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卫建愣了一下,“林清雅?”
“可不是嘛!出了一笔巨款,给修路呢!从宁定村到镇上,就连带另一个村也跟着享受福利!”另一个大娘插嘴道,语气里满是羡慕。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宋卫建问道:“你说什么?修路?”
“哎,你说你当初若是没跟人家离婚,那这好事岂不是要落到咱们村?”大娘惋惜地摇了摇头,仿佛错失了几个亿。
宋卫建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们说的是真的?”
小店里一堆吃瓜的大娘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你不是识字吗?不信的话,去安定村看看就是了!”
“公告都出来了,已经在招村民干活给补贴了,材料也在买了!”
“你看着好了,年前村里的小路,还有路灯都有!”
“哎,可惜了,我们村没这个福气啊!”
大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像是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宋卫建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咬了咬牙,将烟头狠狠地踩灭,心里翻江倒海,震惊,后悔,嫉妒,不甘……
他怎么也想不到,林清雅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刚买走了他的房子,现在居然还能拿出一大笔钱出来修路。
真会给自己长威风!
“卫建啊,你是不是也后悔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宋卫建猛地抬头,看到村里有名的碎嘴王——张大婶,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后悔跟林清雅离婚了吧!”张大婶撇了撇嘴,“你看看人家,现在多风光,给村里修路,装路灯,十里八乡谁不夸她?”
宋卫建脸色一沉,没有接话。
“你再看看你找的这个。”张大婶回想宋卫建带回来的那个新媳妇,语气充满鄙夷,“长得是挺像林清雅,但这品性,啧啧啧……”
“就是瞧着这本事,还不如你的第二任媳妇。”张大婶继续补刀,生怕不够刺激。
宋卫建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他咬了咬牙,强忍着怒火。
他不跟女人一般计较。
“不过你也是个厉害的,都娶了三个媳妇了,”另一个村民插嘴,语气里带着调侃,“这个应该能过到老吧……”
宋卫建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猛地转身,脚步踉跄地往家里走。
周围村民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让他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村民们后来又说了些什么。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只有林清雅的身影挥之不去。
他后悔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现在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推开院门,就听到院里传来一阵热闹的讨论声。
几个村民正围着宋母,七嘴八舌地说着修路的事情。
“你们家也挣了不少钱,怎么也不弄下村里的路?”一个村民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酸味。
宋母之前一直在村里,吹嘘自家挣了多少钱。
这会儿被村民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你们想弄,集体捐款也是可以的,”宋母强撑着说,“那我们肯定也捐。”
“切,小气。”另一个村民不屑地撇了撇嘴,“有了钱也只顾自己享受,不如林清雅的格局大,也难怪你们过不到一块去,像她这样的人才能发财。”
宋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宋卫建走过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走走,都散了,散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个笑话,被整个村子的人嘲笑。
但他不会认输的,他一定能东山再起。
村民们见宋卫建脸色不好,还不忘火上浇油。
“卫建啊,你这是眼皮子浅的,在外面搞破鞋,放跑这么好的媳妇儿!”
“现在又弄了个替代品,真是看着都膈应!”另一个村民附和。
宋卫建拳头攥得紧紧的,一旁无辜躺枪的刘清荷,也是气的不轻。
真是在哪都逃不开林清雅的光环,她居然都回来过年了,还搞这么大的架势。
她还是屋里躲着,实在不想听到关于某些人的信息。
村民们骂骂咧咧地散了,宋卫建阴沉着脸进了屋。
憋了一肚子火的宋母,却把矛头指向了她。
“你还愣着做什么?昨个换下的衣服,还不拿去河边去洗了?”
刘清荷不敢反驳,默默地端起堆积如山的洗衣盆。
洗衣盆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像她现在的生活。
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回家没有一天好日子。
白天跟个奴隶似的,洗衣做饭,这婆婆是一点事都不干。
晚上还要承受宋卫建的各种发泄。
她后悔了。
林清雅说的对,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宋卫建根本靠不住。
他就像一根浮萍,永远也给不了她想要的依靠。
冰冷的河水刺骨,刘清荷机械地搓洗着衣服,泪水无声地滴落在水中,与河水融为一体。
除了阳安村的村民,感觉这福气没接住,各种可惜的议论。
白洋村的村民更是火大,他们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刘家人身上。
臭鸡蛋、烂菜叶,一股脑地往刘家院子里砸。
“都怪刘大海(林清雅曾经的继父)这个没用的东西,有了媳妇还去搞寡妇!”
“害得我们村也跟着丢脸!没能享受到这波好处。”
村民们在门口吐口水。
刘大海父子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刘亮也忍不住抱怨,“爸,你说你真的是,当初对她们母女好点,也不会有这事了!”
刘大海也很火大,“你还说,还不是你砸店坐了牢,丢了名声,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刘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实在不行,我去外地打工!”
他从牢里放出来也没多久,在村里总是被指指点点,还不如换个环境生存,说不定去外地,就能发达了。
刘大海知道,好似也只有这一条出路了。
“行,那你想好了,要去哪打工,过了年,我跟你一块去。”
刘亮说:“爸,这就对了,树挪死,人挪活,那赔钱货出去都能混出个名堂,咱们铁定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