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冲挥刀斩出蓝色弧光,宇文鸿道持枪横扫,银芒点点,寒光阵阵。
偌大的武斗台上,全被他二人的气机所笼罩,带得台下的空气紊乱起来,形成剧烈的罡风。
好在四大家族早有预料,悉知这种级别的对战非同小可,提前在武斗台四周设置了隔绝法阵。
否则以段冲和宇文鸿道的手段,他们打完之后,这数万观众得被削去一半。
当此时,段冲确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除了雷积山山顶那个暗道祖分身,再没有人如宇文鸿道一般给他如此之大的压迫感。
宇文鸿道从一开始就是气机全开,这厮习惯使用的武器是长枪,可以说是枪修也恰当。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修炼的路子和段冲倒有那么几分相似,主修的都是体术枪法,极少使用法宝、符箓或者阵法这种手段。
因此,段冲和他打起来,那可就是真刀真枪的干。
“炼气九层打我筑基,你不是嘴硬么?还硬不硬?硬不硬!”
宇文鸿道一边抢攻,一边出言讽刺段冲,到此时他已经完全压制住段冲,一柄银枪舞得虎虎生风,全方位将段冲锁住,段冲只能采取守势而无法挥刀反击半分。
宇文鸿道占了优势,便将对段冲的仇恨都发泄出来。
他一枪劈下来,段冲双手握刀格挡,被他长枪压住刀刃。
他双目一凝,双手抓住枪杆狠狠往下一摁,硬是将段冲的刀背压到了肩膀之上,与此同时,段冲本人的双脚竟然也陷入了擂台之中,砖石碎裂。
要知道,这武斗台可是用特殊的金刚石筑造,刀劈不进,斧凿不伤,而宇文鸿道却用蛮力将段冲压入了台面之中。
可知那是怎样恐怖的力道。
宇文鸿道眼中冷光变成怒火,咬牙切齿道:“说话,天才!”
段冲感受到宇文鸿道的杀意,心知只用炼气九层的修为,的确无法跟宇文鸿道抗衡。
忽的,段冲猛然抬头,双目如电,死死盯着宇文鸿道。
“你是筑基,我便以筑基杀你!”
话音刚落,段冲体内便有精纯的雷灵之力溢出,那灵力从气态变成液态,像是水流一般,散发着庄严的雷霆气息!
宇文鸿道瞳孔骤然收缩,如此浑厚的灵力,不可能是炼气修士所拥有,除了筑基修士还能是谁?!
宇文鸿道狂归狂,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心知不对,当即决定抽枪再攻。
可是。
段冲松开握刀的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长枪!
滋滋——!
宇文鸿道便是看见,蓝色电弧沿着他的枪身迅速传导上来,像是一条雷蛇逆枪而上,撕咬他的手指。
雷灵力有麻痹、破坏等威能,寻常修士当然要避而远之,宇文鸿道却是冷哼一声,“我怕你?!”
他针锋相对,也从体内释放一道雷灵之力。
他是金雷双灵根,也修雷灵之力,并不惧怕段冲这一手。
但段冲似早料到他会如此,当他释放灵力对碰,段冲抓住枪杆的左手一扬,将宇文鸿道的长枪甩开,紧接着,雷亟刀嗡嗡作响,右手将灵力注入刀身,雷亟刀发出蓝白雷弧。
段冲以身躯带动刀势,猛然出刀,找准宇文鸿道的腰身横扫一刀。
速——!
铛!
宇文鸿道竟然从中间“折断”了枪杆,用长枪的一半当做武器,挡住了段冲拦腰一刀。
刀枪交碰之下,灵力激荡,双方借着力道后撤,拉开距离。
段冲手握雷亟刀,体表和刀刃时不时有蓝色雷弧跳动、闪烁,让他看起来极具破坏力。
当他的筑基气息释放出来,台上台下,便都为他惊诧起来。
“筑基!他竟然也是筑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鸿道老公才是筑基,他只是个破炼气!”
“对,他不是筑基,他只是个簸箕!”
“可你们不觉得他有亿点点帅吗?”
“咦?这么说还真是。”
“其实淘汰赛我就注意到他了,颜值可以的。”
“他和鸿道老公其实都很好磕啊。”
……
某些爱豆女孩直接转换墙头,对段冲进行一个路转粉。
爱豆女孩都这样了,段不凡等人更不用说了。
看见段冲筑基那一刻,段不凡等段家子弟直接发疯,缠满一身绷带的段义直接原地康复,举着拐杖呐喊:“冲哥!冲了他,冲了他!冲他!”
段不凡等人听闻,把段家子弟和段冲的支持者拧成一股绳,喊道:“冲哥,冲他,冲了他!”
白苏苏总觉得段不凡等人这么喊有点问题,但看到这么多人支持她相公,她也跟着喊:“相公,冲他,冲了他!”
至于观战席上的重量级观众,可就稳重得多。
毕竟四大宗门长老和段无寂等人基本都是筑基中期以上的修士了,还是稳得住场面。
不过正因如此,这些人心中才越发激荡澎湃。
对他们来说,一个十八九岁的筑基后起之秀,还拥有雷系天灵根,将来最少也有金丹以上的前途,这是何等让人惊艳的存在!
而且在场之人,很多在段家家族内比时都露过面,亲眼见证过段冲从段极霸手中夺回少家主之位。
那时段冲才炼气六七层修为,如今短短一两年已经是筑基修士,这种恐怖的晋升速度,放眼四大宗门也是独领风骚的存在。
因此,哪怕是云澜宗的纳新长老,也有重新拉拢段冲之意,将段冲收入云澜宗。
丹鼎宗、红枫谷和天道宗更不用说,不管这场比试结果如何,他们都开始考虑给段冲开出优厚的条件,争取将段冲收入宗门。
台下之人各有心情,台上之人却只有一种心情。
无论段冲和宇文鸿道,都只想让对方死。
感受到段冲的筑基气息,宇文鸿道将手中两截枪杆重新合成一柄长枪,对段冲冷嘲道:
“藏着筑基修为干什么?想吓死我?我的筑基和你的筑基是不一样的,我的筑基能杀你,你杀不了我。”
段冲一甩雷亟刀,拂走脚下烟尘。
他面无表情,说道:“你没有必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