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训练场练习了一下各种枪械及相关道具的操作,而后简单打了两把,对局的意识和身体的本能让她对游戏的上手极快,在低端局几乎是屠杀式的存在。
看着她一人单枪匹马灭两队,匹配的队友忍不住开麦道:“兄弟,你开挂了吧?”
岁星打开麦克风,随意道:“没有。”
听见耳机里猝不及防传来一个清甜的女声,她的三个队友心潮澎湃,刚刚还一片安静的队伍顿时变得鬼哭狼嚎起来:“妹子,是妹子!”
还有人不可置信道:“兄弟,你是不是开了变声器?”
“不是。”
虽然在这个世界,绝地出击的用户体量异常庞大,但女生相对而言依旧是占比较低的性别,因而,他们展露出了十足的殷勤。
她的队友们纷纷打开了话匣子,询问道:“那你是主播吗?还是陪玩?”
岁星一边认真操作,一边回复道:“普通玩家而已。”
有一个队友建议道:“妹子,就你这声音条件和游戏操作,不直播可惜了。”
另两人附和道:“到时候我们仨都去给你点关注。”
感受到指间划过的暖流,岁星握着鼠标的手顿了一下,瞥了一眼手上的戒指,有些疑惑,好奇道:“你们很——崇拜我吗?”
她的队友接二连三道:“对,我们已经是你的粉丝了。”
岁星不禁愣神:对游戏高手的崇拜,也能转化为气运?难道这个世界以电竞为基础?
打完这把之后,她又接连开了三四把游戏,随机匹配路人队友,在她打出精彩操作让队友赞叹不已时,会像先前一般收获到些许气运。
打到将近七点,岁星下了游戏,开始蹲守高糕的直播。
她准时开播,直播间瞬间涌入百万人,各种官方、主播、粉丝的礼物和祝福接连不断,甚至有些卡屏。
她简单做了预热,然后开始了四排游戏,岁星边看边上网查了一下她的队友,一个是先前偶尔和她双排的主播小夜狗,一个是前职业选手祁冷,还有一个是路人王阿令。
高糕和他们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可谓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如同她的粉丝介绍的那样,高糕情商很高,技术超群,声音好听,直播间一片欢声笑语,再加上接连不断眼花缭乱的礼物特效,毫不冷场。
但是那声音在岁星听来,似笼罩着一层蛊惑人心的虚假幻象。
她的三个队友中,前职业选手祁冷曾在世界级比赛上获得佳绩,相关新闻上有他露脸的照片。
他端坐聚光灯下,眉眼深邃,光影下一个回眸,俊冷澄澈宛如神只,在当时引爆了网络讨论。
岁星依照他的面相掐指卜算,发觉他在脸上显露出来的命途,与他在网上披露的人生经历,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大相径庭。
有两种可能,其一,这个人有整容史,其二,他的人生是虚构出来的谎言。
岁星看了看他的骨相,排除了第一种,不禁沉思:也许这个世界是一个围绕着某人或某事而展开的巨大幻境,因而充满了种种不合逻辑之处。目前看来,最具特殊性的是高糕。第一,她有意或无意地影响着他人的情感,第二,她大放异彩的电竞领域,是气运聚集之处。
高糕这次首播在当天晚上收获了好几个热搜,热度一直持续。
岁星在次日打开秀音,每十个视频里就能刷到三四个她直播的剪辑和精彩片段,可以说,她仅凭一场首秀,就跃居超一线主播的行列。
这个高糕,即使不是绝对的主角,也应当是能帮助理解这个世界天道规则的关键人物之一。岁星这样想着,打算最近有机会就到线下亲眼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过,因为世界秩序的紊乱,岁星一时还无法推测出她这个特殊人物的行动轨迹,只能每天蹲守直播间,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岁星空闲的时候也在一直研究绝地出击这款游戏,没过几天便顺利打上了钻石,算是简单入了门,来到了一个鱼龙混杂的段位,既存在大量的普通玩家,也可能匹配到主播、路人王。
她打游戏时候是沉浸式上分的独狼,每局都是随机匹配,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这种方式可以让她从不同的队友身上收获气运。
打完一场吃鸡局后,岁星照例不做停留地点了匹配,这几天的她活脱脱成了个网瘾少女,不是看直播就是打游戏。
这把队友开局标点,落地野区,不巧正碰上一队。
岁星落地快速搜物资,两分钟后,三号队友朝敌人方向摸了过去。
她看了下队友行进的路线,以及标记的敌人位置,准备迂回到侧面拉开枪线,瓮中捉鳖。
在她还差一步到位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三号队友略显冷静的呼声:“救命。”
岁星见他已击倒两名敌人,果断出枪,先打掉了后点架枪的一人,而后切换霰弹枪,一喷带走了在近点发现她踪迹的最后一人。
她走到倒地的三号队友旁,一边扶人一边道:“没事,灭队了。”
她说完话后十秒左右,突然增长了许多气运,还未等细想,二号队友走过来,在地上放了零零散散一堆装备:“宴哥,给你药,还有一些配件。”
“谢谢兄弟。”这个被称作宴哥的人站起来后,又对岁星道,“谢谢,你的支援非常及时。”
“应该的。”
岁星礼貌应了一句,几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其间,宴哥就游戏的各种细节操作多有请教岁星,看得出是个极为钻研的人。
半个小时后,岁星作为队伍主力成功吃鸡,拿下最后一杀,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又收获了一些气运。
耳机里传来宴哥温和的声音:“一颗星,下局要一起吗?”
岁星想了想,拒绝道:“先下线了,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