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潘一句话,差点给张素一口水呛死。
她都有点傻眼了。
再看向魏知行一脸淡定,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
她就忍不住在心底抱怨,‘果然雄性都是好斗的物种。’
只是她不理解,潘潘这么内向腼腆的大男孩,怎么也跟魏知行学着逞凶斗狠了。
张素默默将怀里的圆圈拢了拢,然后说,“看阿行的表情,应该早就有想法了。你决定吧!”
魏知行咧嘴一笑,开心的朝张素小脸上落下一吻。
然后拉着潘潘一同去开铁门。
他们临时在2301烧炭火,跟那几个三栋的住户畅聊到深夜。
铁门内,张素一个人睡不着,就抱着圆圈去看蓝小安。
小姑娘不说话,因为潘潘的照顾,她几天前就醒了。
只是身体还很虚弱。
听潘潘说过,蓝小安是因为亲眼看着父母被人捅死,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
张素靠近,蓝小安转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她。
突然,小姑娘的目光被张素怀里的小猫吸引。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小狸花。
从张素的衣服里探出小脑袋,望着床上不得动弹的蓝小安‘啊啊’的叫。
张素顺着她的目光,莞尔一笑。
“你喜欢圆圈?”
蓝小安苍白的脸上,也露出腼腆的笑,她轻轻的点头,然后有些期待的望着张素。
张素将圆圈从衣服里拔出来,说,“圆圈也喜欢你。”
蓝小安闻言,笑容越发灿烂了。
张素将圆圈递到蓝小安苍白的小脸旁边,小姑娘费力的挪动躺好的头。
她想用脸贴贴小猫。
这时,圆圈也努力伸着小脖子,用鼻尖凑近蓝小安。
张素看着这场面,心里有种被治愈的感觉。
蓝小安还不能下床,就连简单的坐起身都很困难。
潘潘曾说,小安很有可能全身瘫痪。
所以看到笑容腼腆的蓝小安,张素又会有种莫名的心痛。
这个安静的小姑娘,笑容实在扎心。
她将圆圈留下,小猫就直接靠到蓝小安的枕头边上,呼呼的声音均匀又好听。
张素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有圣母情结的人。
所以能慷慨相助的最大限度,只能到此为止。
若不是潘潘日后对她还有大用,显然这个小姑娘,应该早就扛不下去了。
张素收回视线,准备离开房间。
突然,从见面就没听蓝小安开口的张素,听到一声稚嫩的“谢谢阿姨!”
“啊?”张素愕然,看向蓝小安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原来你会说话。”
蓝小安朝她甜甜一笑,然后将小脸靠在圆圈的身上,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独留下张素愣神在原地。
深夜的小区里,一个拖着疲惫身躯的单薄身影,迎着风雪一步一步踩在膝盖高的雪地里。
她双腿每走一步,都是疼的要命。
好不容易回到三栋的一楼。
她熟练的掰开已经没用的感应门。
闪身缩进去后,扶着墙往楼上走。
一边走,就听她一边嘶哈的声音,想必是每走一步,她都极其难受。
越过低楼层的走廊里,那些从高层搬下来的住户。
她进入到一间挂着304号码牌的公寓门。
一见她进门,就有一个激动的嘶哑女高音朝她大喊,“浅浅你去哪儿了?怎么弄这么久才回来?”
吴浅相比较之前的客气,现而今真是最后一点好脾气,都被不知好歹的方洛消磨干净。
她转身看着断了一只胳膊的方洛。
语气生硬的说,“我还能去哪?不都是为了你去找止痛药吗?”
一听有药,方洛激动的要从床上跳起来。
“快,药给我。给我止痛,快给我。”
吴浅手里举着一粒白色圆药片,当着方洛几近疯魔的模样,将药片送进了自己口中。
她说,“让你带刘辉去找二十三楼麻烦,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不配吃止痛片。”
方洛看着这一幕,脸上的激动瞬间变成绝望。
她跌跌撞撞朝吴浅冲撞过来。
却被吴浅一个闪身,让她的头直接磕碰到一处墙角。
方洛这几天,眼泪几乎都因为断手流干了,此时万分委屈的她,顶着满头的血苦笑出声。
“哈哈,吴浅,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吴浅一边说,一边对着墙上的镜子整理衣领。
方洛呸了一口唾沫,“别做梦了吴浅!我走不了,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吴浅开始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到底是谁在做梦?”吴浅转身压低眼皮,向下睥睨着方洛,“方叔叔可能都自顾不暇了,你还妄想着他来找你吗?在这,你可不是什么方局长的千金!”
“吴浅!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听着这话,吴浅伸手捡起地上一根末端嵌着锈钉的木棍。
对准方洛的头狠狠抡下,“说我恶毒?哼,那你就去死吧!”
方洛真是到死都没想通,为什么她的好姐妹,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嵌入方洛颅骨的锈钉,一时卡在她头骨上。
吴浅拔不下来,于是好似脱力般,她释然的笑着瘫坐到方洛尸体的旁边。
鲜红的血浆从方洛身上流下来,散落到她身下,宛如一朵夺目绚丽的暗红玫瑰。
而此时的八栋六楼606房的落地窗前。
一双藏在金丝眼镜下的灰色眸子暗暗发狠。
身体终于回暖的廖华利,喝着不知从哪搞到的烈酒。
他的床边还挂着疑似女性贴身衣料的物件。
那是一个来自三栋的年轻女人。
他没问女人叫什么名字,只当她是一个自愿送上床的玩物。
不过是太冷了,他才什么都不挑的释放身体本能。
至于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他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所以他并不明白那个女人在高贵些什么。
和他痴缠到深夜,又装模作样的穿好衣服回去。
相较于把精力分散到一个女人身上,廖华利其实更愿意去思考,三栋那块啃不下来的骨头。
“二十三楼吗?哼,不能走门,我难道还不能破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