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
宋清歆戴着帽子手套，围着围巾，还刚吃完热乎的关东煮，一出来还真不觉得太冷。
她弯腰团了一个小雪球向后丢去。
方楚空眼疾手快，直接用手握住了。
“不行不行，我又不是在给你喂球！”宋清歆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好，那我下次不接了。”方楚空笑道。
宋清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际扔了个雪球在方楚空身上。
一中的冲锋衣校服质量还会是很好的，防风防水。那雪球在身上碎开后，方楚空用手一扒拉就全掉下去了。
方楚空也不愿扫她的兴，捏个小雪球也扔在她的身上。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淋着大雪一边扔雪球回了家。
到小区时，宋清歆已经跑出了一身汗，她脸颊热得通红，刚想摘了帽子擦擦汗透个气，头上的帽子就被方楚空按住了。
“回家再摘，冷得很。”
“哦，那好吧，我们快回去。”
方楚空刚要把手从宋清歆的头上拿走，就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应该是雪球，毕竟刚刚回来那一路被宋清歆不知道扔了多少个在身上。
疼倒是不疼。
但方楚空也不是谁扔他他都不还手的。
宋清歆当然也听见方楚空背后砰的一声了。
于是两人一起转头，就看见……
一个全副武装的中年男人拉着个行李箱，朝他们走了一步后，脚下一滑，摔倒了地上。
宋清歆：“他……没事吧？”
方楚空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
“爸，你干什么呢？”
“爸？！”宋清歆惊讶道。
这个戴着口罩、耳暖、帽子、墨镜、围巾还有手套，甚至还朝方楚空扔雪球的人，是他爸？
方东丘有些委屈地被方楚空扶起来，说：“我那不是为了给你打个招呼嘛！”
“还有你是谁家小姑娘，我怎么不知道我多了个闺女。”
宋清歆有些尴尬的捂住嘴笑笑。
“这是罗姨家的清歆。”方楚空给方东丘拍拍身上的雪说。
“嗷，是清歆啊，好多年不见都认不住出来了。”方东丘立马热情地拉住宋清歆往家回。
“都成大姑娘了，这么漂亮。走走，我给你们还带了礼物呢，你妈在家吧，最近家里怎么样啊？”说完他又回头看了眼自己儿子。
“哎呀，拿上我的行李走啊。”
被使唤的方楚空不情不愿地拉上他的行李箱跟在后面。
“你怎么不让秘书送你回来？”
“秘书不是人不用放假啊？你真黑心。”方东丘瞪了一眼方楚空。
都给方楚空看笑了。
不是以前他走到哪里都要生活秘书跟哪里的时候了。
而且现在不年不节的放什么假！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不是你们让我回来过年吗？”方东丘说得理所应当。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方楚空提醒。
方楚空本意只是想知道他的工作是不是不忙了。
因为临近过年有很多年会，这段时间订单应该会暴涨。
可他这个设计师老板却回家了。
不会是他公司出什么事了吧。
可是方东丘没有跟上方楚空的思路，还以为是儿子嫌弃他了。
“怎么我不回来你们娘俩有意见，我回来还有意见。儿子就是事多，还是女儿好，清歆啊，走，我们先去给你妈打个招呼去。”
宋清歆回过头，看方楚空提着个行李箱哼哧哼哧地跟在后面，忍不住一笑。
“走吧方叔，我给你带路。”
现在天冷了，罗婵收摊也早，这会在家没什么事，正试着煮奶茶看电视呢。
听到开门声，罗婵头也没回，专心看着电视说：“回来了，快过来暖和暖和，外面下雪冷吧。”
“冷啊冷啊，我可是刚从南方飞回来。”
听见陌生又耳熟的声音，罗婵放下杯子，诧异地回头看。
“哎呦，老方！多少年没见了，你咋回来了？”罗婵忙把电视暂停住，起身打招呼。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今年回来过。老宋呢，今年回来不。”
“他那还没有准信呢，你坐，我给你们倒茶，我刚做的奶茶，你尝尝。”罗婵笑着进了厨房。
趁着两个家长聊起来，方楚空和宋清歆对视一眼，拎着行李箱回了方楚空家。
宋清歆摘了手套和围巾，又把厚衣服脱掉。
“等我给你倒点热水擦擦汗。”方楚空放下手里的东西说。
“好。”宋清歆刚坐沙发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南南。”
是褚契南打来的电话，方楚空把拧好水的热毛巾递给宋清歆，她把手机开了免提，然后放桌子上，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
“清歆……”褚契南一开口就是破碎的哭腔。
宋清歆连忙拿起手机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慢慢告诉我。”
方楚空按住宋清歆的肩膀让她别着急，然后拿了毛巾回去洗干净挂起来。
又拿了干净的厚衣服和围巾出来。
冲锋衣上的雪一回家就化了，再穿出去也不舒服，方楚空就把长袄套上。
这是打算出门的样子。
“我去给你拿衣服？”方楚空轻声问。
宋清歆对着他点点头，方楚空就推门出去了。
“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参加决赛了。”
“我爸妈要我出国去见一个老师。”
“可是我不想，我们一起准备了那么久。”
“对不起……对不起……”
“南南，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对不起。”宋清歆一边安抚她，一边穿鞋子。
方楚空拿了她的衣服来，宋清歆抬起胳膊，方楚空直接给她套上。
“你送给我的手办……也被砸碎了……我真的很抱歉呜呜呜……”
她什么都保护不了。
褚契南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没关系没关系的，你别动那些碎片，别伤到你自己，我和空空已经在路上了，我们马上就去找你好吗？”
宋清歆顾不上拉衣服拉链，穿上衣服后裹着自己就下楼了。
方楚空在手机上打了车，还有两分钟就到。
褚契南情绪不对，宋清歆不敢挂电话，一直跟她说着话。
方楚空给班文昌私聊说了情况。
虽然知道大概率是联系不上他的。
班文昌又出去比赛了，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天，但国外有时差，这会不是在宾馆睡觉就是在飞机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