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狼。”
安絮呼吸微微一窒,身上的人低头吻上了他的脸颊。
细碎滚烫的吻落他额头。
还从皮肤透着一股体香,穿了几层的衣服都盖不住的绵甜香味。
反抗。
反抗失败。
二次反抗,还是失败。
警犬伏特看不懂主人在干嘛,但它听到安絮哭了。
伏特围着床,不安地“汪汪汪”大声狂叫,想要保护安絮。
戚然抬手解开衣扣。
明显的冷白色腹肌完全不输蒋霄,甚至还更蕴含爆发力。
他长睫低垂,遮住了清冷眸里翻涌的暗色。
薄唇吐出的字冷得掉冰,“出去。”
伏特鼓足勇气和他对峙,最后不情不愿地走了。
安絮的呼吸不顺畅。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喘不过气来时,男人停止了这个吻。
凶巴巴地吼了戚然一声,“走开!”
本来就不聪明,现在更是晕头转向。
他耳尖微红,很不高兴。
垂落的浓密鸦睫在眼下覆了一层阴影,他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变了节奏。
蒋霄随手抹掉脸上的血液,他咬牙支撑着墙壁,不至于脱力摔到地上。
“去你妈的!”
拎起的实木桌子朝着床上狠狠砸过去。
他对于戚然的身体变化出兽形毫不在意,似乎早就知道。
极速飞来的桌子被狼尾轻易拍碎,没伤到身下的少年。
“你俩在老子面前拍电影呢?还踏马的免费观看。”
安絮望着上方的人,兽瞳透着纯粹的黑,在光线下更显薄凉。
他哭泣得呜咽了声,带着鼻音,呼吸热热的。
“不要亲了。”
是小声商量的语气。
他被吻的有些大脑缺氧,好不容易推开身上的人。
说句话的功夫。
安絮身上的唯一一件衬衫也化作碎片。
男人不平稳的呼吸声像是在诉说着无法抑制的念头,让人脸红心跳。
戚然长得很帅,甚至于是一种充满攻击性的美。
少年的腰,很软。
冷冽的气息一下子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薄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道。
“不想看可以滚出去,你要是留下来,我也没意见。”
转而对着少年:“我的时间也很久。”
安絮猜测对方误会了,他和蒋霄没发生那种xx.。
于是急忙解释,“没有,他没碰我,真的,我保证。”
戚然腰间的枪拿下。
有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子弹上膛,放在了少年的耳边。
只要拿起来就能将他的心脏打个对穿。
戚然静静注视着凌乱又格外漂亮的少年。
细白脚腕由于害怕而颤抖。
淡漠的嗓音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降下审判,“如果不想,你可以杀了我,这是赋予你的最后权利。”
少年的眉眼都快拧在一块儿,怕疼地。
掌心渗出濡湿细汗。
一个小时
又一个小时,日暮时分来临。
他无数次想拿起放在枕头上的枪,可是没有一次能成功。
泪眼朦胧,连掉下来的眼泪都格外脆弱易碎。
他拿不到,手指永远差了一截才能碰到。
睫毛黏成一缕一缕,可怜。
傻乎乎的小男生还天真以为典狱长能给予他杀了自己的机会。
【痛缓护符—1,已为您降低90%的疼痛感。】
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夜晚降临。
夜晚褪去。
直至天明。
失去意识前,安絮听见了蒋霄气急败坏的骂声。
“我艹你踏马的,够了,老子认输行了吧。”
*
安医生请假了。
还是典狱长帮忙请的,说是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两天。
同事想来探望,典狱长拒绝了,。
对外的理由是避免传染病毒细菌。
悠悠转醒。
安絮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映入他眼帘的是灰色的天花板,以及昏暗的卧室。
这是戚然的房间。
房间的装饰深色为主,黑灰配色,极其压抑。
少年的皮肤在床单上映衬得格外苍白,纯白肤色上增添了密密麻麻的红。
他手指触及床单的面料,感受到冰冷的触感。
窗帘被紧紧地拉上,将光线完全阻隔在外,这使得房间内格外昏暗。
安絮颤颤巍巍坐起来,小口小口抽气。
他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寂静中充斥着不可名状的恐惧。
好像昨天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虚假的般。
可浑身的难受却又骗不得人。
不放心的喊了两声,“有人在吗?”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蜂蜜水。
安絮端起来嗅了嗅,甜甜的,没有怪味,而且还有点温热,说明戚然刚离开不久。
他本来只打算喝一点点的,但是稍不留神全喝完了。
趁着没人听见。
嘀嘀咕咕着挑拣了些难听话,怂怂的骂了好半天。
每动一下,眉头蹙得更紧。
难受。
疲惫。
简单一个下床的动作都能惹出一身汗,“好累,这个混蛋。”
才骂完,安絮脸色一僵,后悔自己骂得轻了。
他去到卫生间。
洗漱干净出来。
自然也发现了脚踝处一条闪着金光的链子,瞧着很细的一根,却怎么也扯不断。
屋里没有鞋子和裤子。
只能找到黑色衬衫,穿上去格外宽大,松松垮垮。
面对着紧锁的门。
他也走不到那里,该怎么办?
不是说自己穿的炮灰角色吗?为什么会被酱酱酿酿。
最远距离只能来到窗边,拉着窗帘,露出一只眼睛瞧。
雾蒙蒙的天空又下起了雨,灰暗到不见阳光,海岛的天气总是这样压抑。
还有十天,副本才会结束。
安絮站了没一会就腿软。
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苟到结束。
低头瞅身上的印子,牙齿痕迹,谁做的不言而喻。
安絮一想到戚然变化后的狼形身体,就控制不住颤抖。
不像人倒是像个机器,害怕得很,冷血无情。
自己都晕过去了。
而且他一不高兴还能把自己吃了,撕成碎片那种吃掉。
毕竟是野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疯。
越想越害怕。
安絮蜷在玻璃窗边,无措地再抱紧了膝盖,小小的一团,裹紧了黑色衬衫。
一动就听见清脆的金链碰撞声。
和脚踝接触的部分是精致的黑丝绒皮质小圈圈,不会磨损到皮肤。
安絮扯不动,想用嘴啃,可是头够不到自己的脚。
他累得呼呼喘气,眼仁湿漉漉的,小声小声的咕哝着。
“典狱长真让人讨厌得很,我要是有机会离开,再也不会回来看见你们几个人,不对,几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