货,一次是草莓酱,一次是我给他们弄的大米红糖和一些耐存放的果子,东西运到皇都都十一月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根本不愁卖不出去。
这一年光是买草莓酱,我这边就分了八千两,再加上其他的,咱家挣了几万两是有的。”
沈逸震惊:“这么多!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苏苔沉吟道:“堂哥和阿铭知道而已,不过他们也赚了不少。”
沈逸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那就好,他们信得过,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