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牛车上闭目养神的鹤南玄
被一声矫揉造作的声音吵醒本来就有点心烦,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知青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霎时觉得满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记得,这个女人是那个苏青靡的继妹,在车上听到她父母做的那些事,作为军人本身就有点厌恶她。
“你走不动关我什么事?”说完就继续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
“你这个男同志怎么不懂得照顾女同志呢?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李宣作为苏红杏的护花使者立刻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
“你们这群知青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总有意见呢,我儿子的位置凭什么给你们?
你要有男子气概,你把行李拿着走,给那个女知青让出一个位置来。”鹤大山看着这堆知青来为难自己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走得慢不说还净挑毛病。
小儿子一年多没回来了,在部队本来就辛苦,没带行李坐牛车怎么了。
“宣哥,我好累啊。”苏红杏又冲着李宣含情脉脉的说道。
“好吧,我把我行李拿下来,你去坐一会,咱俩换着坐。”李宣累的也浑身疲惫,但是在苏红杏的撒娇中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来到牛车上把自己的行李拿下来,他行李中还有从家里带的一床厚棉被,分量着实不轻。
鹤大山看着他俩心烦的催促道:“我们得快点了,你们腿脚太慢了,还有一大半的距离呢,再不快点我们到村里天都黑了。”
听着还有一半的距离,刚把行李扛到了背上的李宣腿肚子一颤,有点后悔帮苏红杏腾位置了。
要是提着这大包袱走回村里,估计他的胳膊腿都得累折了。
听到这话的李宣抬头看了眼安安稳稳坐在牛车上的苏红杏,想着她能因为心疼他休息好了就下来走路然后他就可以把行李放回车上了。
苏红杏看到李宣投来的目光立刻善解人意的说:“宣哥,我休息一会就下来走路,你人最好了。”
实际上苏红杏在心里暗骂李宣是废物,她刚上车就让她坐不安稳,她是不会下车的,那么一大段路,她才不要跟这群傻子走回去呢。
而别的知青也没有办法,和别的知青也不熟悉,都不好意思让谁拿着行李她们去坐车。、
而陈娇娇倒是想让刘青青帮她拿行李她去坐车的,但是都是女孩子,她还要维持自己善良温柔的人设也实在拉不下脸主动要求刘青青负重前行。
她只能眼神暗示刘青青自己懂事点,去给她腾个位置,但刘青青是莽撞但又不是真的傻,她俩的行李比别人的都大,她现在自己走路都磕磕绊绊的弄了一裤腿子泥,更别说在拎着一个大包袱了。
所以刘青青只能无视陈娇娇投射过来的目光。
陈娇娇也看出来刘青青是故意无视她了,但是她现在也没办法,只能走路的时候使劲地往刘青青身上靠,既然不帮自己,那就扶着她走路吧。
她抬头看到轻松坐在马上的苏青靡更生气了,但是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在和苏青靡吵架。
只能认命的继续跟着大部队前行,心里在暗自诅咒苏青靡摔下马。
太阳逐渐西沉,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晚霞,如火焰般燃烧。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波,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青山大队。
远远往村口的方向看去,就可以看到村口的大槐树下有很多吃完晚饭聚在一起聊着天的村民。
鹤大山把车停下,鹤南玄利索的跳下车,人群中一个两鬓渐白的老太太冲到鹤南玄的身前。
“诶呦,奶的乖孙,你可终于回来了,想死我这个老太婆了。”说话的老太太正是鹤南玄的奶奶。
小老太太抱着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鹤南玄泣不成声,诉说着对小孙子的思念。
“奶,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别哭了,对你身体不好。”鹤南玄轻轻拍着老太太的后背以作安抚。
“诶呦,这不是队长家的小儿子吗?”
“快一年没回来了吧,这是又长高了?鹤小子现在更英俊了。”
“对呀,听说是在部队当官了,这到现在还没娶媳妇吧?”周围的村民也大多都是好心的起哄者。
都特别羡慕大队长家,小儿子在部队当官,女儿嫁去了公社还有了工作,另外两个儿子每天都能挣到十二个工分。
特别是大队长家一点婆媳战争都没有,上到大队长的老娘,下到大队长的两个儿媳,每个人相处的都是和和睦睦的,妯娌之间连口舌之争都没有,别提让人多羡慕了。
“娘,你先带着南玄回家吃饭吧,我还得把知青送到知青院去呢,吃饭就不用等我了。”鹤大山也想和儿子回家好好叙旧。
不过这次的知青也不是什么安分的,原来村里那几个老知青也总没事找事,还是他跟着去吧,不然他怕知青院的房顶被掀了。
“诶呦,才注意到,新知青也到了呀。”
“这次来的女知青这么多呢,能干好活吗?”
“快看那边牵着马的两个知青,可真好看,特别是那个额头上绑着纱布的知青,更好看,美得跟天上的仙女似得。”
“对呀,这次队里的小伙子估计又要不安分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青山大队的人大多数都是比较淳朴的,所以除了有点嫌弃女知青多怕她们干活拖后腿之外就是看知青们的颜值。
苏青靡面对一众好奇的目光并没有不适,但是她妹妹和其他知青就有些不适应了,特别是女知青,很多脸都红了。
“没事的就散一散,别挡路。”鹤大山扬起牛鞭继续出发,知青院在村中央的方向,以前是村里的祠堂,后来就给下乡的知青当做安置的地方了。
众知青筋疲力尽的赶到知青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貌似比村里其他房子稍微好一点的三个屋子。
院子被一圈土质围墙围了起来,院子里还有三两个男女在聊天。
“张卫国出来一下。”鹤大山停稳牛车就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喊。
这时,从左侧的房子中跑出来一个男人,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但是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很多白发,让他看起来略显苍老。
这就是知青管事人,张卫国,表面上是一副公平且公正的话事人形象,但是只要仔细看就能看穿他眼里藏起的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