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源大厦的走廊里。
“哥们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快就把1000发子弹都打光了？”
五郎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捏了下陈阳的胳膊，好奇的问：“就你这小胳膊，细皮嫩肉的，受得了那枪械的后坐力？”
“你爹我天赋异禀，秒射几亿发子弹都没问题。”
“那个我也行！”
五郎叹口气，仍无法释怀的嘀咕：“这子弹可都是钱啊，你可真是败家子。”
“败家子就得这么败，你不懂。”
陈阳笑着紧了紧沉重的背包。
这次他直接买了50盒子弹，足够够挥霍一阵。
“想不到你小子竟然是月光族，不攒些钱买星际移民的船票了么？”
五郎的语气认真，表情也变得严肃。
陈阳想到20年后，这颗暗星将成为被富人遗弃的垃圾场，他只能说：“你不用考虑我，我对星际移民不感兴趣。”
五郎看着陈阳欲言又止。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明白最好的合作方式就是：
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毕竟当初两人合作的前提，就是对陈阳的货源和其身份严格保密。
直觉告诉五郎，陈阳的身份绝不是“唐人”那么简单。
只是陈阳自己不说，自己也没必要问，只要有好处拿就足够了。
两人刚走到1505号门前，门就自动开了。
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五郎立即捂住鼻子，骂骂咧咧地说：“你就不能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么，这味太冲了！”
机器人瓦特用它那没有感情的电子音说：
“我需要封闭的环境养蘑菇，再说我自己也闻不到，呵呵。”
它摊了下手，接着说：“你们照我给的方法，取出仿生人的数据芯片了吧？”
“给。”
五郎将小百合的芯片交给机器人说：“把广告改成放屁就行，我出去等你们，这味太熏眼睛了。”
说后他就拍了拍陈阳肩膀：“我在电梯口等你。”
“好。”
陈阳点头，揉着鼻子若有所思。
他的鼻子很灵，更能体会到霉味的刺激，也更能察觉到这味道的微妙变化。
似乎和上次不太一样。
待五郎离开后，机器人向陈阳伸出手说：
“你决定要给仿生人脱网了么？”
“当然。”
陈阳忙取出小希的数据芯片，交给机器人说：“我没那么恶趣味，将广告改成打嗝儿就好。仿生人的脱网修改就拜托你了，那30万等你的工作完成再支付，没问题吧？”
“当然，那是应该的。”
机器人先将五郎的芯片插进一台设备里，跟着输入一串命令，投影屏幕上出现密密麻麻的编码，或粉或绿的闪动。
“我先给这个喜欢放屁的家伙修改芯片，你需要确认下仿生人的服务器。”
机器人指向货架上的方形白盒子，对陈阳说：“那个就是适用于‘蓝鲸生命’的微型服务器，别看他小，足够支持三名仿生人的思维运算。”
它伸出手臂将那个服务器取下，交给陈阳说：“这个服务器的成本就要十万元，核心处理器是‘蓝鲸生命’的同款，我通过秘密渠道搞来的，兼容性没问题。”
陈阳将服务器托在手里，还没有手掌大，重量也不大。
“它的信号的覆盖多远？”陈阳问。
“理论上有效距离是1000米，但无延时的真实距离差不多在800米，一般家用没问题。”
机器人用机械手指敲了敲服务器，发出清脆的金属音。
它见陈阳有些犹豫，又说：“你若想带仿生人外出，可以将服务器带在身上，它的电池可提供长达一周的续航时间。”
陈阳掂了掂手中的服务器，好奇的问：“这么小的东西，就不能把他安在仿生人身体里么？”
“人类需要对仿生人进行必要的控制。”
机器人在机械键盘上敲了几下，一个仿生人的结构图被投影在房屋中央，它接着说：“从技术上说，要将服务器塞进身体里，除非能保证它零散热，不然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不断叠加的热量会将仿生人的脂肪全部融掉，那你还干什么？”
“明白了，那就开始吧。”
陈阳将服务器还给机器人，他本想留在屋里看着机器人的操作。
可一是他看不懂，二是屋里的味道太冲，再待下去自己都要长蘑菇了。
于是他选择和五郎一样：到外面等。
机器人看出陈阳的为难，指向屋外说：“你也出去等吧，若怕我动手脚，我可以直播给你们看。”
“算了，看不懂。”
陈阳捂着鼻子走出门，直到走廊里才长出口气。
他没走几步，就发现地上有个黑色的圆形污迹，随即在不远处的墙角看到一个扭曲的烟头。
陈阳停下脚步，犹豫了下，拾起那个烟头闻了闻。
嗅觉带来的记忆，让他的脑海闪现出那名警官，名叫“戴夫”的银翼杀手。
他转回身，看向机器人瓦特的1505室，不禁皱起眉。
五郎正靠在电梯旁的墙上，眼眸闪动着光斑，配合他上翘的嘴角，应该是在看某种愉悦视频。
他看到陈阳走过来，立即伸手在空中点了点，关掉视网膜屏中的小视频。
“看什么好东西呢？”
陈阳坏笑着问。
“哈哈，是我和小百合的点滴时刻。”
五郎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接着说：“像我们安装了记忆芯片的人，随时可以回味那些美妙的回忆。”
“听起来蛮诱人的。”
陈阳有一丢丢心动，他也靠在墙上问：“这世界的烟草好卖么？”
“烟草啊，自从核战后就几乎没人吸了，太小众。”
五郎以为陈阳要做烟草买卖，就继续说：“至少咱们的客户中没人吸烟，这生意可不好做。”
陈阳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
他似想起什么的又问：“你之前说过那栋地龙商场有警察厅做靠山，这种情况在其他地方也有么？”
“当然，这世界只要存在共同利益，杀父仇人都能合作。”
“你说这帮黑客能有警察作为保护伞么？”
“这种灰色行业，能活下来的都不简单。”
五郎拍了拍陈阳肩膀，笑着说：“放心吧，仿生人属于个人私有物，修改它不算违法。”
“那就好。”
陈阳苦笑了下，喃喃的说：“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沉默了两分钟。
他按下电梯按钮，问五郎说：“刚刚楼下好像有家宠物店，你想去看看么？”
“没意思，你自己去吧。”
五郎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再回忆会儿。”
“那就不打扰你了。”
陈阳进入电梯，向五郎挥了下手：“稍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