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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英勇伯,镇南王入宫见驾!”
沈斓曦:“臣接旨!”
怎么可能?
沈斓曦双手接过圣旨,卸下兵器,带着沈家人进城。
沈斓曦一番交代过后,转身跟传旨公公一同进宫。
周如渊也做了一番交代,本来他可以先行进宫的,他除了白轻灵跟孩子,没有其他家眷。白轻灵已经带着孩子提前进去了,他只要稍稍跟上手下交代两句就能离开。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故意放慢了速度,刚好赶在跟沈斓曦一同进宫。
“公公,陛下可有说过怎么安置我家里人?”
传旨公公语气恭敬:“说过的,陛下口谕,只召沈将军一人进宫,其他人先行回府中休息。待沈老爷子沈老夫人休养好一些以后,再行传召入宫!”
沈斓曦:“多谢公公告知!”
传旨公公:“不敢不敢!”
他印象中的沈斓曦,嚣张跋扈,矫揉造作,盛气凌人,还恃宠而骄恃强凌弱,经常仗着宠爱抢夺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那个性子,要不是太后宠爱,早就不知道被人教训多少遍了。
突然脑海中闪过和离之前他说过的话,周如渊眼神闪了闪。
周如渊看着沈斓曦,眼神越看越古怪。
就算是沈斓曦为他改变,他心里喜欢的始终是白轻灵一人,不会再喜欢别的女子。
“斓曦…”周如渊喊了一声。
沈斓曦皱眉,并未回头。
“叫我沈大人,我与王爷现在同朝为官。如果王爷想要叫爵位,也可叫我沈伯爷,或者是英勇伯!”
周如渊一僵,刚升起恼怒,又想起她为他改变了这么多,心中又升起些许愧疚。
“斓曦,你大可不必如此!”
沈斓曦回眸莫名其妙的看了周如渊一眼。
“如此什么?”
“你大可不必这么勉强自己!”周如渊感叹。
沈斓曦挑眉,很想敲开他脑袋看看,他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勉强自己的,你倒是你比我都清楚!”
她的解释在周如渊看来,全都是嘴硬。
一个在深宅中长大的女子,虽然会些武艺。但,见识始终有限。她大可不必勉强自己,硬逼着自己在军中。
“你不必因为当初我说的话,耿耿于怀!”“轻灵自幼长在民间,不受女戒教条拘束。她在军中跟男子相处,就跟普通百姓相处一样。”
“你不一样,你自幼长在宫中,受宫规还有女戒教导,让你跟外男相处,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因为我当初的话,硬逼着自己,勉强自己!”
沈斓曦被周如渊越说越无语。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做这些,全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还想要挽回咱俩的婚事?”
周如渊:难道不是?
沈斓曦差点就给气笑了。
她这边都给他平账了,他偏偏还要往脸上贴金过分自信,他这是跟多少人借了勇气,能说出这样的话?
“斓曦,不管你怎么做,咱们都回不去了!”周如渊看着她,耐心把事实掰开揉碎给她听。
他们和离的时候,实在是闹的太难看了。
要不是沈斓曦为他做到这种境地,他绝对不会跟她说这些。
至今他都忘不掉两年前被贬去西北押运粮草时候的屈辱。
沈斓曦对他用情太深了,他姑且原谅她离开京城时候做的莽撞事。
笑声突然响起。
沈斓曦好笑的看着还在做梦的周如渊,语气轻慢道:“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做梦说梦话,我有说要跟你破镜重圆吗?”
周如渊:“……”
“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坐到现在的位置,是想引起你的主意?从始至终,我有说过喜欢你三个字吗?”
有些人,不戳破他们的梦境,他们就会一直活在编织的美梦里,在梦里,他们觉得所有人都会喜欢他们,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所有人都该以他们为中心。
周如渊看着沈斓曦,瞳孔一点点放大。
沈斓曦慢慢收起笑容:“新婚夜你宿在侍妾房中,是你宠妾灭妻是你对不起我。我念在你守卫西南多年,保家卫国,不与你计较。但是你与白轻灵太过分了,我出手教训你们。你们出招,我还手,咱们也算是两清了。”
周如渊已经忘了现在他们是在进皇宫的路上,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沈斓曦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好像空了一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
仁孝帝在御书房接见两人。
之前他给周如渊的圣旨确实是让他直接去永林州上任,后来因为周如渊的传书,又改主意了。
有些事情,他要见过沈斓曦以后,才能下结论!
“陛下,镇南王跟英勇伯,已经到了殿外!”王保通传。
仁孝帝整了整思绪,脸上恢复帝王威仪。
“让他们两个小辈进来!”
王保扬起嘴角,笑呵呵的出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