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未落,宫远徵已经出手,月公子目光惊愕的跌倒在地。
他身后的三位长老同样没有幸免。
宫唤羽干脆利落的扭断了茗雾姬的四肢,他转头看向宫尚角,微微一笑。
“尚角,好好审审吧,会有惊喜的。”
宫尚角颔首,角宫徵宫的侍卫一拥而上,将毫无挣扎之意的宫鸿羽、已经残废的茗雾姬拖着往地牢而去。
“等等!你们住手!”宫子羽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阻止。
“宫子羽。”宫流商目光阴冷看向宫子羽,“你是想为害死你娘的凶手求情,还是为无锋刺客求情?”
宫子羽瞠目结舌,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
宫流商的目光重新落到了宫鸿羽的身上,现在的他,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
“尚角,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十年前的真相查出来!商宫、角宫、徵宫的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宫尚角语气森然,“您放心,十年前的真相,我都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
宫鸿羽浑身一抖,抬头看向宫尚角,眼中恐惧、悔恨接连闪现。
侍卫们没有给他这个前执刃留丝毫面子,直接拖走。
眼见宫子羽要上前,金繁上前一步,拦住了宫子羽的动作,在他的身旁轻声劝道:
“公子,我们还是先别管这件事了,执刃若是无辜,角公子他们一定会放了他的。”
这话不过就是在安慰宫子羽罢了,就宫鸿羽如今这模样,若说十年前的事,与他无关,打死金繁都不信。
至于茗雾姬,她那武功一看就是出自无锋,她是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地牢的。
宫子羽一时心乱如麻,眼见宫鸿羽和茗雾姬已经没了踪影,他急忙看向宫唤羽。
“哥!”
在宫门中,他现在能信任、倚靠的人,也只有宫唤羽的了。
宫唤羽却是冷冷一笑,“子羽弟弟这么不放心,不如和他们一起去地牢吧?尚角,你觉得呢?”
宫尚角一个眼神也没给宫子羽,只是对着金复吩咐道:
“羽宫所有人,统统押入地牢。”
茗雾姬潜藏羽宫将近二十年,谁知道有多少仆从被她策反?
看看宫子羽往日的做派,再联想画卷中雪公子所言。
宫子羽没准早已经被茗雾姬养成了“无锋”。
宫尚角看着宫子羽的目光变得幽深,金繁看得胆战心惊,立刻挡在了宫子羽的身前,鼓起勇气说道:
“角公子,我们公子也是受害者,兰夫人就是被执、宫鸿羽逼死的。”
宫尚角目光从金繁身上一扫而过,红玉侍卫,呵!
金复走到了金繁和宫子羽的身前,他只做了一个手势。
“请吧,羽公子。”
宫子羽脸色苍白,他最后看了宫唤羽一眼,对上对方冷漠的眼神,他压下心中的苦涩,抬腿便往地牢走去。
这个早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去地牢也好,他也想找个地方,好好理清楚头绪。
眼见宫子羽也被带走,月长老心中焦急, 奈何手脚无力,连起身都困难,只能喘着粗气,看向宫尚角。
“尚角,鸿羽有错,子羽是无辜的......”
宫尚角实在是懒得搭理这些人,只给了金复一个眼神。
很快,三位长老和月公子已经被角宫的侍卫押解起来。
知道这趟地牢之行是没办法避免了,雪长老做着最后的解释:
“尚角,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怨,但茗雾姬的身份,我们也是今日才知道。”
“十年前.....”雪长老顿了顿,脸色有些灰败,“是我们长老院对不起你们三宫,但我们绝对没有勾结无锋。”
宫尚角不为所动,“雪长老还是先省点力气,一会儿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雪长老,“比如,后山的那座废弃宫殿。”
雪长老瞳孔一缩,立刻闭上了嘴。
大意了,昨晚不该将金茂直接送到商宫的。
风宫之事过去快百年了,他们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风宫的事情一旦曝光,他们与勾结无锋没有两样。
雪长老的表情神态,彻底让雪重子失望了。
果然,他们隐瞒了太多的事。
“尚角,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不告诉你们,而是只有长老院和执刃,才能知道的。”
宫尚角立刻看向宫紫商,“执刃,审讯三位长老的事情,就交给你和雪重子了。”
宫紫商微微挑眉,有些诧异,但立刻接过了宫尚角的话。
“尚角尽管放心,我一定将所有秘密,审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她本无意争这个执刃之位,但宫尚角既然送到了她的手中,她自然就收下了。
画卷中的她,可以做的这么出色,现在的她,肯定能做的更好。
雪重子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完美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花公子有些茫然的站在一旁。
刚才,他想随着花长老他们一起前往地牢,被金茂拦了下来。
画卷中的执刃说了,要带着小花离开宫门,想来花公子应该是无辜的。
既然如此,花公子自然是不用关入地牢。
原本热闹的执刃殿瞬间变得有些冷清。
画卷中的宫紫商和雪重子已经停止了交谈,各自翻看着手边的文书。
风餐露宿这么多天,积压了不少事务,得趁现在空闲,全都处理完。
宫紫商踱步走到了宫流商的身边,看着靠在小妾身上,喘着粗气、被气的不行的宫流商。
宫紫商轻声说道:“爹爹,您要不先回商宫吧,那边也能看到画卷。”
“等审完宫鸿羽,我立刻将结果告诉您。”
宫流商就着小妾的手,喝了一盏茶,等呼吸平复了些,他才看向宫紫商。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儿。
残废之后的他,每天都在自怨自艾,对于商宫的事务彻底撒手不管。
是自己这个女儿,撑起了整个商宫。
而他呢,却因为宫紫商是女儿身,始终防着她。
“这些年,辛苦你了。”
宫紫商一愣,呆呆的看向宫流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
宫流商看向画卷上的宫紫商,是他从未见过的自信张扬。
终究是自己亏待了女儿。
“明日开始,你每日来书房找我,我将商宫最核心的锻造技术,都传授给你。”
宫紫商瞪大了眼,内心百感交集。
这些年,她靠着自行摸索,便锻造了不亚于商宫祖传技术的武器,可见她在锻造方面的天赋有多高。
以前的她,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很高兴,但此刻的她内心却是很复杂。
有惆怅、有悲愤、有释怀,独独没有喜悦。
宫鸿羽的小妾飞快的看了一眼宫紫商,又急忙低下了头。
画卷中的宫紫商可以做到执刃,现在的她肯定不遑多让。
以前的她还敢让儿子和宫紫商争权夺利,现在的她只求儿子平安活着就好。
宫流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以后他们娘俩的生活,也只能指望宫紫商了。
送走了商宫的一家三口,就见画卷上的两人还在专心致志的处理事务。
就看他们手边的文书,想要全部处理完,恐怕得花上一上午的时间。
宫紫商沉吟片刻,便对宫尚角说道:“尚角,我先去会会三位长老。”
宫尚角颔首,宫门的执刃是宫紫商,如何审理这些人,自然是宫紫商来安排。
宫紫商带着雪重子刚跨出殿门,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眼中微闪,转身看向花公子。
对上对方清澈的眼神,宫紫商嘴角的笑意加深几分,她找到审理的突破口 。
“角公子、徵公子、执刃。”一个侍卫从殿外匆匆跑来。
看向宫唤羽,侍卫有些犯难了。
少主不是宫门血脉,自然不能在称呼他为少主了。
那他又该如何称呼呢?
宫唤羽替他解围,“你喊我孤山公子便可。”
他早已厌倦了宫门的这个身份,如今身世揭开,宫唤羽只想要回自己原来的身份。
侍卫松了一口气,“是,孤山公子。”
“女客院落的傅嬷嬷求见,她说,她是风宫的后人。”
“风宫?”宫紫商离开的脚步一顿,在宫门生活了十几年,她可从未听到风宫这两个字。
雪重子适时的做出了补充。
“我昨天和小雪去了一趟废弃宫殿,在那里,我们找到了一些的风宫相关资料。”
“里面详细记载了风宫离开宫门的原因,和他们的打算。”
雪重子闭了闭眼,他看向宫尚角,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尚角,无锋很可能,就是风宫的人创立的。”
宫紫商瞬间瞪大了眼。
宫唤羽神色平静,彷佛雪重子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宫远徵嘲讽的勾起了嘴角,画卷中的自己真是好性子啊,换做是他,肯定将那些人,一个不落全宰了!
管他什么长老公子,在他眼中,都是药人!
宫尚角面露嘲弄,只道:“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