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听出赵雪卉在阴阳怪气，已经迈出去的腿收回来，停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顶着她的眼睛，笑问，“你刚才说什么。”
赵雪卉脊背僵了僵，头皮发麻。
好可怕的眼神！
总觉得谢姜的眼睛，能把自己看穿。
“我们家雪儿说谢老师的人气真高，走到哪儿都有粉丝应援，实话实说罢了。”经纪人翻了个白眼，神色倨傲，“我们也没说错什么吧。”
谢姜抬了抬眼皮，烦躁默念一声读心，侧过头跟王瑶小声说，“开直播，她喜欢看热闹，让她热闹个够。”
来的粉丝很多都是小姑娘。
影视园区的位置在近郊，从市区里乘地铁过来要一个小时，倒不是怕出意外，而是这两天高温容易中暑。
自己既然已经是女明星，就不能纵容粉丝疯狂追星，会要命的好吧。
“收到。”王瑶手比脑快，麻利解锁登录姜姜姐的账号，开启直播。
赵雪卉故意透露姜姜姐的行程给粉丝，让粉丝专程跑来酒店围堵，曝光邵虞导演新片的进度，分明是在作死。
邵虞导演的脾气，圈内无人不知。
她这么干，不就是想激怒导演，让导演以为是姜姜姐在炒作，怒而解除合约吗。
“角度找好点。”谢姜在王瑶耳边交代一句，目光落到赵雪卉经纪人身上，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是没说错，但你们忘了说一件事。”
【崔南露就跟癞蛤蟆似的，不咬人，但是她恶心人。】
【她是没犯罪，但是干的每一件事都恶心的不行，可自己从来就不是喜欢忍气吞声的性子。】
【想让赵雪卉见天的来恶心我，美的她。】
王瑶：……怎么还有崔南露的事？
一种粉丝：卧槽！锤姐的心声真的能听到。
谢姜明显带着警告的语气，让赵雪卉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凝固。
她哆嗦了下，抢在经纪人再次出声之前，焦急抓住她的手腕，迅速跟谢姜道歉，“谢老师对不起，是我们冒犯了，请你原谅我们的失礼。”
【完了完了，谢姜是不是已经看出什么，不然不会故意阴阳。】
【邵导新片的角色好容易才争取到，要是丢了，公司没准会放弃培养我。】
【我错了，我不该贪心想要更多，帮南露老师算计谢姜。】
【幸好通话已录音。】
王瑶：……崔南露多少有点魔怔。
一众粉丝：卧槽！现场吃瓜啊这是，锤神果然神。
刚进入直播间，还在懵圈的其他粉丝，狐疑发出弹幕。
[这是什么综艺，没看到官宣。]
[锤神今天的这套好接地气，同款搞起。]
[好像有瓜吃？我听到了崔影后的名字，先来的解说一下。]
[咦……这不是赵雪卉吗？锤神今天要锤她？]
[幸运周一，锤神降临。]
[快上瓜，让我好好摸鱼。]
赵雪卉突然道歉，她的经纪人有点懵，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为什么要原谅你？”谢姜歪头，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我在微博呼吁粉丝理智追星，好像还不到半个月，结果我的粉丝跑来酒店堵我，我相信她们没这么不理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原本已经羞得无地自容的粉丝，闻言瞬间瞪圆了双眼，齐刷刷地盯着赵雪卉和她的经纪人。
负责组织这次活动的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抖着手掏出手机，解锁翻找聊天记录。
她一开始没想组织活动。
是谢姜的助理给她发消息，说谢姜第一次拍电影，希望粉丝能到酒店给她打打气。
很明显，她们被骗了。
“姜姜姐，有人冒充你的助理给我发消息，让我组织粉丝过来给你打气。”粉头染着哭腔的嗓音，哽咽响起，“对不起，是我不够严谨，没在活动之前联系你或者是吴姐。”
其他粉丝懵逼又委屈，不少姑娘都红了眼。
她们好像惹偶像不开心了。
“不怪你们，冒充我助理的人就在这，要怪也是怪她们。”谢姜弯了下唇角，目光又回到赵雪卉经纪人身上，“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冒充别人，冒充赵雪卉跟她男友发涩图就算了，居然敢冒充我的助理。”
王瑶：why……经纪人什么时候需要服务到这种程度了？
一众粉丝：？？她们听到了什么。
赵雪卉也懵了，“谢老师你在说什么？！”
经纪人冒充自己，给前男友发涩图？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谢老师好歹也是个艺人，怎么能信口开河，当面造谣。”经纪人脸色白了白，脑子里乱作一团。
【谢姜怎么知道如此隐秘的事！】
【赵雪卉自己蠢，明明男朋友超级有钱，居然一直没发现。】
【谁家的小富二代，光是腕表就价值千万，赛车全是定制款。】
【她不珍惜，还不许我珍惜吗！】
【再说了，陪她男友最多的人，一直是我，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有什么错。】
王瑶：知三当三的理由好不要脸。
众粉丝：家里没镜子总有尿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赵雪卉真的有男友，好刺激的瓜，她昨晚才否认今天就被锤了。
谢姜直播间的粉丝也看迷糊了，话不长，但没听懂。
[锤姐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赵雪卉真的有个地下恋的男朋友，经纪人还冒充她，给她男友发涩图？]
[有点点炸裂，赵雪卉的经纪人不会想泡她男跟朋友吧？]
[等等，昨晚赵雪卉好像否认自己谈恋爱。]
[还得是锤姐出马有用，昨晚赵雪卉才否认恋爱，今天就被当面锤了。]
[锤姐刚才说，赵雪卉的经纪人冒充她助理，边上那些粉丝不会是被骗过去的吧？]
[不是，赵雪卉跟锤姐比，属于登月碰瓷吧？]
[赵雪卉是多想不开，居然让经纪人冒充锤姐的助理，不知道姐锤谁谁凉吗。]
[一下子两个瓜，锤姐果然大方。]
[经纪人看上艺人的男友，于是冒充艺人发涩图，好抓马的瓜。]
[赵雪卉的经纪人脑子有泡吧？]
谢姜的粉丝全是吃瓜达人，摸鱼圣手，直播开启还不到10分钟，观众人数已经接近百万。
王瑶眼睁睁看着观众奔两百万去，暗自提醒自己要淡定。
她稳住摄像机的镜头，目露鄙夷地看着经纪人，嘲讽接话，“姜姜姐说话一向喜欢讲证据，你没听说过吗。”
姜姜姐果然红了，连自己这个小助理都有人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