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这边,几个人乘坐马车正在前往凤阳,走在路上就能感受到跟苏州那边的差距,凤阳并没有那么富裕。
随着不断的深入凤阳地界,路边竟然有了流民,这让朱元璋眉头一皱,这可是他的老家,怎么还会出现流民。而蓝春则是心里清楚,因为凤阳出了太多的勋贵,那些勋贵哪一个没有侵占百姓田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元璋几人来到了凤阳县找了家客栈住了进来。自从进城之后朱元璋就一直不太高兴,因为他觉得自己老家应该过得很好才对,但是现在怎么感觉比之前还难。
蓝春看出了朱元璋的心情不好,上前安慰道:
“皇上,你不用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从底层而起,当你辉煌以后,你回报那些曾经对你有恩的人没有错,错的是人心,总有些人贪心不足。还是先吃点东西,只有吃饱了饭才能有力气治理天下。”
朱元璋听后觉得有点可笑,自己一个皇帝反而被蓝春一个小孩来安慰:
“你小子说的对,只有自己吃饱了才有力气治理天下,走,吃饭去。”
于是几人打算下楼去吃点东西,几人来到楼下打算叫小二上一些酒菜,结果这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排场特别大,身边的狗腿子就有七八个,进门就开始大喊:
“掌柜的还不赶紧滚出来,我们曹少爷来你们家吃饭你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这时正在算账的掌柜的赶紧从柜台里走出来:
“哎呦,曹少爷您来了,快楼上请,包厢都给您留着呢。”
只见那个年轻人昂着头用鼻孔子看人只是轻轻恩了一声就往楼上走去,前呼后拥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一样。
朱元璋这时拉过小二问道:
“小二,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谁,排场如此之大。”
小二先是左看右看发现四周没人才小心翼翼的回答说:
“他呀,凤阳曹家曹秀的儿子曹大少爷。据说人家的奶奶那可是当进皇上的恩人,而老爹还当过皇上的亲卫,现在被封了个五品的官,在凤阳就连县令都不敢管。”
朱元璋这时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自己当时让他回乡以后就在卫所里给他封了个小官,因为汪大娘当时确实帮助过他,没有汪大娘他当时说不定就饿死了。后来汪大娘死的早,自己就对她的儿子格外照顾,但是没想到曹秀的儿子如此不堪。
问清楚以后朱元璋便不再多问,让小二赶紧去上菜去了。就在几个人吃的正香的时候,曹季应该是吃好了,从楼上走了下来,掌柜的赶紧迎上去:
“曹公子吃好了?”
曹季这时才开口说:
“杨掌柜的,你家的酒菜很符合本少爷的胃口,你看把这酒楼卖给我曹家如何?”
杨掌柜也不生气,而是陪笑道:
“多谢曹少爷的看重,只是小店本小利薄,现在又交了商税,也不挣钱,还是不敢卖给曹少爷当累赘。”
曹季闻言就懒得搭理掌柜的,转身就走,掌柜的一脸陪笑的把他送到门口。正准备回去算账的时候李景隆问道:
“掌柜的,那人怎么不给钱啊。”
掌柜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说:
“呸,给钱?他吃饭啥时候给过钱,前几天王寡妇家的闺女强行被他拉回府上给当了小妾,那闺女不从竟然被打死在府上,王寡妇去县令那里告,结果还被用咆哮公堂的罪给关押了起来。”
朱元璋闻言再也坐不住了,一拍桌子:
“他娘的,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县令竟然勾结官员祸害百姓。”
掌柜的连忙做噤声的手势示意朱元璋小声点,而蓝春也是拉了拉朱元璋的袖子让朱元璋坐下说:
“叔伯,你先别生气,我看还是调查清楚再说也不迟。”
这下朱元璋才坐了下来,坐下来以后就立马对二虎说:
“你去,给咱查清楚。两个时辰咱要知道凤阳的一切。”
二虎见朱元璋如此生气,也不敢耽搁:
“是,老爷。”
二虎走后朱元璋三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回到了房间里休息,朱元璋问李景隆:
“你爹是曹国公,你在应天府是不是比他还要狂呀。”
李景隆吓得立马跪在地上说:
“舅姥爷,冤枉啊,我可从来没干过欺男霸女的事。”
朱元璋哼了一声说:
“起来吧,如果被咱发现你这么做,咱不把你打死就对不起你爹。”
闻言李景隆才敢起来,任谁都能看出朱元璋很生气。
此时二虎正在带领着人大肆搜查曹家的罪证,越往下调查二虎越心惊,这曹家胆子还真大,做的事情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连罪证都不处理。二虎心想:
“这曹家怕是难逃此劫了。”
没一会二虎带着调查到的资料来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皇爷,事情调查的结果都在这里了。”
说完把资料递给了朱元璋,后者接过来慢慢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冷,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剩下的三人也不敢说话,最后还是蓝春硬着头皮说:
“叔伯你别生气,要不让我去处理吧。”
朱元璋闻言说道:
“你小子的好心我知道,不过不用你小子去。他们不是喜欢用权势压人么,那咱就派个有权势的去压他们。”
他说完看向李景隆:
“二丫头,明天你带人去曹家处理一下,给汪家留个后,懂么?”
李景隆连忙说:
“是,舅姥爷。”
其实他不太懂,为什么给汪家留个后,但是他不敢问。
于是趁朱元璋不注意的时候问蓝春:
“蓝兄弟,我舅姥爷是啥意思,为啥说是给汪家留个后,不是应该是曹家么?”
蓝春一拍额头无语说:
“我说小公爷,你是不是笨,刚才你没听小二说么?汪大娘对皇上有恩,懂了么?”
李景隆瞬间明悟:
“原来如此,我懂了。谢谢蓝兄弟,回应天府老哥请你喝花酒。”
这把蓝春气的不想理他,怎么老是惦记破他身子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景隆带着一队锦衣卫威风赫赫的朝曹家而去,而朱元璋和蓝春三人则是往乡下而去,因为朱元璋要去验证一些事情。
曹家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曹秀还在悠闲的吃着早饭,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的菜,这丰富的程度比朱元璋还奢侈。而曹季这时才迷迷糊糊的走了过来,然后坐下就开始吃:
“爹,你说咱家为啥要交商税啊,当初要不是奶奶,他朱元璋就饿死了,还对咱们收税。”
曹秀一拍桌子:
“你小子胡乱说什么,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李景隆带着一堆人马冲了进来:
“曹将军,吃的挺好呀,竟然比皇爷吃的还丰盛。”
曹秀一皱眉头:
“你是谁,为何带人闯我府邸,你可知我们家跟皇上什么关系?”
李景隆听后不屑的一笑:
“比关系?你有我跟皇上关系近么?实话告诉你,我叫李景隆,你说我跟皇上什么关系?”
曹秀一听立马起身:
“不知是李小公爷当面,不知小公爷带人过来是为何?”
李景隆不想跟他废话:
“曹家仗势欺压百姓,强抢民女,侵占土地,奉皇爷命,诛三族。”
曹秀一听大惊失色:
“不可能,不可能,我娘对皇上有恩,皇上不可能这样对我曹家的,我不服,我要见皇上,一定是你假传圣旨,我要去找皇上。”
李景隆不听他废话下令道:
“曹家除了最小的孩子,其他人一个人不留,下人全部押送到制盐坊劳作,一辈子不得出来。”
这是蓝春教他的,叫什么免费的劳动力,杀了太可惜了。一时间曹家到处都是凄厉的喊声。
而李景隆则是慢慢得走到曹秀面前:
“曹将军,我给你留个体面,你自己动手吧。”
曹秀还想挣扎,结果李景隆一刀结果了他。曹秀到死都不瞑目。而旁边的曹季此刻已经吓傻了,吓的大小便失禁,见到李景隆向他走来连忙求饶:
“饶命,饶了我,我还不想死。”
李景隆拍了拍他的脸说:
“你不是狂么,不是拽么?我爹是国公,我舅姥爷是皇上,我都没拽,你还拽起来了。下辈子低调点做人吧。”
说完转过身去,曹季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因为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他艰难的捂着脖子不甘心的倒下,到死也没说出最后那句话。
这时一名锦衣卫抱着个两岁不到的孩子走到李景隆面前:
“大人,这孩子怎么处理。”
李景隆思索一下说:
“带走,找个好人家,然后让他们去应天府找曹国公府。告诉那家人,这个孩子以后姓汪。”
说完李景隆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了那名锦衣卫。
“是,大人。”
李景隆这边处理完以后就去找朱元璋复命去了,这边自然会有人通知凤阳县令。
而朱元璋这边来到了一处农庄,找到了一名正在劳作的老农问道:
“老乡,这里都是延安侯家的地么?”
那名老人抬起头看见几个人是在跟他说话于是说:
“是啊,你们问这干嘛?”
朱元璋说:
“我们是附近村子的,就是想问问给延安侯家当佃户生活如何,咱也想给侯爷家种地。”
那老汉叹了口气说:
“你们如果有活路,千万不要来当佃户,我们是被逼的,人家是侯爷,得罪不起。”
朱元璋接着问:
“这是当今皇上的老家,难道没人管么?”
老汉说:“出了个皇上还不如不出呢,平白无故多了那么多官老爷,哪一个不想占点地。”
朱元璋闻言身子一颤,蓝春连忙上去扶着。朱元璋一摆手,挣脱了蓝春的搀扶站起身说:
“走吧,咱想回去静一会。”
随后就带头往远处走去,蓝春和二虎紧跟身后。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劝慰,这时候的朱元璋需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