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停住脚步,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紫兰,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见云裳停下,以为她怕了,愈发得意起来,“云裳,你别装得一副清高的样子,霍郎爱的是我,昨晚他在我这儿可是温柔极了。”
此时,霍北轩已经走到了近前,听到紫兰这番不知羞耻的话,怒不可遏,“紫兰,你胡说什么!”
紫兰被霍北轩的怒吼吓了一跳,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乱。
而跟在霍北轩身后的宁雪,脸色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霍北轩看向云裳,眼里满是焦急与担忧,“云儿,别听她乱说,这都是误会。”
云裳却只是淡淡一笑,“与我何干?”
宁雪忍不住开口,“霍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北轩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
云裳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心中只觉可笑,这几人的纠缠,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戏码。
“各位慢慢吵,我就不奉陪了。”说完,云裳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离去,留下那几人在原地继续混乱不堪。
见云裳要走,霍北轩赶紧上前拦住。
“云儿,别听她乱讲,昨晚,昨晚是我心情不佳,喝多了,她趁机而为。”
云裳悲戚地摇头,“你无需多言,我不想听闻你们的事。”
倒是跟在霍北轩身后的宁雪,恶狠狠地瞪向紫兰。
“云儿!”
紫兰见霍北轩这般冷落自己,满心不甘,在一旁幽怨地道:“霍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都要与你解除婚约了,你不开心和难过时,皆是我陪在你身旁。”
霍北轩怒喝一声,“你闭嘴!”
“你凭啥找云儿的麻烦,你算哪根葱?一个妾室,一个爬床的女人,我随时能将你发卖,你给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紫兰委屈地闭上了嘴。
云裳趁机拉上仍在一旁看戏的柳媚儿,匆匆溜走了。
待霍北轩教训完紫兰,转身一瞧,哪还有云裳的身影。
他眼神阴毒地盯着紫兰,是她,毁了自己唯一的解释之机,还把昨晚他醉酒进了她房间之事抖搂了出来。
完了,这回是真完了,云裳定然不会再搭理他了。
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将紫兰掐死。
霍北轩那如毒蛇般的目光,瞧得紫兰心砰砰直跳。
和他一样用恶毒眼神看着紫兰的,还有宁雪,只是二人皆过度关注云裳,而未发觉躲在一旁的宁雪。
回到云府,云裳心想,两次刺杀,皆是宁雪气急之下所为。
此次紫兰称霍北轩上了她的榻,宁雪必定也是恼怒异常,说不定一气之下也找人把紫兰给杀了。
“媚儿,过来。”
柳媚儿不明就里地凑近,云裳在她耳边低语。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小姐身旁看似无人,实则何中秋隐身于暗处,她放心去办小姐交代的事。
次日,柳媚儿归来,在云裳耳边说了许久。
果然,宁雪真对紫兰动手了。
“小姐,你看。”
柳媚儿拿出一方帕子,上面绣着一个“云”字。
“这是我的帕子,在哪儿找到的?”她都丢好些天了。
“从紫兰身上搜出来的。”
云裳眉头微蹙,“宁雪这是想把杀害紫兰一事,栽赃于我?而旦连物证都已备好。”
想必人证也准备妥当了。
“这帕子我也不知何时丢的,你先替我收着。”
云裳心生疑虑,莫非宁雪在云府安插了人手?
“可是小姐,没有尸体,如何栽赃?”紫兰被她救了回来,正在郊外养伤呢。
“咱们给她准备一具尸体,你去义庄找一具女尸......”云裳吩咐柳媚儿,“另外,我担心府里不太平,此事,仅限咱们知晓。”
柳媚儿郑重颔首,“小姐放心,待事情了结,奴婢有空,就把这府里清理清理。”
云裳笑了,真是个尽职的暗卫。
“你家主子能有你,实乃幸事。”
柳媚儿却略带羞涩地笑笑,她反倒觉得,云裳平易近人,毫无架子,性子也很合她心意,能为这样的主子效力,她满心欢喜。
次日,云裳携着柳媚儿,再度前往布匹铺子巡查,虽说原料问题解决了,可她仍需多上点心。
云裳手中,仅有三间小铺子,她得费些心思,日后老了,吃香喝辣,全指望这三间铺子了。
巡完铺子出来,没走多远,一名妇人,猛地冲了过来,叫嚷道:“是你,就是你,你这心肠歹毒的女子,我家闺女不过是在街上与你拌了几句嘴,你,你竟然就要了她的性命。”
云裳止住脚步,望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妇人,心中有了揣测,但仍装作不解地问道:“这位大婶,您这是何意?”
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装,你还装,你这个蛇蝎女子,紫兰啊!我那苦命的女儿,你若在地下有灵,就帮我揭露这女人。”
言罢哭天抢地地叫骂起来,无非是骂舒心不知廉耻、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之类的,妇人如此高调地耍赖,很快引来了一群好事的八卦之人围观。
“这女子不就是早前传得纷纷扬扬的小妾事件中那位正主的未婚妻嘛!我认得她。”
“听闻两人的婚事要黄了,就差一张退婚书了。”
“可惜了一对金童玉女,好好的婚事,竟被个不知所谓的小妾给搅和了。”
“是啊!”
“甚是可惜,往后怕是都难寻亲事了。”
“可这位大婶这般闹腾又是为何?”
坐在地上的妇人,听众人一味指责小妾不对,同情云裳可怜,不禁跳了起来。
“你们,莫要被她骗了,我女儿,虽是妾室,可也是正经人家出身,哪像她。”
妇人指着舒心大骂,“这女子才是心狠手辣,居然杀了我的女儿。”
妇人的这一通叫骂,众人才知晓,眼前的妇人竟是小妾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