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樊母说的，李木气得直翻白眼。
樊母想救老伴，原因竟是因为退休工资？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为了让女儿掏钱，还真是什么话都说了。
樊胜美听得烦了，道：“你以为我不想救我爸吗？啊，你到现在还在说钱钱钱。”
伤心归伤心，人必须救。
樊胜美起身，向着李木走来。
“李总，可能有点冒昧，您借我点钱，我给你打借条。”
李木点头，“可以，但是我要跟你谈利息和抵押，毕竟牵扯到十万元的本金。”
“没问题，我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抵押给你。”樊胜美道。
“按规矩，我只收容易变现的资产作为抵押物。比如房契一类的。”
李木的话，让一旁围观的曲筱绡，眼前一亮。聪明如她，在李木说出这些时，就已明了全部计划。
她附和着开口道：“这个可以有诶。樊姐，你们一家子逃难到魔都，应该会随身携带最重要的文件吧？你爸爸生命是全家的大事。应该全家出钱出力，别光顾着想你自己有没有。”
本质上，还是在帮樊胜美。
“你哥哥在老家，应该有套房吧？”曲筱绡道：“应该把你混账哥哥的房子给卖了，给你爸治病。反正他现在出逃，也用不上那套房了。”
“如果房产证在手边，那就好办多了。房产证放我这儿，一年期，假如一年还不上的话，我就卖了房子，收回本利。”李木道。
听说要卖儿子房子，樊母脸色当即就变了，反对道：“不行，房产证不能给小美的呀。”
樊母祁求地看向女儿樊胜美，“你哥哥的房子，不能卖啊。你卖了，你哥哥就会离婚的，知道吗？小美啊，你不是说能找到人借钱的吗？”
说到后面，樊母已哭闹开。
樊胜美见母亲如今，还想把所有压力都放她身上，顿时心如死灰。
都到这份上，母亲还在纠结着哥哥会不会离婚。现在最主要的，不是给爸爸做手术吗？
曲筱绡看不下去，骂道：“离个屁呀。”
一句离个屁呀，把现场所有人都镇住了。
面对众人的注视，刚才有爆粗口的曲筱绡，有些不好意思。
“你那儿媳妇，现在顶多是个拖着儿子的中年妇女。一个离了婚的中年妇女，现在谁要啊？她根本就不敢跟你儿子离婚行吗？”见樊母仍然迟疑，曲筱绡决定加码：“就算她脑袋发昏，非要跟你儿子离，人家好歹也给你生了一孙子了，你也够本了。”
见樊母依然不松口，曲筱绡暗自摇头，道：“阿姨，你别光顾你儿子，不顾你女儿。你女儿今年都三十了，过了元旦，三十一，剩女一个。别让她拖着一身债务，连嫁都嫁不出去，当一辈子老姑娘。”
话锋一转，曲筱绡把话对准泪眼婆娑的樊胜美。
“樊姐，你也不想想，要真到那一步，你还怎么去找掐尖的男人呀。不会吧，你不会说，房子你也有份，已经有了感情了吧？行不行，一句话，要抵押赶紧抵押，反正李大哥是债主。只要他同意呀，至少有钱让你爸上手术台。”
了解内情的曲筱绡，早就对樊胜美背后的家很不满。
话里夹枪带棒，格外解气。
“小美，不能卖房子呀。你哥哥房子，绝对不能卖的呀。你要是卖了，他回来到哪里去住？还有你嫂子和雷雷，等他们回去，总不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呀。”就算如此，樊母还是不想卖房。
看得李木，直咬牙。
这都什么父母，光顾着儿子，不顾女儿死活，天下竟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我是无所谓啊，房产证先押我这儿，我可以接受。你们要卖房子，一时半会儿也办不了，那今天晚上，还得跟我借钱。我只跟你们，亲兄弟明算账。不管借期长短，一律私人借贷的利率办，三分利，不还价。”
樊胜美问道：“那得每个月，还多少呀？”
曲筱绡道：“十万块，每月还三千。我说樊大姐，按民间借贷的规矩，你这点工资，想要还清，不得个十年八年啊，可要想好，别因为这个误了自己。”
樊母见势不妙，忙开口打起感情牌。
“你们都是邻居，客气一点好不好啦！直接借我们，不要提利息好不啦 ？”
曲筱绡今晚算是火力全开，当即就怼回去：“大半夜就别做白日梦了，好吗？高利贷才三分利呀？不信，你让樊大姐打电话问问，看她今晚能不能借到这么多钱。”
樊胜美没说话。樊母见状，没办法，只得松口，对女儿说道：“小美，要不，要不就答应了吧？救你爸爸要紧。以后你，你再咬咬牙，省一省，钱总是能省出来的啦。”
现场听着樊母的话，纷纷倒吸口凉气。
这位大妈，竟还不忘拉上女儿，把债务放女儿身上。
这样的吸血鬼母亲，真是史上少有。
曲筱绡忍不住开口怼道：“你真要逼你女儿卖身呐！”
死灰中，夹杂苦涩的樊胜美，开口道：“妈，你偏心我不怪你。可是这么多钱，你别说一年了，就是十年八年，我也未必还得上。你看到了，我身边的朋友，还有同学，都是被我借怕了的。我刚刚打了一圈电话，没有人愿意借我钱。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卖房子，让我爸上手术台。二，不卖，看着我爸死，你决定吧。”
“等一下，你们有权利卖你哥哥的房子吗？”在这之前，李木必须要确认，房子没问题。
做戏也要做真，这个必须的。
“我哥的房子，是我爸妈花钱买的。他们担心我嫂子，会闹离婚分房子，所以房产证上，写的他们的名字。”
李木听完点点头。
房子交易没问题，那就一切迎刃而解。
其实这些信息，他在老严的报告上，有详细列出的表格。
只是不好明说，他有暗中调查，只能顺着话头，讲个清楚。
“妈，我爸现在脑出血，不等人，你赶紧做决定。”樊胜美哭着催促，“你是不想救我爸吗？你想看着我爸，死在你面前是不是？你刚才不是还求着我去救我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