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陵容生病
作者:太极乙祁   眉庄重生:不求爱情,只求权柄最新章节     
    宝鹃正在院中呆坐着,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几人想跟着走入宫门。
    原来是富察贵人,她与甄嬛、眉庄及陵容同为一届的秀女,也是入宫即为贵人,又是满人里的大姓,故一向自傲,与陵容同住延禧宫,对陵容是百般践踏。
    此刻她带着贴身侍女桑儿和几个小丫头手里捧着一些锦盒回到延禧宫。她见宝鹃独自坐在殿外,而西偏殿内并未燃起烛火就猜到安陵容在殿内伤心,不禁嗤地轻笑道:“安答应可真是谨守皇后娘娘的教诲啊,命她禁足那一刻都不耽误,回来后马上禁足了。”
    桑儿笑着附和。
    她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故作无奈道:“唉,不禁足怎么办呢?就她那种小门小户抠抠搜搜的,又无人帮衬,不禁足能怎么样呢?”
    宝鹃实在听不下去,虽然不是说她,但她也是西偏殿的侍女同样脸上无光。她刷地一下起身,快步打开殿门走入殿内。
    “小主,”宝鹃轻声唤道,摸索着点燃烛火,一手护着烛火一手持着烛台慢慢走到陵容面前,柔声劝慰:“小主重新梳洗下吧,不然明日眼睛会更肿的。”
    陵容也不看她,连动也未动,满脸的心灰意冷道:“肿就肿吧,反正也不需要出去,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探望。”
    宝鹃将烛台放下,吩咐宝鹊为小主打水梳洗,她拿起案几上的青花瓷碗倒了一盏冰凉的茶水递给陵容。陵容接过,也未介意茶水已是上午时所泡,此刻又凉又苦,直接灌入嘴中,那又苦又涩又凉的水冲入喉咙,冲入胃肠,她才感觉火烧火燎的肚肠舒服了一些。
    陵容只是沉默着,在宝鹊的服侍下胡乱地梳洗了一下,而后早早地吹灭烛火倒在被褥上,
    她睡不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淡茜色帷帐上绣着零星的燕草、石榴、葡萄等花样,久久无法入睡。
    只是,太久了,她那被泪水浸泡多时的双眼终于干涩疼痛,她终于合上双眸沉沉睡去。
    只是,刚过了一会,她就大叫着从梦中惊醒,她呼喊着:娘、娘、娘!
    夜里,安陵容反复折腾了多次。宝鹊也在她的呼喊中醒来,给她递上冰凉的茶水,安抚她慢慢睡去,
    可是,她折腾了许多次,宝鹊也渐渐烦了,她见宝鹃始终在外屋汗水不曾进来,她终于在安陵容再一次惊醒时没有起身。
    第二人一早,宝鹃进来服侍安陵容起床,撩起帷帐轻声呼唤,但陵容纹丝未动,宝鹃见她面色潮红,用手一摸,太烫手了。
    小主发烧了!
    宝鹃急忙唤起宝鹊为安陵容额头敷上湿帕子,她则去延禧宫正殿禀告富察贵人,请富察贵人帮忙传太医。
    因延禧宫地处偏僻,离皇上的养心殿很远,所以只住着富察贵人和安陵容两位嫔妃,富察贵人位分高暂领主位之权,宫内有何事都需要禀告主位。同样,嫔妃生病也需要主位为其请太医。
    此时,富察贵人正在梳妆打扮,她今日一身宝石蓝绣团纹锦缎裙袍,桑儿正在给她簪上长流苏赤金福子步摇,富察贵人圆圆的脸蛋上一双葡萄似的滴溜溜的大眼睛在听完宝鹃的请求后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道:“昨日是中秋佳节,安答应惹出了那么个让皇上生气的祸事,今日哪里还有脸面去请太医?等过几天这事情淡了,皇上皇后不那么生气再请比较好。”
    宝鹃心知这是富察贵人在故意刁难,但也只能谦卑地道:“贵人,我们小主现在正在发烧,过几日再请会耽误病情的。”
    富察贵人不语,只是轻轻咳了一声,身旁的桑儿放下手里的攒珠花钿抢白着宝鹃道:“吆,安答应这么娇贵就自己去请太医吧,我们贵人可不愿意此时去撞皇上的怒火上。答应只知道自己难受,难道调换食盒时就没想到公主难受?”
    宝鹃见状,只能怏怏告退,边走便听见后面传来桑儿那尖酸的嘲讽:“一个被禁足的答应,怎么还有脸去请太医?死了都没人管的玩意!”
    宝鹃虽跟着安陵容不久,但见她日日小心翼翼地在深宫里活着,对她难免起了一丝怜悯之意。今日又生病却没有太医诊治,也是可怜,只能疾步回到西偏殿,唤上菊青一起照顾安陵容。
    她二人一会给安陵容喂水、一会又换湿帕子,折腾了一上午陵容总算安静地睡了一会。
    宝鹊此时进殿准备替换宝鹃,昨夜宝鹊值夜折腾了许久,今天上午她就去外屋休息了会。宝鹃见宝鹊眼下有一抹淡淡的青色,遂低声道:“我来服侍小主吧,你去给小主熬点粥,等她醒来后吃点东西。”
    宝鹊答应着,挑起藕色细棉门帘就出去了。
    宝鹊见菊青正坐在陵容床榻下的绣墩上,轻手轻脚地取下陵容额头的湿帕子,起身走向水盆处清洗,而后又轻轻地敷上陵容的额头。宝鹃见菊青做事细心、踏实,不由得心生暖意,她就是昨日的自己呀。那时,她也是个小丫头,做事要格外当心仔细,否则会被大丫头骂的,如果遇见脾气不好的掌事姑姑,还可能被掐,她也曾被掐的胳膊一块紫一块青的。
    宝鹃轻声对菊青道:“小主仿佛安稳了些,你也歇会吧,不必太过勤快地换帕子。”
    菊青还她一个大大的笑脸,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显得特别可爱,菊青身上的素纹外袍都有些起毛了,安陵容是个不得宠的小主,她从娘家都没带来贴身侍女,更是除了一枚素银扁方外再无其他嫁妆。她们只能靠着答应那么少得可怜的份例银子过活,有时内务府那班势力的奴才还会克扣,偶尔宫中还有主子过生日照例都是要送礼的,她们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幸好,莞贵人时时接济一点,她们又自己做一些绣活托采买的太监带出宫去才能稍微补贴一些。
    想到这些,宝鹃不禁为菊青感到难过:碎玉轩那么门前车水马龙、热闹富贵的地方,怎么菊青被送到延禧宫了呢?菊青也是个做事勤劳、踏实、本分的孩子啊?
    难道莞贵人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宝鹃不由得吓自己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