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斓曦驾马向前奔出去五百多米,就看到一群流民围着几辆马车抢夺。
马藏好,几个飞跃,落到其中一辆的车辕上!
“什么人?休要伤害我大哥!”长木仓侧面刺来,沈斓曦抬手一挥,连人带木仓,直接飞出去三米远。
车厢里躺着的人,突然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脚踝,沈斓曦身后就跟长眼睛一样,一棍把手掌钉在车厢里。
一个个手拿兵器的人,不愿意用锋利的一面对准流民,心软换来的结果,就是被流民群起攻之,一个个就算是本领高强,也难敌人海战术,不出三刻,这些人就会死在流民乱拳之下!
魏东逐满腔悲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被流民拖住打杀,他恨不能被踢打的是他自己!
老天爷让他逃脱火海,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死在流民手中吗?
这些人以前可是他们保护的大周子民啊,何其可悲!
“求你救救我兄弟们…”
“求求你救救我兄弟们…”这一刻,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将军,折了傲骨。
沈斓曦收回长棍,面无表情的把想要拉扯她的流民,一棍子掀飞!
“救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魏东逐:“我有一箱金银,全都赠与你!”
沈斓曦不为所动!
魏东逐用力攥紧拳头,任由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崩开,血染绷带!
“我还有我兄弟们,从今以后,任你驱使!”
沈斓曦:“反悔怎么办?”
魏东逐发誓:“如若反悔,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沈斓曦:“如若你反悔,就让你还有你兄弟们,有仇不能报,有家不能回,凡是想要做的事,全部徒劳一场空!”
魏东逐仰头看天,声嘶力竭的呐喊:“好,如果违背,就让我应以上所有誓言,死无葬身之地!”
下一秒沈斓曦犹如迅捷的猎豹一般,冲入人群中。
长棍带着千钧之势,破空呼啸而下。
一开始还轻蔑讪笑的流民们,听到呼啸声,齐齐色变,想要闪躲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全都像是被浪头拍晕的鱼一样,向一旁飞去,倒地以后,连动都不动一下。
又一棍抡圆,把另一排流民同样抡飞出去。
长棍抡圆,被扫到的人,全都无一幸免,倒飞出去以后,生死不知。
流民们惊骇的四散逃离,也有人不服。
“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一起上,抢他手里的棍子!”
沈斓曦直接飞掠到喊话的人跟前,一棍子冲过去!
魏东逐急的挣扎,棍子无锋,这么冲过去,最多只是把人推开。不如一棍子抡到脑袋上!
哪成想,流民们竟然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场景一样,齐齐的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转身惊慌逃窜!
魏东逐满眼震惊:怎么可能?
沈斓曦微微用力,把长棍抽离,棍尖一甩,血花飞溅,气贯长虹!
兵器谱记载,用棍者心怀善念,御敌不杀,留有一线,乃大慈悲者!
她用棍确是为了抑制杀念,很显然,兵器谱上的说法并不绝对。真正的高手面前,哪怕是一根柴火棍一粒小石子,也会变成杀人利器!
杀还是不杀,不在于手中的武器,在于掌控力跟人心!
很显然,这两种,她修的都不够!
“他是恶鬼,恶鬼索命来啦……”
流民们还从未见过用棍子把人捅对穿的,她一棍子杀倒一大片,血流了一地,眼睛都不眨一下,在流民们心里,只有凶残的恶鬼才这样,一时间被吓的只剩下四处逃窜。
眨眼的功夫,流民们已经跑到影子都看不到了。
魏东逐挣扎着坐起来靠到车厢上,刚才躺着看已经够震撼,坐起来以后,更是让他心头骇然!
长棍上依旧挂着血珠,沈斓曦随手甩了两下,刚要拿布出来擦干净,前面一人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布跑到她跟前。
“恩人,你长棍脏了,我来替你擦干净吧,别弄脏了恩人的手!”
沈斓曦看着跑来献殷勤的人,他是蛇窟里四人之一,那个胆子大的头头。眼睛一扫,又看到了另外三人。
“擦吧!”抬手,长棍斜放!
这人赶忙单膝跪地,认真擦拭!
魏东逐解释了一句:“他们四个跟我们不是一起的,我们在流民手中救了他们四个,还有一个伤太重,没救过来!”
沈斓曦收回擦拭干净的棍子,问道:“你们四人有什么打算?”
四人立即跪在地上,恭敬的恳求:“我们家中已经没有亲人,想跟着恩人,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
“你们一路上,都在跟着我?”
四人心虚加上害怕,回答的有些迟疑:“…是!”
沈斓曦:“这一路上都不太平,我不会收无用的人,你们都会什么?”
四人生怕她不收,赶忙道:“我们以前都是猎户,会打猎!”
他们被扔到蛇窟里都没死,显然有过人之处!
“好!你们跟他们一起,跟我走!”
四人立即大喜,谢过沈斓曦,又去谢魏东逐。
原地等了一会儿,刘老虎他们就跟上来了。
“公子,他们是谁啊?”柳雁回问。
沈斓曦言简意赅:“流民,原来是猎户,会点功夫。我救了他们,他们报恩,送咱们去津门!”
柳雁回听见了,其他人也听见了。
虽然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伤,让刘老虎等衙差不满意,好在都是成年男子,又会功夫,再遇上流民,也算是多了一重安全保障!
“他们的吃喝?”柳雁回低声问了句。
沈斓曦:“他们自己解决!”
柳雁回跟刘老虎交换了眼神,赚了!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死人,脑子快的犯人赶紧冲上去翻找。可惜,这些人都是流民,全都翻遍了也没有翻出来一个铜板。
走一个时辰休息一会儿,破晓时分,他们看到了不远处炊烟升起,立即兴奋的喜极而泣!
“有炊烟,肯定就有人,有人就有水。咱们得救了!”
刘老虎一高兴,就让犯人们全部上车。鞭子一甩,飞快的朝炊烟的方向奔去。
村口牌坊上写着,刘赵村。
“先别进去,小心有诈!”魏东逐突然一句,他手下的人立即去给沈斓曦传信。
“一整个村子,怎么只有一家烟囱冒烟?其他人家,就不做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