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您这是？”见韩遂脸色不对，一旁的阎行连忙小声询问。
“彦明，你有没有发现，马腾攻城所用的兵马，应该是他手下的老弱病残，他并没有将手下的精兵派出去。”韩遂同样小声开口。
“岳父，这应该没什么吧？咱们毕竟只是第一次攻城，马将军没有一次性将所有精兵投入，也是正常的，毕竟，谁愿意自己麾下的精兵损失惨重呢？”阎行不以为意的开口。
“不，损失别人，确实正常，可是，马超被程志远杀了，马腾理应对其恨之入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破长安才对，你难道不觉得，马腾的行为有些反常吗？”韩遂脸上全是沉思之色，只是，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程志远到底是怎么想的。
马超之死，已经注定了马腾不会投降，他这样做，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保存实力？
“主公，马超已经死了，马腾还有其余儿子，或许，他也明白死者已矣，只有保存马家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成公英在一旁劝说道。
“哎！或许如此吧，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了，马腾与程志远有不共戴天之仇，应该不可能投降程志远的。”韩遂点点头，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自言自语。
其余人也觉得，马腾应该是四路兵马之中，最不可能投降的一人，因此，众人虽然略微有些奇怪，倒也没有过分担心。
攻城依旧在继续，马腾军在燕军弓箭、滚石檑木的打击下，损失惨重，敌人的投石机和箭矢，也给守城的燕军，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攻城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马腾军留下了超过三千具尸体，这才终于退兵。
听到鸣金之声响起，马腾军的士兵，如潮水般的退去。
燕军则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
“撤退吧。”马腾无力的挥挥手，率军返回大营。
韩遂越发周内，三千老弱病残的损失，其实并不算大，马腾居然这么轻易的退兵了，越发让韩遂有些怀疑起来。
可是，马超死了，马腾是绝对无法与程志远和解的，二人不可能勾结。
虽然有些疑惑，韩遂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只是有些怀疑，而且这种怀疑，可行性很小。
接下来的数日，马腾四人的联军开始轮流攻城，徐晃也一直没有行动。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到对方全力以赴攻城之时，对其后方发动致命一击。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徐晃率领的骑兵也一直没有行动，反而是在养精蓄锐。
直到半个月后，韩遂终于失去了耐心。
从他们出兵开始，算上行军耽搁的时间，如今已经超过了一个月。
他们一开始可是有整整二十一万人，即便是这半个月损失了不少，也依旧有十几万人马。
西凉本就贫瘠，根本无法长时间支撑这么多人的消耗。
要知道，羌人和氐人是来助战的，他们是不需要提供粮草的，这些粮草全部由马腾和韩遂来承担。
人数直接翻了一倍，加上战时粮草消耗本就很大，区区一个多月时间消耗的粮草，几乎是他们平时半年的粮草消耗量了。
这让韩遂如何还能心平气和的继续与程志远在这里进行消耗？
“寿成兄，小弟等不了了，从明天开始，咱们四方人马，分为两波，日夜不停的攻城，一定要尽快攻破长安，若是再拖延一个月，小弟库存的那点粮草，恐怕会被消耗殆尽了。”韩遂一脸阴沉。
这半个月，他手下的若是也不少，足足超过了一万。
“文约贤弟说得是，既然如此，本将便与氐人一起攻城，贤弟便与迷当大王一起吧。”马腾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知道，这或许就是程志远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若是迷当和韩遂的兵马全力以赴的攻打长安之时，燕军骑兵忽然发起攻击，再加上自己反水，整个联军必然大乱，届时，燕军大胜便是必然。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韩遂，不过，为了马家和马超，马腾也只能在心里对韩遂说一声对不起了。
“既然如此，那便这么决定吧，寿成兄是选择夜间攻城还是白天攻城？”韩遂点点头，问道。
“我军夜间攻城吧，明天晚上，程志远必然不会料到我军还会攻城，或许，这是我们出其不意，拿下长安的机会。”马腾想了想说道。
明天的攻城必然会惨烈无比，马腾可不想继续白白损失兵马了。
“如此也好，小弟便先回去安排了。”韩遂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怀疑马腾，毕竟，这段时间，马腾的兵马损失不在他之下，若是马腾真的要背叛，恐怕早就行动了，根本不会等这么久。
众人离开之后，马腾也开始做出安排。
“令明，若是所料不错，明日便是我军大败韩遂的时间了，你立刻下去安排。”马腾吩咐道。
“诺！”庞德应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主公，你说什么？是不是说错了？”听到马腾的话，胡封却是愣住了。
马腾居然说是大败韩遂？而不是程志远。
这也不怪胡封，虽然马腾已经决定投降，可是，这件事除了心腹大将庞德，没有任何人知晓，胡封骤然听说，自然会非常懵逼。
“胡封，你没有听错，本将知道你心有不甘，不过，你应该清楚，燕军不是我们能够对抗的，投降程志远，是咱们唯一的出路。”马腾语重心长的开口。
胡封毕竟只是李傕的外甥，在这个时代，可不是李傕的族人，否则，马腾也不会劝说对方。
“主公说得是。”胡封先是脸色一变，然后迅速隐藏了脸上的愤怒，低垂着脑袋说道。
马腾眉头一皱，胡封虽然变脸速度很快，可是，刚刚他脸上的愤怒，依旧被马腾尽收眼底。
马腾明白，胡封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马腾毫不犹豫的对庞德使了一个眼色之后，才开口说道：“胡封，你也跟庞德一起下去安排吧。”
“诺！”胡封转身就走，他现在只想迅速逃离马腾的营地，将消息告诉韩遂，，毕竟，胡封很清楚，依靠他自己，根本不可能报仇。
同时，他必须在马腾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否则，他胡封恐怕得永远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