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听到儿子的死讯,如五雷轰顶。她唯一的儿子就是她的全部依靠。儿子死了,孙子还那么小,她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老天爷这是不给她留活路啊,中年丧夫,晚年丧子,人生三大不幸,她占了两个。
抹了一把喷涌而出的眼泪,跟着来送信的工友即刻启程回京,她要见儿子最后一面。
如今的贾张氏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人也清瘦了好多。当初在京城时,自从秦淮茹嫁进门,洗衣做饭等家务活全部包揽。
贾张氏每天吃饱喝足以后,拿着一双永远纳不完的鞋底,装模作样地做做针线活,把自己养的心宽体胖。
但是回了老家以后,虽然她要求儿子每个月给她寄五元生活费,她还是得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不然分不到粮食。
贾张氏已经好多年没有做农活了,即使她偷奸耍滑,装模作样地应付了事,但是每天出工风吹日晒,劳心劳力,回家以后还得自己做饭,这就够她喝一壶的。
贾张氏的日子过得苦啊!
回到四合院以后,看到儿子的惨状,贾张氏又是一阵哭天抢地的哀嚎,秦淮茹、棒梗和小当也跟着哭泣。一时间,四合院里哭声一片。
贾家如今是老的老,小的小。贾张氏人品再差,此情此景也让邻居们为之动容。
次日,何雨柱一上班,就被李副厂长叫到了办公室。
李副厂长:“何主任,听说你和贾东旭是邻居,跟我说说他家的情况吧。”李副厂长分管后勤,贾东旭死了,善后的工作需要他来做。
何雨柱把贾家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又提醒道:“贾张氏是个泼妇,撒泼打滚很拿手。贾东旭的媳妇秦淮茹哭哭啼啼,装柔弱,扮可怜样样在行,李副厂长你要有思想准备。”
李副厂长扶额,问道:“以你之见,应该怎么抚恤,才能安抚她们。”
何雨柱:“只有两个女人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让秦淮茹接贾东旭的班,他们家有了经济来源,再稍微给点抚恤金就能搞定。就怕贾东旭的师傅易中海,背后帮他们出谋划策,易中海是个老银币,有八百个馊主意。”
李副厂长点点头,说:“你让冯大栓跟家里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去一趟津门,买点海货回来。给工人们补充点营养。”
何雨柱:“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何雨柱走了以后,李副厂长叫来了保卫科科长,让他派人去贾家处理贾东旭后事,同时提醒他,多派几个人,防止贾家人来厂子里闹事。具体赔偿事宜,让贾家人来厂子里商谈。
而易中海自从贾东旭死了之后,先是小寡妇秦淮茹找上门求助,“易大爷,东旭是您的徒弟,他的后事您可得帮帮忙啊,我一个妇道人家,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要想俏,一身孝。看着穿着孝服的秦淮茹,眼泪汪汪,楚楚动人,易中海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
秦淮茹长的漂亮,最主要的是她能生孩子,嫁进了贾家以后,就像老母鸡下蛋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
而他易中海最大的心事就是没有孩子,如果能借秦淮茹的肚子给自己生个孩子,那他这一生就没有遗憾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伸手在秦淮茹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安慰道:“淮茹,你放心,你们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会不管的。回头我去轧钢厂,帮你过问一下东旭抚恤金的事情。”
而老寡妇贾张氏回来以后,也找到他,目的和秦淮茹一样,她说:“老易,我们家现在孤儿寡母的,没有个顶事的。东旭的后事还需要你来帮忙。”
易中海此时被贾家的两个寡妇求上门来,感觉自己又行了,他满口答应,心中盘算着怎么帮贾家争取利益最大化。
首先,贾东旭是在厂里面死的,是工伤,厂子里的抚恤要尽力争取。其次,院子里也可以举着道德的大棒子,薅一波羊毛。
还没有等他付诸于行动,保卫科科长找上门来,敲打了他一番。明里暗里传达着李副厂长的意见,不许他管贾家的闲事。
易中海心头一跳,自己以后还要在轧钢厂混下去,李副厂长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小胳膊拗不过大腿。无奈只能对不起贾家了。
保卫科科长带着贾家婆媳来到轧钢厂,一路到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李副厂长热情地招呼两个人坐下,开始了他的表演:“贾东旭的事情我和厂领导都感到很遗憾。经过调查,事故的原因,是贾东旭因为长期吃不饱饭,营养不良造成了精神恍惚,操作不当卷进了机器里。”
李副厂长听了何雨柱的暗示,怕他们婆媳狮子大开口,所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把责任推到贾东旭身上,给自己留了谈判的余地。
贾张氏听到李副厂长的话,立刻坐到地上,哭天抢地地嚎道:“东旭啊,你还没有走远吧?回来看看吧,这些没有良心的不给我们留活路啊!跟旧社会的资本家没有什么两样啊!哇哇哇…”
保卫科科长看了看李副厂长的脸色,呵斥道:“闭嘴,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公然宣传封建迷信,信不信送你去大西北劳动改造?”
听到要去劳动改造,贾张氏瞬间闭上了嘴,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她在老家干农活都不想干,让她去劳动改造,这是万万不能的。
秦淮茹见婆婆的招数不管用,知道该她出场了。还未开口,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脸颊。
真真是: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轩轩掩抑声声思,倾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轻轻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秦淮茹:“李厂长,是谁说东旭吃不饱饭的?东旭是我家唯一的顶梁柱,有好吃的都先紧着他吃,怎么可能精神恍惚呢?呜呜呜,不管怎么说,东旭是死在厂里的,现在我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李副厂长本来就是个好色之徒,见小寡妇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笑眯眯地说:“当然了,贾东旭是轧钢厂的职工,他的家人我们不能不管。这样吧,办后事的一切费用厂子里出,另外贾东旭的工位给你们家留着,等秦淮茹同志生了孩子以后可以来接班。这样每个月有工资,家里人的生活就有着落了。也算是厂子里的一片心意。”
秦淮茹一听可以接班,心中一喜,如果她接了班,以后就是城市户口了,就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了。孩子们的户口也可以转到城里来,这可是件大好事。
当然,面上不能表现出来。
坐地起价,就地还钱。贾张氏还得继续争取一下。她说:“工位本来就是我们老贾家的。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就怎么没了,你们竟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贾东旭上面有我这个老娘,下面有两个孩子,我儿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厂里不给点抚恤金,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啊!”
李副厂长皱了皱眉头说:“抚恤金的事情我们厂子里都是有规定的,不是你想要就能给的。这样吧,看秦淮茹同志现在怀着孩子,不能马上来上班的份上,给你们200元抚恤金,作为这段时间的生活费。”
贾张氏仍然不满意,一条命就给二百元钱,太欺负人了。就这样,你来我往,最后给了四百元钱抚恤金。
贾张氏和秦淮茹签字画押,拿着抚恤金回家了。
李厂长嘱咐保卫科科长说:“这几天你辛苦一下,尽快安排贾东旭下葬的事情,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