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目光复杂的布鲁斯，周晨皱了皱眉。他敏锐的察觉到，布鲁斯的话里有话。
“植物系的变异，是有什么说法吗？”
周晨有些好奇的问道。
布鲁斯转过头，看了看周晨，神情复杂的说道：
“一开始，其实没有人重视植物系的实验。”
“因为所有人都想当然的觉得，植物的基因，就算开发了，又能有什么用。”
“直到一个叫达尔文的疯子出现。”
“他通过大量的实验和理论计算，论证了植物系的变异，不会给变异者带来体型和力量上的巨大提升。”
“但极有可能会赋予变异者一种植物的能力。”
“能量转化。”
“能量转化？”
周晨咀嚼着这几个字的意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着眼睛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点点头，继续解释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植物能通过叶绿素，将太阳能转化为生物能源。”
“而通过达尔文的计算，理论上通过植物基因打开基因锁的变异者，将会继承这一能力。”
“不过，他们转化的能量来源，不仅仅是太阳能。”
“还有生物能源。”
“如果仅仅如此，那植物系的变异者，不会受到这么大的追捧。”
“真正让那些疯子科学家和背后的金主们疯狂的，是达尔文提出的另一个猜想。”
“他根据动物系的基因变异者拥有天生的亲近甚至指挥本系动物的能力这一现象，提出，植物系的变异者，将拥有操控植物的能力。”
“这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他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借住操控植物的能力，植物的变异者，将具有能将吸入的能量，转移到其他生物身上的能力。”
“而这个猜想，哪怕从来没有被证实过，也引起了那群人的疯狂。”
听到这里，周晨已经明白了，对方疯狂的原因。
对任何人来说，只要拥有了这样一个变异者，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台超级战士的生产器。尽管，植物变异者本身，还算不上多强大，可对于一个组织来说，他比最强大的动物系变异者的作用，都要来得更为重要。
理论上，只要有一个植物变异者，那么，他们就能源源不断的生产超级战士，甚至可以不断的为一个战士叠 buff。而这样做的成本，仅仅是一些血肉的能量来源。
不过，周晨很快反应了过来，按布鲁斯之前的语气，这样的变异者，应该没有出现过。
“所以，他们没有成功过？”
听到这个问题，布鲁斯却是沉默了一会，说道：
“差一点，成功过。”
“差一点？”
周晨没理解他的意思。
“在那个时代，有一个疯子。痴迷于用植物基因做实验。”
“一开始，他夸张的猜想，引起了许多金主的兴趣。可是，随着时间逐渐过去，一直没有成果。金主们，也渐渐抛弃了他。”
“于是，这个疯子就开始在自己的身上做实验。”
“本来，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
“直到在一场意外的冲突中，他的实验室被意外的波及，大量的兽系变异人冲进他的实验室范围，却有去无回。”
“这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在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后，人们发现了他。”
“他真的成功的利用植物基因完成了基因解锁。而且，一切如猜想所说。”
“植物系的基因，将赋予变异者转化能量的能力。”
“而那些兽系变异人，正是变成了他的养分。”
“在当时，他的强大，可以说是无可匹敌。”
“也正因如此，引起了所有金主的强烈追捧。”
“只可惜。。”
“可惜什么？”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惜，植物基因赋予了他强大的力量，却也改变了他的灵魂。”
“他成为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近乎疯狂的在哥谭开始蔓延他的力量。”
“所到之处，一个活物都见不到。”
说到这里，周晨又想起了曾经见到的毒藤女形态的小秘书，顿时皱了皱眉。
“直到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强大到无可匹敌。在金主们的喂养下，整个哥谭，已经没有力量可以消灭他了。”
“最后，是大都会那边出手，才消灭了这个怪物。”
说到这里，布鲁斯的脸色露出了一丝嘲讽。
“讽刺的是，那些曾经喂养他们的金主，最后都成为了他的养分。”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依然不死心。”
“哪怕所有的资料，被大都会那边给全部摧毁，也依旧不死心。”
听到这里，周晨敏锐的察觉到了布鲁斯话里的含义。
“所以，还有谁在研究植物基因？”
看着布鲁斯，周晨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种期待。他隐约的感觉到，也许拯救小秘书的方法，就在布鲁斯接下来的这句话之中。
布鲁斯看着周晨略带紧张的目光，轻轻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我们。”
“我们？”
或许是精神太过集中，让周晨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着布鲁斯严肃中带这些无奈的表情，他又仿佛突然明悟了许多东西一般，大脑飞速的在拼合着之前的画面。
看着周晨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布鲁斯也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市长的反应。
在卸下蝙蝠侠的担子之后，他反而得以看清楚了哥谭的局势。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当他真正梳理完手中的资料，准备再次找市长的时候。不幸，却已经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尽管不想承认，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的是，哥谭，需要这位市长。
“为什么又来找我。”
微风吹过山林，树叶沙沙作响。寂静之中，周晨突然出声问道。
可这个问题，布鲁斯并不好回答。
看着眼眶微红，却眼神坚毅的周晨，布鲁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终于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属于人的软肋。”
“哥谭，不需要神。”
“它需要的。”
“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