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言听了之后,也觉得有些道理,正好他还带了一些衙役,抓一个人,没什么难度。
“如果你认路的话,便立刻带路。”
“是。”管家立刻答应,“老奴愿意为大人分忧解难。”
一行人脚步匆匆,赶到了赌坊之中。
本来还十分谨慎的乔之言,命令手下先进去看看,结果却得知,赌坊早已人去楼空。
他快步走进去,一边数落着管家,一边觉得自己竟然被骗,直到来到一处小小的屋子。
里边的呜咽声让他顿时警惕起来,踢开门之后,他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王兮安?当初我女儿心善,带你入府。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小人!”
似乎觉得言语的力量不够,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王兮安,乔之言上去就是好几脚。
站在后边的管家见状,心中大叫不好,他立刻不管不顾地扑上前去,拽掉了塞在王兮安嘴里的破布。
王兮安吐了好几下,血水混着唾液,惹得乔之言连连后退。
王兮安看着乔之言,直接质问道:“我爹是荆州刺史王楼,我嫡姐是皇上宠妃,我兄长在军中,你一个小小的知县,也敢动我?!”
乔之言没有被这话唬住,毕竟,这些事情他也知道。
而一旁的管家立刻扑上来,跪下请罪道:“王公子,乔大人并非有意的。”
说罢,便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顺道还撇清了自己,“乔大人为人谨慎,若是直说,只怕乔大人不会信我。”
王兮安摆了摆手,盯着乔之言道:“怎么?萧晔那个冒牌货,你还真拿他当主子供着了?”
听到质问,乔之言来不及搭理管家,而是在怀疑,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可是,若真假未定,他随意下定论,岂不是风险很大?
他轻轻低下头,十分恭敬地道:“下官未曾见过王大人,也从未见过真正的王公子。”
“呵!”王兮安瞪了他一眼,“本公子与一个下人,乔知县都认不出吗?你这双眼睛,还真是没用啊!”
乔知县看着破破烂烂的王兮安,若非他脑海之中还留着,当初王兮安一袭白衣的模样。只怕,他会直接让人打死这个狂妄之人。
“不知,公子可有信物?”
听着这话,王兮安一愣,他的东西早就被拿走了,哪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他随手在身上摸着,突然摸到了一块玉牌,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伸出手,举着手中的玉牌,扬声道:“此物,便是证明。明日,我便修书一封,乔知县,你可相信?”
远处的神荼静静地看着,她倒是想看看当萧晔身份被拆穿之后,这群人,又该如何互相攀咬。
乔之言也算是见过不少好东西,自然也认出了这玉牌的价值不菲,可他依然不愿相信。
如果面前这个是真的,那只能证明萧晔是假的,他的女儿千辛万苦,竟然挑选了一个下人为丈夫!
纵使心中再不愿,可他依然只能先好好安置王兮安。
第二日一大早,萧晔满心不安地起床,便发现了站在院子里的人。
他压低声音道:“公子,你……你怎么来了?”
王兮安凑到他耳边,沙哑着声音问道:“本公子的身份,你用得可还习惯?”
“怎么,不说话呢!还娶了本公子看上的女人,萧晔,你倒是挺有胆量啊!”
此时的萧晔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在盘算着,若是此时杀了王兮安,是不是就可以以绝后患了。
只要王兮安死了,他的身份就能保住,他的一切就能保住。
看着王兮安在院子中四处打量,萧晔悄悄地拿出匕首,王兮安一回头,只见那匕首朝着他的胸口而来。
下一刻,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只是一枚远方的石子,将刀尖往下偏移了数寸,原本在心口的位置,变成了腹部。
此时梳妆好的乔墨雨,看着眼前的一幕,发出了一声尖叫。
一时之间,整个乔府乱作一团。
神荼跳下树,大摇大摆地进了乔府。
“神医,这位公子如何啊?”乔之言十分紧张,他已经得知了萧晔的身份。此时,更加不敢得罪王兮安。
神荼叮嘱了跪在地上的府医之后,淡然自若道:“死不了,只是,需要卧床休养,半年即可。”
另一个房间里,萧晔看着默默流泪的乔墨雨,只觉得心如刀割。
“萧晔,你给我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的姓萧,你跟王刺史毫无瓜葛。你凭什么觉得我一个大小姐,会喜欢上你一个下人!”
萧晔低声解释道:“我当初是想说的,可你不是说不在乎我的身份吗?再说,这些日子我们过得不是很好吗?身份,又能怎样呢?难道说,你选择我,就是把我误认为是王家幼子吗?”
乔墨雨冷漠地道:“不然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不会以为我是喜欢你吧?”
萧晔不死心地追问道:“可是,你腹中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想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
“父亲?”乔墨雨坐了起来,推开想要过来搀扶她的萧晔,气势汹汹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欺骗,我腹中的孩子本该是王兮安啊!”
“我腹中之子,本该出身高贵。就是因为你的自私,他成了一个下人的孩子。一会儿我便写和离书,从此与你分道扬镳。你今日伤了王公子,你是生是死,与我毫无瓜葛。”
神荼站在门边,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她很想替原主问一句,萧晔,一片真心喂了狗的感觉,如何?
萧晔压下心中的苦涩,看到了门边的神荼,他走上前道:“神医,请!”
神荼直接略过他,转身就走,“哭声响亮,中气十足,身体无恙,不药而愈。”
“神医,麻烦你还是看看吧!她腹中有孩子!”萧晔低声下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