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否有些太过于冒险了呢?其实到现在也没有确定芙宁娜是一体双魂,如果我们的预料是错的,岂不会一直困在这里?”
真不愧是新脑子,在某种程度上竟然如此的好用。伊斯塔露眯了眯眼睛,但却同意了流浪者的做法:
“我看试一试,到不是不可。”
似乎压根没想到温迪会同意这样大胆的决定,纳西妲有些震惊。她慌忙的回过头来,却只看到温迪那一双微眯着的眼睛,温迪的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气息。
有点古怪,但不知道哪里古怪——
“前辈……”
“我总不能看着罗莎琳的死,让大家的死都成为笑话吧?”
“所以……他们真的死了吗?”
纳西妲低下头,并不能够看到她脸上此刻应该是什么表情,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似乎感觉到不甘。
流浪者静静的盯着温迪,好像透过温迪这副皮囊看穿了真正掌握他灵魂的人,他对着温迪点了点头。只听温迪说:
“假的。”
“因为在他们进入游戏之前,有人给他们绑定了免死金牌,所以他们现在此时此刻应该在另一个幻境里——”
“打复活赛。”
伊斯塔露依旧保持着微眯着双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四处扫视。不料目光竟然和流浪者的不期而遇,她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仿佛那春日里的一缕暖阳,让人感到温暖而明媚。
纳西妲的眸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前辈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就不归你管啦,我们的沟通到此为止,明天晚上再见咯。”
看着温迪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前方,纳西妲的眉头却紧蹙,她下意识的觉得,温迪好像变得有一点点的不一样,可是——她竟然看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了。
流浪者没有作答,只是陷入沉思。
温迪这边——他看着伊斯塔露慢慢的走到罗莎琳的尸体身边,又看着她缓慢的蹲了下来,轻轻的用手摸了摸女人冰冷的脸。
温迪有些难过:
“其实我不希望罗莎琳死的,但是没有办法。”
“如果有办法,我们也不会待在这里了。但你也不要感到愧疚,现在的罗莎琳早就不是先前的那个罗莎琳了。”
温迪眼眸中的怜惜与心疼被一丝急躁所替代,他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不悦。随即恶狠狠的瞪向伊斯塔露:
“说白了,你们还是为了所谓的利益。”
“真是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我也因为阻挡了你的利益,你会不会也杀死我?!”
现在身体的主要操纵权是伊斯塔露的,她的手指不停的绕着头发,眼睛时不时的瞥向别处,嘴角却忍不住的往上扬。好像温迪在讲述一个很搞笑的笑话一样,她摇摇脑袋,似是很无奈的叹息:
“那当然不是,因为你在我这里永远享有特权。”
“……”
温迪快速的翻了个白眼,懂那种情绪随时都要爆发但却又被强行摁下来的感觉吗?有一种拳头打在脸上疼的是自己的感觉!
他闭上嘴巴不说话了,由伊斯塔露整理事情的发展:
“接下来我们有两个选择,想办法献祭斯卡拉姆齐,还有——唤醒芙宁娜小朋友。”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原本端庄的面容上浮现出格外难办的表情,她叹了口气:
“不过很难啊……等到明天晚上可就不能再浑水摸鱼了,必须想办法让对方减员,投票的话……流浪者是我的人,那就投那位智慧主吧。”
她的这番小算盘当然被温迪听得一清二楚,温迪停顿了片刻,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中交织着难以置信与哀怨:
“你在开什么玩笑!一定要对我的朋友做什么……这样是对我好吗?”
“可如果必须要牺牲一个的话,你舍得让流浪者消失吗?好吧亲爱的,即便你舍得,那么那位小吉祥草王可不愿意。”
“例如当初的巴尔泽布——”
温迪微怔,犹豫了片刻。
其实伊斯塔露说的对,流浪者是对巴尔泽布和小吉祥草王都至关重要的存在。如今和伊斯塔露又是上下属的关系,沟通起来自然是畅通无阻,无条件听从他的命令的。
只是——温迪还是忍不住暗地责怪自己。
大家这么拼尽全力的救自己,结果到头来自己连一个人都保不下来!这……这真的是太可恶了!大家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懦弱啊?
他感觉到失望,感觉到落寞,感觉到不甘。
感觉到内心所有的温暖都消失不见了,感觉到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那就这样办了,等天亮后,我去找一趟芙宁娜,不过……你的这具身体我也要带走,你这么想见他们,不然我给你半天的时间?”
温迪呼吸一怔,他被伊斯塔露传入到自己脑海之中的念头,惊的脊背一凉。温迪抬眸而望,发现伊斯塔露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一面镜子,镜面的反射让他发现,此刻的伊斯塔露正饶有兴趣的看向自己。那微眯着的眼睛中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补偿?
温迪的眼脸忽然颤了一下,垂下眼眸,掩盖住了心口的那一阵激动:
“真的?你真的愿意让我看看老爷子?!”
“这多正常啊,整个系统建造的意义就是为了你,你是这个系统,这个世界的中心,他们要围着你转啊……”
“所以——做好准备了吗?”
芙宁娜和往日一样晾晒衣服,时不时吐槽自家妹妹,怎么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过吐槽归吐槽,小孩子玩心大发,这都很正常的!
好不容易清洗完衣服后,芙宁娜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是因为自己这两天老是做噩梦的原因吧,导致皮肤都暗沉了许多。唉……
她正无奈的叹着气,突然发现镜面好像类似于水波纹那样动了一下。芙宁娜疑惑的眨眨眼,确认自己刚刚应该是看花眼了,可还没等到自己收拾起来再去忙自己的事情的时候,镜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随后拽住了她的手腕——
“啊!你你你……有鬼啊!救……唔!”
那只手准确无误地找出了她的嘴巴,然后精准的堵住!随即把她使劲的往镜子里面拽!
“不……”
芙宁娜很想大声喊救命,可无奈自己身上的手好像很沉很重,紧紧的堵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她垂下眸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渐渐拉到了镜面中。
那一刻,芙宁娜,在想什么呢?
——流浪者和纳西妲这边。
“你是说,死去的前辈们……此刻都安然无恙?那就好……那就好。”
面对纳西妲的那双充满复杂情感的眼睛,流浪者的内心仿佛被狂风暴雨袭击,他感觉内心的各种情绪交织翻涌。叹了口气,掩盖住内心的情绪,流浪者拉低了帽子:
“不用担心,你的朋友们会没事的。”
“阿帽,我听说……巴尔泽布前辈是为了你而死的,你……”
“别说她了,我们还是考虑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吧。我看只指望那位风神——应该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看到流浪者如此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纳西妲的眼底带着一缕诧异,但是她还是点点头,乖巧的和流浪者分析了起来:
“目前场上应该只剩下两个,没有被完全收录的人了,一个是斯卡拉姆齐,还有一个,就是芙宁娜。”
“斯卡拉姆齐……啧,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活到了最后。”
流浪者的眉眼皱成了一团,随后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