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子悄悄的挪了一点,他试探着歪头靠上宴岁的肩膀,努力装出小鸟依人的模样,“如今,你我二人的关系……”
“关系?”宴岁的视线从糕点移到他身上。
就见他非常迫切的点头,“对,关系,如今我们做了很多亲密的事,也算是……”
宴岁接话道:“你想做我的禁脔?”
“……”上扬的嘴角垂下来,陆时愿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殿下这是何意?”
宴岁想起前些天,他故意试探感情的欠揍样子,就很想报复回去。
“孤只说允许你今日以下犯上,怎得?你还想日日?”
日日他可是受不住。
“殿下您……”他像是被抛弃的妻子,下一秒就要破碎了,“难不成您将我当成那些青楼的小倌?哪一日需要了就点上一次?不需要就晾在一边?”
他越说越激动,眼角都溢出泪来,也不知是委屈的,还是气的,或者两者都有。
瞧着把人气恨了,宴岁又开始将人拉过来哄,“你和那些小倌自然是不同的。”
“臣为何要与小倌比?”他赌气道,这种事能和考试一般,倒数第二的和倒数第一的比吗?
“愿愿。”宴岁哄道:“孤可不会找小倌,孤可就点过你一个。”
刚燃起的气焰顿时被消灭了一半,陆时愿抿了抿唇,抬眸悄悄看他,“殿下……方才叫我什么?”
宴岁捏起一块糕点,抵在他唇边,蛊惑一般开口,“愿愿,张口。”
陆时愿哪里被这般叫过,迷迷糊糊的张了口,甜腻的糕点在口腔化开,却比不上耳畔会撒娇的妖精腻人。
“殿下再叫。”
宴岁跪在床边,身子倾倒过去,“愿愿。”
腰身被一把扣住,陆时愿将人搂入怀中,埋头在颈窝好生委屈,“殿下,您心里有我。”
似是又不敢笃定,他又加了一句,“对不对?”
宴岁笑着抓上他的手,落在自己心口,“你不是神医吗?猜猜看,我心里到底装着谁?看看是不是你?”
陆时愿真是郁闷到极点了。
当初师傅不仅教他行医救人的本事,原本还想教他揣测人心以及判定人是否说谎的本领,可惜他后期急着下山,懒得学。
若是旁人,心思微动,他都能一眼看穿,只是眼前狡猾的小殿下,他是如何也看不穿。
掌心在心口触了触,小殿下故意娇哼几声给他听,听得人又饥渴又难耐。
陆时愿无奈开口,“殿下,您真是……坏蛋。”
香草端着药进来,再次看见一坐一站,互相背身的两人。
“?”又咋了?
见药来,陆时愿忍下上脸的情绪,接过汤药,“我来吧。”
香草:“要不我来?”
宴岁:“他来。”
香草:“?那奴婢出去?”
她觉得此刻她好像并不适合留在这里。
两人都没说话,香草却十分自觉的退了出去。
到底咋了?
小姑娘明显感觉到氛围不对,但她实在不懂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屋内有火药味,但不是彼此针对的硝烟,而是怪怪的,说不上来的甜腻感。
“殿下,喝一口吧。”
宴岁刚吃了糕点,饱着呢,是一口也不想喝。
陆时愿坐在床边,勺子都递过去了,又被人躲开了。
“殿下,不喝药怎么行?”
宴岁盯着那冒热气的黑药汤,抱膀娇气道:“太烫了,喝不得。”
唇瓣碰了一下勺内的汤药,温度刚好,“已经不烫了。”
宴岁再次躲过去,“太凉,喝不得。”
陆时愿先是挑眉,而后微微扬起唇角,眼底蕴着甜蜜的笑意,“殿下是在跟臣撒娇吗?”
宴岁仰头,像只矜贵高傲的猫咪,淡淡的睨他一眼。
陆时愿立马重新舀起一勺药,吹了吹,不烫也不凉后,重新递到宴岁嘴边,“殿下,臣试过了,温度刚刚好,您尝尝看。”
垂眸睨了一眼汤药,又抬眸看了看他,发现他在对自己扬眉,坏脾气的猫终于肯纤尊降贵的喝上一口,而后紧着摇头推开,“太苦了,不好喝。”
陆时愿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又藏着数不清的宠溺。
他拿出一包像是糖粒的东西,倒出一颗递过去,“殿下,这个是可以缓解苦味的,吃下去,药就不苦了。”
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啊。
宴岁没有伸手,而是低头,舌尖卷着药粒,吃了下去。
陆时愿呼吸一滞,眸中积蓄起几分危险,有种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宴岁从他手中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苦味瞬间在空腔中炸开。
“略……你骗唔……”
陆时愿扣住他的脖颈,衔着一块蜜饯吻了上去。
宴岁瞳眸微扩,而后闭上眼,任由他作乱。
陆时愿很快就放开了,只是看着宴岁咽下那块蜜饯后,再次压了下来。
这个坏东西!
宴岁微微抵抗,最后被擒住双手,举至头顶。
宴岁被压的难受,两人从床上翻滚,宴岁最终被陆时愿抱到身上,手却是一直扣着他的后脑,不许这个吻中断。
“殿下,药您喝完……”
完了!
完了完了!
进来看见这一幕,香草世界观都崩塌了。
在她的视角中,就是她家殿下压着陆太医强吻。
她揉了揉眼睛,也许自己真的该睡了,大白天就做梦了。
闻声,两人快速中断这一吻。
宴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埋头在陆时愿的胸口,不想抬头,急促的呼吸慢慢缓和着。
陆时愿则是轻抚着他的头,一边笑着,一边无地自容的红了脸颊。
骚气的很。
过了很久,香草都还没从震惊的一幕中回神。
但她得出一个结论,“殿下,陆太医不会还有一重身份,是您的那个吧?”
她听管事嬷嬷说过,很多有钱人家或者是地位高的人家,都会配备书童,陪读什么的。
而且都是男人,不止陪读,还能帮忙解决那方面的问题,最主要的就是男人不会怀孕,不会制造出一些麻烦。
毕竟很多名门望族,意外有子自是不好。
还好此刻陆时愿不在,若是听见自己被当成那个,怕是又要气的泪汪汪的了。
“不是。”宴岁脸又不自然的红了起来,“你家殿下我是那种人吗?”
香草看着他,没说话。
以前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摇头,至少在目睹那一幕的前一秒。
但现在……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