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点，崔霜意几乎与肖墨同一时间到达公司。
    只不过崔霜意到的时候，肖墨正在被人为难。
    “我不是说了吗，没有工牌，不能让你进去。”安保看着跟大学没毕业两天一样的肖墨，满脸不屑。
    “可是我得见到对接的主管才能拿到工牌。”肖墨的声音很小，很没底气。
    来往众人大多瞥他一眼，心里就已经有了定论。
    又一个追星追疯了想装成员工混进去的傻小子！
    “那就联系负责你工作的人！”安保有点烦了。
    “我打过了，他的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你先让我进去，不会有事的。”说着，肖墨往前走了一步，却被虎背熊腰的安保直接一把推了出去，正好与走进大门的崔霜意擦肩而过。
    “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在我这儿得按照规矩办事，懂吗？”安保对着肖墨怒吼，可肖墨的视线已经放在了路过的崔霜意身上。
    “我认识她！”肖墨突然有些兴奋。
    “是，我也认识她，崔霜意嘛。”安保看着这条可怜虫。
    很显然，是崔霜意的狂热粉丝。可这年头当谁的粉丝不好，要当这个绯闻满身的花瓶的粉丝。
    “可是她认识你吗？”
    崔霜意近在咫尺，可即便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她也只是回过头来简单看了肖墨一眼，然后就继续往前走。
    “她不认识我？”肖墨呢喃着，浑身气力一下子泄掉大半，坐在了地上。
    “走吧，别在这碍事了，懂吗？”安保看着肖墨。
    “干什么，一大早就这么吵闹？”
    安保看了眼来人，脸上的立即浮现出笑容来。
    “李哥，今天来的这么早啊。”
    被称呼为李哥的年轻男人有些疲惫，他眼底的乌青告诉肖墨，李哥昨天睡得很晚，甚至脖子上的吻痕都还没来得及擦去。
    “这小子追星追到这儿来了。”安保有些无奈地说。
    “粉丝？谁的粉丝？”
    “崔霜意。”
    李哥不屑地笑了笑，然后走上前想笑话肖墨一番，可弯下腰冲着肖墨那张脸一番打量之后，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人。
    “你是肖墨吧，新来的那个。”李哥拍了拍肖墨的肩膀。
    “跟我来吧。”
    安保一脸懵逼。
    还真是这里新来的员工啊。
    “不好意思，昨天睡得有点晚。不过我也没想到你能这么早过来。”李哥上下打量了肖墨一番，脑海里搜索着与肖墨相关的信息。
    他记得当时公司是给了他一份与肖墨相关的资料，但他也没翻开看过。
    说到底，会自荐给崔霜意这种女人做专职词曲作者的，能是什么有才华的人。
    肖墨今早的准时上班也印证了他并不是什么有才能的人。
    毕竟在李哥的印象中，越是才华出众的人，脾气越大。
    “也是，本来工作能力就很一般，要是还不勤快点，就别干了。”
    “放心，不管你的能力怎么样，就算是抄歌也好，只要是你写出来的东西，崔霜意都会唱的，毕竟她也没得选。那种年少成名还自命清高的女人，在这一行是没路可走的。”李哥言语之中将崔霜意当成了一件商品。
    在他这里，崔霜意一文不值。
    “霜意她，还是很有才华的。”上了电梯，肖墨小声说了一句。
    可这句话立刻惹来了李哥的怒火，“你懂什么！”
    他几乎是大吼着，“这种女人有一副好嗓子又怎么样？做什么事都拎不清，搞不明白什么对她才是最重要的，自命清高！”
    “现在的年轻歌手当中先天条件好的一棍子下去打死一大片，她不抓住自己的优势，这辈子都别想红！”
    “就凭她在酒会上往大老板脸上泼酒这一件事，她就永远翻不了身。”
    “小子，看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就算你喜欢她，也别乱为她出头，这种女人脏得很，而且很无情。”
    电梯到了楼层，李哥看肖墨没还嘴，只当他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也不再说了。
    “去吧，左手边最里面的房间。”
    肖墨点点头，根据指示来到录音室之后，敲了敲门。
    “进来。”
    推门而入，录音师和其他人都在。
    “大家好。”肖墨推开门，拘谨地站在那里。
    “肖墨是吧，李哥已经跟我们说了，把你带来的词曲伴奏拿出来吧，虽说你这个位置不太重要，但还得让我们考核考核你的能力。”录音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崔霜意在公司内部的地位很低，如果他不是李哥带的艺人，录歌都得排队。
    但李哥之所以顺便带着崔霜意，显然目的并不纯粹。
    “哦，好。”肖墨从背包里拿出电脑。
    他当然不会写歌，进入角色的同时系统也没给他准备词曲。
    那怎么办呢？
    肖墨直接抄了穿越之前的歌曲，今天拿出来的这首是当年很火的《红色高跟鞋》，感觉交给崔霜意来唱或许很合适，所以肖墨昨天熬夜做完工程文件，做好了准备。
    原本众人对于肖墨的能力并不怎么看好，可歌曲小样一放，除了崔霜意之外的所有人都流露出惊喜之色来。
    这个糅合在一起的世界原本文娱就很落后，肖墨这一手无异于降维打击。
    不一会儿众人又听了一次整体伴奏。
    这下他们脸上的喜悦是完全掩盖不住了。
    “怎么样？”肖墨忐忑地询问，视线时不时瞟向崔霜意那边。
    “不错，非常不错！”录音师大喜，上来拍了拍肖墨的肩膀，“你来之前，我都没想到咱们公司还能从这种渠道捡到宝！”
    几名工作人员围在肖墨身边，可肖墨的视线一直都放在崔霜意身上。
    “那我想，我想问一下。”肖墨微弱的声音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我想问一下崔……”他原本是想喊崔霜意名字的，可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想问一下崔小姐，感觉怎么样？”
    崔霜意点了根烟，从头到尾没给肖墨一个正眼。
    “还不错。”
    对她来说，这只是工作罢了，现在就算给她做一张每一首都是经典的白金专辑又怎么样呢？
    那些人会让她火起来吗？
    火起来又怎么样呢？她已经厌倦了公众的视线，和吸血鬼一样的父母。
    “肖墨，你不用太在意，歌手就只是个唱歌的而已，更何况这种女人……”录音师不屑地看了崔霜意一眼，心里只觉得这么好的歌给崔霜意来唱真是浪费。
    “也不应该这么说吧，崔小姐毕竟是歌手，没有她我们也没办法完成这首歌。”肖墨为崔霜意找补着。
    “开始吧。”可崔霜意并不领情。
    “别浪费时间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