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帝刘全愤怒得脸色涨红,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移动,抗议道,“你刚才不是这么说吗?你说叔叔可以打侄子……”
“你敢直接动手打他?”刘启兵怒吼着,站在刘彻面前。
“如果你敢直接动手打他,我会尊敬你,但这样的行为……这不是凭借优势力量欺负他人,也不是用人数众多来压迫少数人吗?”刘启兵大声质问道。
“你怎么敢为他辩护?”刘全的声音提高了几个音阶,“这样做岂不是有失公平?”
刘启兵冷冷一笑,“哼,我和文帝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他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若我不为他挺身而出,那我还能为谁?”
接着,他严肃地责备道,“你们在此地犯下了过错,破坏了别人的笔记。你们应当向文帝表示歉意。”
在远处,被仆人召回的太子刘盈目睹了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他默默地看着刘启兵对孩子们进行教育。
刘启兵的言辞立刻让宁帝刘全和其他人无言以对。一些人虽有悔意,想要屈服并道歉,但他们在犹豫,因为皇孙刘彻并非易与之辈,尤其是当他没有得到长辈的宠爱时。宁帝刘全的目光转向湘帝、蜀帝和其他人,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然而,他的哥哥们纷纷别过脸去,不敢得罪这位皇孙。他们内心也感到一种解脱,因为庆幸自己没有早早地参与到对刘彻的欺凌之中。
“我……”宁帝刘全的脖子涨得通红,尴尬地置于众目睽睽之下。
“大哥,算了吧!”刘彻拉着刘启兵的袖子,轻声劝慰道,“算了吧!”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这些笔记,哥哥以后可以再写。九弟,别再追究了!”这时,他咬了咬下唇,有些尴尬地补充说,“九弟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听我说!”宁帝刘全立刻回应,“文帝自己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故意这么做!”
刘启兵对刘彻有些失望地责备道,“你怎么如此软弱?你以为放下手,别人就会感激你?”他指着刘彻的肚子,“今天的事情已经一清二楚,有人在欺负人,如果你不为自己站出来,别人会继续欺负你!如果你再让他们欺负你,我不会帮你!”
他真的对刘彻的胆小感到愤怒。在被欺负时,有人伸出援手,却因为害怕而不敢站出来,这是多么悲哀的状态。
刘启兵今天之所以挺身而出帮助刘彻,除了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之外,更深的原因是刘彻遭受的欺负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小时候,总是遭到地位低于自己的人的欺负,他们会在放学后特意等他,嘲笑他。
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自己在中学的表弟要勇敢面对欺凌者,但最终,他被逼至墙角。他表弟嘴里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去用砖头打他!”
当时,刘启兵心中同样充满恐惧,但他的表弟曾对他说过的话,他现在也想对刘彻说。
“如果你不够勇敢,他会欺负你得更厉害!”
然而,那时的刘启兵并不像现在这样胆小。他紧紧咬住牙关,拿起砖头多次击打那个欺凌他的人。
当然,他后来也遭受了父母的严厉惩罚和哥哥们的责打,但作为早年学校里的霸王,他只会欺负别人,没有人敢向他挑衅。
在那个时代,刘启兵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但他还是挺身而出,想要为刘彻辩护。他曾对刘彻说过的话,如今他也想对刘全说。
“如果你不够勇敢,他们就会欺负你得更厉害!”刘启兵警告刘彻,同时也是在自省。他曾因为胆小而遭受欺凌,现在他知道,只有勇敢面对,才能避免被欺负。
然而,刘彻并没有像刘启兵那样勇敢。他曾经也被欺凌,被父亲和兄弟们责打,但那时候的刘彻选择了顺从。他的长睫毛低垂,双手紧握着衣服边缘,仿佛是一个被欺负和顺从的孩子。
“大哥……”刘彻试图开口,但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他知道,即使他想要改变,也并非易事。
刘启兵看着刘彻,心中五味杂陈。他记得,历史上的皇帝们,即使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也曾经有过被欺凌的时候。他知道,要想改变这种局面,需要的不仅是勇气,还有智慧和毅力。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为刘彻辩护,即使这意味着他可能会再次遭受欺凌。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告诉你,尽管文帝可能不太合群,但他毕竟是我的血肉兄弟。因此,欺负他就是欺负我!别以为我不会秋后算账。到了那时,我绝不会犹豫,任何长幼有序的顾虑都会被我抛之脑后!”
宁帝刘全见状,低声嘟囔了一句:“你也不是很少欺负他!”
“你说什么?”刘启兵闻言,怒火中烧,瞬间升起。他猛地抓住刘全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喙的怒意。
“住手!”远处的声音打断了紧张的气氛——是刘盈。
“大哥!”周围的年轻皇族王子和孙辈惊慌失措地喊道。
刘盈皱着眉头走近,对刘启兵喝道,“放手!你太放肆了!”
“大哥!”宁帝刘全惊恐地指着刘启兵,“他……他要打我!”“他们只是在嬉戏打闹,殿下!”刘盈意识到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些荒谬,他轻抚了宁帝刘全的脸颊,“回去继续玩耍吧!”
然后,他转而皱眉审视着湘帝、蜀帝以及其他人。
两位王子立刻别过脸去,他们的神态中透露出明显的焦虑。
“你们都是成年男子,难道连一些年轻人的恶作剧都无法妥善处理吗?”刘盈严厉地责备道,“这就是你们作为即将承担重要职责的总督,吕氏皇后的儿子们的行为吗?难道你们不担心,我回来后,会撤销你们作为亲王的封号吗?”
“大哥,我们错了!”三人一同跪下,齐声认错。
“去吧,去让你们的母亲带你们去向皇后道歉!”刘盈语气严肃地命令。
两位皇子吓得脸色苍白;他们深知,如果这件事传入皇后吕雉的耳中,他们将不可避免地遭受严厉的责罚。他们在囚禁期间已经尝够了皮肉之苦,如今又面临着一场新的鞭打。“跟我来!”刘盈对刘启兵下令,语气中的严肃让刘启兵感到一丝畏惧。
他转向仍在犹豫的刘彻,续道,“你也是!”
诚然,刘启兵并不畏惧长辈或皇后吕雉,但他对刘盈却有着深深的敬畏。因为刘盈一旦动怒,确实会动手打他。战战兢兢地跟随刘盈步入秋和宫,刘启兵甚至没有机会在刘盈再次责备他之前开口。他和小彻只能顺从地坐下。“又要受到责骂了!”刘启兵心中默念,“但我已经习惯了;责骂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就任由他说吧!”
刘盈的饮食与长辈们一样丰富多样,但追求简单是其核心。
“去,给我盛饭!”刘盈指令站在一旁的刘启兵。
刘启兵遵命地站起身,为刘盈盛了一碗满满的饭菜,随后也为自己盛了一碗。
正当他打算坐下时,他捕捉到了刘盈不满的眼神,于是立刻也为刘彻盛了饭。
“大哥,我自己来就好,不敢劳烦大哥!”刘彻急切地表示。
“弟弟为哥哥盛饭,何谈麻烦;你就安心用餐吧!”刘盈语气坚定地回答。“哥哥犹如父亲;若我未尽到责任,他有责任养育并教育你!”
听到这番话,刘启兵盛饭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刘启兵心中暗自思忖,刘盈的话语勾起了他不愿回首的回忆,那段时光里,刘盈不幸离世,只留下了他孤身一人。
“快吃你的饭!”
刘启兵坐下后,刘盈开始用餐。
但他并未直接吃饭,而是将自己碗中的食物分给了每个孙子,公正地给予每个人相等的份额。
“适量进食,别拖延时间!”刘盈对刘彻提醒道,“尤其是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他稍作停顿,继而严肃地说,“我听说你常常熬夜学习,你难道对自己的健康一点也不在乎吗?”
“皇上的教诲……”刘彻小声回应。
“坐直了吃饭!”刘盈给刘启兵夹了一块豆腐,命令道,“快吃!”
刘启兵默默无声,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饭。
“把碗端起来吃!”刘盈又吩咐道。
听到这指令,刘启兵立刻坐直了身子,开始有模有样地用餐。
“这个月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刘盈为孙子们盛汤时,对刘启兵说,“你挺身而出帮助哥哥,这说明你心中依然把哥哥当作兄弟!”
“毕竟,他们都是同一个曾祖父的子孙;怎么能让外人欺负他们!”刘启兵困惑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刘盈同样感到困惑,直言不讳地问,“他们是你亲叔叔,你为何让他们在公众面前让你尴尬?”
“他们并非同一个曾祖母的子女;你所谓的‘叔叔’又指的是什么?”刘启兵带着嘲讽的语气反问道。
突然,刘盈怒火中烧。
但很快,他强制自己平息怒气,耐心地解释道,“文帝与你虽非同母所生,难道他就不是你的亲兄弟了吗?”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刘彻停下用餐,不安地聆听着刘启兵的言辞。
“确实,他们都是我的亲兄弟!”刘启兵抚摸着下巴承认,“尽管我们并非同母所生,但我们毕竟是同一个父亲的子女!”
“这难道不是矛盾的吗?”刘盈反问自己。
但经过一番沉思,他意识到刘启兵的观点其实是合理的。
“你确实聪明,但你的性格似乎有些……”刘盈斟酌着言辞,“冷漠!”
“家庭关系固然复杂,但你与我之间的差别宛如天壤之别!”刘盈接着说,“你必须记住,无论兄弟之间有何差异,我们都是同根生,不应该……”
“我明白了!”刘启兵打断了他的话,他已经预知了刘盈接下来想要表达的内容;他对兄弟间纷争的故事早已有所了解。
“成年人的事务,自然归属于成年人自己解决。”
“你们都是孩子,都是皇帝的子嗣,都是相亲相爱的家人!”刘盈进一步强调,“因此,作为弟弟,你应当展现出弟弟的谦逊。如果你能够少听信哥哥们的话语,那么你也应当少加干预。”
“奶奶,今天太爷爷在武华宫……”
仆人苟全在吕雉耳边低声耳语,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忧虑。
吕雉的眉头紧锁,她那平日里端庄优雅的外表此刻显得有些扭曲,听着宁帝故意给刘彻制造麻烦,其他年轻的皇族王子们在一旁袖手旁观,甚至还有人火上浇油。她紧咬着牙关,心中不禁咒骂:“这些顽劣之徒!”
当刘启兵挺身而出,为刘彻挽回颜面,并谈及兄弟间的责任时,吕雉脸上的恶意转为惊讶。
“他还能保存一丝廉耻,”她低声嘀咕。
仆人苟全讲述完毕后,吕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这些皇族王子和诸侯王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儿子将来不可能继承王位!”
随后,她心中涌起了另一个念头,愤怒使得她的脸色涨得通红。
“母仪天下,母辈的德行往往影响着子女;当他们的妾室尚在时,如同已故的太子一般,他们都显得尊敬有加,言谈间充满谦卑。但如今我身为太子,他们对待我的态度却如此冷淡!”
“说到底,这是因为我的家族缺乏影响力,没有可以倚赖的势力,所以我才感到不自信,无法与他们抗衡!”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吕雉的愤怒更甚,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家中那两个不争气的兄弟。一个懒散无能,另一个甚至在和平将军府中惹是生非。
“唉!”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摆脱了心中的纷扰,问道:“文帝现在何处?”
苟全拉长声音回答:“回奶奶,他被太子召至秋和宫,太子的孙子也一同去了。”
吕雉皱起了眉头,语气中不无怨言,“他们肯定又被叫去受批评了。太子应当保护那些受委屈的孙子,但他却总是责骂他们!”
“我听说,”苟全继续说道,“太子邀请他们去共进晚餐。”
听闻此言,吕雉不禁感到惊讶。
稍作思索后,她下令:“我们去见太子。”
在秋和宫中,刘启兵正大快朵颐,进食的模样毫不拘谨。他与长辈共餐时,总是忽略了严格的礼仪和规则。饭桌上的女子,应以端庄的精神进食,以彰显其内在的气质。
刘启兵手持碗筷,将面条在蔬菜汤中来回翻滚,那声音呼噜作响。
刘彻羡慕地从旁注视,心中渴望能加入这热闹的用餐场景,但当他看到刘盈依然保持着优雅的用餐姿态时,他也继续模仿着,以同样优雅的姿势享用着餐点。
“你这样吃面条吗?真像是在喂熊!”刘启兵打破了用餐时的沉默,直言不讳地说,“爷爷皇帝曾说过,我们刘家出身卑微,无需故作高贵。吃面条就该大口大口地吃,用肚子去刮碗里的汤汁。”
“爷爷皇帝还说过,他年轻时,必须为了每一碗面条而战斗。在战场上,你得更加勇猛地战斗,否则即便面条冷了,你也未必有机会品尝!”
“你……”刘盈愤怒至极,声音颤抖,“你刚刚说了什么?”
“是孙子说的吗?”刘启兵经过一番思索,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复述了爷爷皇帝每月都会重复好几百遍的那两个字。
“不,不是孙子说的!”刘启兵坦诚地为自己辩护,“孙子只是在模仿爷爷皇帝的话!如果父亲生气,那么父亲应该与爷爷皇帝沟通,而不是责怪孙子……那些长短不一的东西。”
刘盈愤怒至极,几乎无法理智思考,但目睹刘启兵那厚颜无耻的神态,他心中的怒火渐渐被苦涩的挫败感所取代。
“吃面条,吃面条!”刘盈重重地叹了数口气。
这个孩子,显然已被长辈过分宠爱,变得无法无天。
“听听,这样吃面条有多美味!”刘启兵又开始挑逗刘彻,“米汤,甜酸虾面条!”他大声介绍,随后亲自为刘彻碗里加了一些蔬菜汤,“让我告诉你,煮饭和虾的精华都在汤里,这可是最有味道的部分!”
刘彻端着碗,目光征询地望向刘盈,随后小心翼翼地尝了几口。
“大口吃!”刘启兵鼓励着他。
刘彻鼓起勇气,咬了一大口,细细品尝。嘴里的味道瞬间爆发,丰富而多变。
他的母亲出身自低级文官家庭,对他的教育极为严格。她希望他在任何场合,即便是在吃面条这样的简单事务上,也能遵循适当的礼仪。
然而,不可否认,这面条确实滋味非凡。
“我告诉你,爷爷皇帝吃面条就是这样!”刘启兵个性活泼,话语不断,“他走到哪儿,就在哪儿吃!”
他说话间,手捧着自己的碗,里面的面条泡在蔬菜汤和米汤中,模仿起爷爷皇帝的吃法,在地上走来走去,边走边将面条送入嘴中,甚至还模仿起爷爷皇帝的语气,“这菜太淡了,给我一些腌菜来搭配我的腌菜!”
他的模仿如此惟妙惟肖,刘彻不禁用手掩嘴,生怕笑出声来。
刘盈听闻这些,忍不住愤怒地低声嘟囔:“这个小家伙,竟敢拿爷爷皇帝开这样的玩笑!”
刘启兵见刘盈并未反对,更是来了兴致,继续模仿爷爷皇帝的举止。他一条腿跨过另一条腿,坐姿随意,用大拇指敲着鞋面,一边摇着脚,一边品尝面条。
“啊,今天的米饭真是香气扑鼻!香米饭不必吃完!大哥,我告诉你,你应该吃这样的香米饭,将来找老婆也要找富有的。将来如果你找到一个胖胖的老婆,哈哈,你母亲的髋骨会痛!”
“殿下……”刘盈的脖子肌肉因为愤怒而紧绷,他的脸色因为怒火而变得扭曲。
另一方面,刘彻好奇地问:“大哥,为什么爷爷皇帝说如果你嫁给一个胖男人,你的髋骨会痛!”
“哦,不,你怎敢提及此事!”
刘启兵察觉到刘盈的怒火正的危险地攀升,急忙站起身来,模仿起爷爷皇帝的标志性姿势,蹲在栏杆旁,用下巴刮着面条送到嘴里,同时继续以爷爷皇帝的语气说道:“这些迂腐的学者敢说我们没有教养?我们出身低微,谁来教导我们教养?”
“吃面条本应是一件乐事,为何要让自己不快乐呢?”
“哼,我们或许不曾接受过正规的教养,但我们的子孙必定会有。妹妹,听听我说的,如今他处理家事时的风采如此优雅,端坐在那里仿佛真的沉浸其中。嘿,就像那样!我们不过是彻头彻尾的普通人。然而,我们的标准和后代,必将被后世尊崇为永恒的英雄!”
突然间,刘盈的愤怒烟消云散,他好奇心起,不禁问道:“爷爷皇帝真的这么说过吗?”
“哈哈!”刘启兵眨了眨他那双大眼睛,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是的,他确实这么说过!还有更多趣事,父亲,你想听吗?”
“嗯!”刘盈努力保持冷静,咽下了心中的骄傲,回答道,“不必麻烦了,殿下,你就只管吃你的面条吧!”
此时,见刘盈不再像往常那般严肃,刘彻也悄悄地将他的碗移至刘启兵身旁,一同蹲在栏杆旁。
吸溜声此起彼伏。
两位年轻的兄弟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
咕咚声不时响起。
“要用下巴嚼!”刘启兵边吃边指导兄弟,“爷爷皇帝说过,用下巴嚼能让面条更加美味!”
咕咚声不断。
刘彻尝试着模仿,却显得有些笨拙。
刘盈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恼火,斥责道:“够了,刘!你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宫殿的另一边传来了吕雉的声音,她带着她的侍女们走了过来。
“哦,年轻的主人在这儿享受私房饭呢!”吕雉的话音刚落,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蹲在栏杆旁的刘彻身上,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刘彻一见吕雉,就如老鼠见了豹子,急忙端着碗站起身来。他那张长长的脸和垂下的耳朵,模样滑稽地说道:“奶奶!”
吕雉目睹她的孙子像个小贩似的蹲在栏杆旁大口吃面,心中不禁燃起怒火。当她看到他下巴周围和衣服上溅到的酱汁与面条碎片时,愤怒更是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