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深处。
“呜呜呜,苏兄,我可让你害惨了!”
蹲坐在板床边的李尚书(李子期)哭诉道。
板床上,刚醒来的苏长安一脸懵逼,一醒来就听到李子期搁那抱怨。
拿起一旁的酒葫芦,他畅饮一口,“啊!爽!”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在听,在听。”
苏长安摆了摆手上的葫芦,闭眸一脸悠闲。
“对了苏兄,你没事跑云贵妃寝宫干嘛,这不在咱的计划里面吧?”
“没事,喝多了,走错门了。”
李子期:“……”
“苏长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误了大事的!”
猛地起身,李子期指着苏长安骂道。
“你再这样,老子我可就不伺候了!”
“你信不信,我转头去巴结太子或者二皇子!”
“信。”
拿着酒葫芦摇晃起来,苏长安嘴角弯出一道弧度:“我自然是信的。”
“我看人家小莹年纪也不小了,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又习得一身好武。”
“你看,我是不是该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嫁了呢?”
“你!”
“苏长安,你怎么可以不讲信用,咱可是说好的,我帮你做事,你把小莹介绍给我当媳妇。”
“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信用?”
“信用值几个钱,他能够帮我当皇帝?”
双手叠背,苏长安懒懒地躺在草席上,悠然说道:“况且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把握不住,这可怨不得我。”
“你……!”
单手叉腰,李子期气得暴跳如雷。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
“说好的练功的!”
“对啊,那丫头没带你练功吗?”斜着脸,苏长安一脸无知地问道。
“早知道你说的是真练功,老子就不去了!”
“嗯?难不成你以为是什么练功?”
“哟哟哟,李兄没想到,你堂堂一个读书人,竟如此腐儒。”
苏长安摇头叹息,一副我看错了你的模样。
“我……我……”李子期语塞,面涨红的说不出话来。
嗖的一下,苏长安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左眼眨了一下。
然后举着酒葫芦朗朗而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李兄生死相随,日日思念长眠不安。”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小莹那丫头俏皮可爱,身段还不错,哪个男人见了不神魂颠倒。”
“这……”
笑着拍了拍李子期肩膀,苏长安安抚道:“放心,苏兄我并非君子,不会和你抢的。”
见自己心思被看穿,李子期尴尬羞愧地挠了挠头,憨笑着。
“那接下来,苏兄打算怎么办?”
“坐吃,等死。”
苏长安表情十分坚定,内心却暗道:“去往边疆搞军权!”
不出所料的话,父皇该捞我出去了。
3,2,1。
苏长安心中默念,闭眸数数。
果然!
下一秒外面便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王公公到~”
杵在原地的李子期瞳孔骤然猛缩,心一喜,这下有救了!
王公公,父皇的贴身太监。
苏长安倒是一脸淡定,这一切早就在预料之中。
自他记事以来,犯的事大大小小加起来莫说一万也少有几千,但每一次都平安度过了。
这还得多亏了自己那位便宜老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纵容自己。
总之只要不参加夺嫡之争,什么都好说。
只是身为穿越者的他,又怎甘于做一个闲散王爷。
当然,鸟还是要逗的,女人更加要泡!
至于皇位,更不能少!
为了大大刺激便宜老爹,他使尽了计谋。
没想到歪打正着,这次真可以将自己贬到边疆。
如此一来,他也好搞军权了。
“王公公!王公公!”
见到打着灯笼,头顶高帽的老太监,李子期兴奋地喊道。
“哎呦喂,状元郎怎么落得这副惨相了。”
李子期头上沾着几根茅草,给王公公逗乐了。
嘿嘿傻笑,李子期默不作声。
草席上的苏长安却无动于衷,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王公公的到来。
注意到草席上的白衣男子,王公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连忙恭身行礼。
“殿下,老奴奉皇上旨意,来接您出去了。”
假装刚睡醒,苏长安翻了个身,睁开眼装傻。
“嗯?王公公怎么在这?”
讪讪一笑,王公公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殿下,皇帝陛下命老奴领您去风书阁一趟。”
一边给苏长安整理衣裳,王公公一边恭候笑道。
风书阁,皇帝批阅奏折的地方。
“风书阁?父皇找我何事?”
“呃,这个,老奴也不知……”
“哼哼,小滑头,王公公如今可是越来越狡猾了。”
抖了抖袖,苏长安大步迈出牢房。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王公公,记得把我的酒葫芦拿好。”
拿起板床的酒葫芦,王公公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哎,状元郎怎么还不走?”
“啊?没事,我一会就走。”
见此王公公也不再多理会,急忙跟上苏长安的脚步。
愣在原地的李子期心中纳闷,他总感觉有什么忘记和苏长安说了。
可到底是什么,他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唉不管了,以苏兄的本事,什么困难都难不住他。”
转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味大了点……”
“还是回去洗个澡再去见小莹吧。”
与此同时,走在半道上的苏长安,浑然不知下一秒要发生什么。
还在悠闲的摆弄着手中的纸扇。
“王公公,你说父皇为什么一直都对我这么好?”
“殿下……此事老奴也不知啊……”
苏长安轻笑一声,坦然道:“王公公常年跟在父皇身后,不知道是假,不想说才是真的吧?”
老躯一振,王公公脸色微变,转身笑道:“殿下说笑了……”
对方不肯说,苏长安也没有继续强逼,这件事他迟早要弄个清楚。
他们不说,那就自己查。
“好了殿下,老奴就送到这吧。”
望着前方不远处,檐刻白玉的风书阁,王公公停下了脚步。
直至苏长安朝前方走去,王公公才长叹一口气,心中暗道:“殿下,当个闲散的王爷确实挺好的。”
“至少没有各怀鬼胎的算计,也不怕会为此丢了性命。”
捏着下巴不多的那一撮毛,王公公四十五度仰天,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