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
敌特很勇敢,
厕所灯光暗,
手指轻轻弹。
气味四处窜,
色彩变糜烂,
惨叫声凌乱,
哀嚎且打颤。
小伙心忌惮,
团儿已习惯,
部长没眼看,
常威说了算。
走廊上站满熬夜加班的人。
每个人好奇的走到厕所门口瞟一眼,立刻捂住鼻子走人。
以前穿着裤子不觉得,这次为了省事,是扒光了送进去的。
两年前,也就是1956年,国内第一款喷气式战斗机歼-5在沈阳首飞。
现在,国内第一个喷气屎俘虏在调查部飞翔。
除了身上蚀骨疼痛之外,大小便失禁也是极其羞耻的事情。
经常拉裤兜的人都知道,社死比死亡还要恐怖。
一个小时后,常威踮着脚进去解穴,然后调查部的小伙子接了水管使劲冲。
果然还是这里好,龙组小院还得改建个专用的审讯室。
重新穿好衣服坐回羁押室,沃达瀚原本灰败的脸色已经惨白。
“你赶紧招吧,再来一轮你都没东西拉了。”
负责审讯的小伙子很善良,小声提醒着。
沃达瀚抿了下嘴,抬头看见审讯室门上玻璃窗伸出个脑袋,一双贱兮兮的眼睛正在朝里面瞄。
“我说,我什么都说。”他急不可待的喊着。
常威端了个罐头瓶子进来放在审讯桌上,“让他喝一点,加了盐的温水。”
好温柔的少年,沃达瀚差点哭死!
从特务级别来说,洪大涛比他更高,但是调查部现在工作重点是郭百军,所以沃达瀚的口供更重要。
他们必须拿出铁证交给墨镜元帅和五个师,在郭百军上火车去西北前把人拦下。
沃达瀚喝水的时候,部长由范团儿陪着,默默走到常威身后里坐下。
“我不是特务,我,我就是个情报贩子。”
常威敲了敲桌面,声音冷冽,“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特务,我们自己会判断。”
沃达瀚咽了下口水,不敢再争辩,开始招供。
“我是40年去霉国求学的,那时候小鬼子还没偷袭珍珠港,我去了没两年我爸妈就被小鬼子害死了,我没了家,就留在了霉国。”
说到这里的时候,沃达瀚情绪有些低落。
虽然大家阵营不同,但是提到小鬼子都是一样的狠,部长坐在角落里轻声道:“这笔血债迟早有一天要讨回来。”
常威轻轻的点了下头,小声嘀咕着:“他们整个民族都有原罪,只能杀光男人,抢光女人才能平我国人之恨。”
范团儿冷哼一声,嘲讽道:“你还喜欢日本姑娘?”
常威呼吸一滞,这句话应该怎么断句?
他满脸正气的转过头去,“只有抢光女人才能让男人更加痛苦。”
范团儿哼哼两下没吭声。
沃达瀚吸了吸鼻子,回复着心神,继续交代。
“霉国的消费很高,我带去的钱慢慢也要用完了,还要养老婆孩子,55年岛上的人找到我,让我回来帮他们收集情报。”
“之前我是不愿意的,他们来找过我几次都被拒绝了,后来家里实在生活困难,他们又送了两万美元给我。”
“最后一次来,除了送钱,还有霉国人跟着一起来施压,我,我怕他们啊,就答应了。”
“但是我没加入他们的组织,我就答应帮他们弄情报换钱。”
“我媳妇是郭百军表妹,回来后我就用这个关系联系上他。”
“国内生活条件比较差,我每次去会买点奶粉和麦乳精这些高档货,关系就越来越好。”
“后来我就假装对军事感兴趣,每次喝酒的时候套他的话,一般的问题他都会说。”
“洪大涛联系上我后,给了十条黄金,一千美元,让我找郭百军要火箭弹的技术参数。”
“我拿五条黄金去找他,郭百军开始不肯,但他其实就是想加钱,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的目的,我不肯加,用他以前告诉我的资料威胁他,讨价还价几次后,加了五百美元,他就把消息给我了。”
一条大黄鱼是十两,等于3125克,按照现行汇率4.6的金价,郭百军出卖绝密资料,拿到一万五千元左右。
以他的收入,这笔钱不过是四五年工资而已。
这会科学家的收入是很高的,有些顶尖科学家工资甚至超过大首长。
他们真正落魄是在八九十年代,那时候一切向钱看,向厚赚。
市面上一度嘲笑,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这当然有些夸张,但是科研人员心理产生落差无可避免。
可这不是出卖祖国的理由,你不服气就自己离开原单位下海单干。
把国家投资群策群力的成果卖给敌人,然后抱怨自己待遇不公,和汉奸有什么区别?
常威收回心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向后仰了仰,不急不缓的询问着,“你说的这些没有佐证,我需要证据。”
沃达瀚抬头看常威,对上凛冽的双眼,不由自主冒出一层细汗,他低下头在袖子上蹭了蹭额头,谄笑道:“我要是有佐证,你们能不能宽大处理?”
常威轻笑着。
这家伙还算聪明,没说直接放了他。
“如果是铁证,我们可以考虑。”
苍老,低沉的声音在常威身后传来,颇有几分威严。
沃达瀚不认识部长,但从年龄和气质上判断,也知道这是个大官。
“我有,我有铁证,当初郭百军交给我的资料原件我还留着,给洪大涛的是我手抄的一份,原件是郭百军手写的。”
常威眼睛一亮,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留着原件做什么?想要继续威胁他?”
“我......威胁他只是一方面,主要是,我想再卖给霉国人,结果,岛上自己就把消息卖了,我留着也卖不出去,烧掉又不舍得。”
货卖三家啊,果然是个生意人。
他想起一位影视剧里的旧人——谢若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被他演绎到极致。
“东西在哪里?”
“在我办公室的桌子下面藏着,底层抽屉拿出来,背面贴了个信封。”
“你怎么没藏家里?不是有保险柜吗?”
沃达瀚一脸幽怨,“您都能打开,藏那肯定不安全啊,没有小偷会去学校办公楼偷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