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长得好看,风水玄学方面又很有天赋,性格也很善良,说话又有趣,被人喜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林文清起身去点蜡烛,动作不紧不慢,十分镇定,完全看不出他现在是个挟持犯。
“顾小姐,如果你不是已婚的身份,肯定会有很多男人追求你的,我也不例外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你说是吧。”
顾允棠怒气冲冲地怼,“是个屁,你也算君子?”
“也对,顾小姐的道德要求高,认为我不算君子也有你的道理。
“但我觉得,我做的事也没什么不对的,古往今来,还有一句话也说得很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
林文清把蜡烛一个一个摆到地上,每一个位置他都摆的相当熟练,仿佛经过千百次的练习。
顾允棠还是缓慢挪动身体,距离那块木片已经很近了,她接着说: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相信你是因为喜欢我。”
“这你就错了,我真是喜欢你,只不过呢,在这份喜欢上面,我有一些自己的私心。”
他笑着,只看面相,他真的一点也不像是个恶人。
可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手段却比恶魔还要嗜血残忍。
“顾小姐,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埋怨我,在仇恨我,笃定我都是在欺骗你。
“但我向你保证,从认识你以来,我对你说过的谎言,不超过三句。
“我说我要死了,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也是真的;喜欢你想要你和在一起,还是真的。
“就连我说我死后把我所有的财产的都给你,依然是真的。
“不过,如果你能答应我前面三个要求,那我可能就不用死了。”
顾允棠慢慢地听明白了,“你还是想求生,我以为你没有别的出路,已经看淡随缘了。”
“随缘?”林文清嗤笑,“为什么要随缘呢?命嘛,努努力总是能改的。”
林文清举着蜡烛来到顾允棠面前蹲下,蜡油滴在他的手背上,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顾小姐,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小就不适合学习风水玄学,我是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画家。
“但没办法,我做不了选择,我父母就是做这个的,他们是半吊子出家,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在他们眼里,读书认字都没有搞钱重要。
“我去道观拜师,成了道长膝下年纪最大的大师兄,可那又怎么样?学不会的东西,怎么都学不会。
“蓍草起卦,我悟了两年,六爻算卦我学了三年,可是一个新入观的小师弟,三个星期就搞定了。
“顾小姐,你应该也是这种天才吧?”
顾允棠没说话。
这些经历如果放在平常的任何一个时间讲给她听,她或许还会感伤为他感到可怜。
可人被绑着,心里记挂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心情去听故事的。
“林文清,这不是你绑了我还伤害时衍的理由!”
“怎么不是?”林文清淡淡笑着,悠悠地说:“这世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么多,他们凭什么?其实也就是命好罢了。
“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这辈子不愁吃穿,可以随便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我!在一个我完全没有天赋的圈子里绕来绕去绕来绕去,得到了什么呢?
“一个‘师傅最不看好的大师兄’的名号,一个‘注定未来下山要辱没师门’的名号,一个‘配不上师傅座下大弟子’的名号。
“顾小姐,我的出生是天定的,就像孟时衍的出生也是天定的一样。
“难道这一切定好了就不能改吗?
“孟时衍就注定一辈子顺风顺水长命百岁吗?我就注定要背着那些被人嘲笑的污名活一辈子吗?”
林文清再一次衔住顾允棠的下巴,眼神变得出奇的冰冷,笑容也带着一丝疯魔。
“不是的,顾小姐,没有什么天定,都是可以改的。
“你看我,我不就改了吗?
“我把小师弟的命格改在我身上,就连他拥有的天赋我也继承了一半。
“他再也不是师傅最看好的弟子,现在在天桥下装作盲人给人算命呢,算一次五十。
“哈哈……五十,顾小姐,你应该看到了,我现在随便出场都不止五十万啊。
“小师弟再有天赋又如何?还不是成全了我?
“孟时衍再高贵又如何?还不是把你输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