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易钊注视着黑衣保镖面前的电脑屏幕,微微皱眉认真听着蓝牙耳机传过来的汇报,冷冷说了句,“务必保证大小姐安全。”
周易搂着神情恍惚的肖莓眼神一凛,坐直身体,“人找到了?”
“是,在渔村。”易钊点了点头,眼神坚毅,“大小姐暂时安全。”
肖莓一听有毛毛的下落,立刻抓住周易的手腕,“带我去,我要见毛毛。”
周围看看周易,再看向肖莓,“放心,我们的人盯着,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你大着肚子不方便,我跟我哥还有易钊去就行。”
周易搂住肖莓肩膀哄她,“周围说的对,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带毛毛回来找你,听话!”
“我不。”肖莓摇头,“带我去,我要见毛毛。”
周易看不得肖莓难过,正要点头答应,周围趁机插话,给肖莓定规矩。
“你要去也行,但你得答应我哥,去了之后乖乖待在车里别乱跑。”
“我答应,答应。”肖莓点头如捣蒜,抓住周易的手生怕被他丢下。
周易瞪了周围一眼,意思是: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老婆讲条件?
周围假装看不见,勾着易钊脖子被他带着走,姿态别提多滑稽。
在去江边渔村的路上,肖父打电话给周易。
接听电话之前,周易跟肖莓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那就是不能把孩子丢了跟母亲晕倒住院的事情告诉老头,怕他受不了。
“爸,有事啊?”周易用平时那种轻松自然地语气跟肖父讲话。
“周易啊,你妈吃了午饭带毛毛去公园,咋还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我怕出什么事情。”肖父的语气有些焦急。
肖莓能听到父亲这些话,紧张地抓紧周易的手,咬着嘴唇。
“爸,没事,妈跟毛毛都在北郊别墅,可能没听到手机响,别担心,明天我送他们回去。”周易反手握紧肖莓的手,镇定自若地安抚岳父。
“这样啊,那就好,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肖父明显松了口气。
“是我考虑不周,让人接走毛毛跟妈忘了给你打个电话,让你担心了。”
“哈哈,对了周易,小莓跟孩子还好吧?都好几天没见她了。”老父亲想起关心女儿。
肖莓赶紧在电话跟前说:“爸,我跟宝宝都很好,过两天回去看您!”
“好啊,那不说了,我下楼找人下棋去!”
“嗯,爸,再见。”
挂掉电话后,肖莓靠在周易肩上,一脸担忧。
前面的车停下来,周围跟易钊下车,朝这边走过来。周易的车停稳,他推开车门下车,转身伸手去牵肖莓下车。
他不想把肖莓一个人丢在车里,带在身边才最安心。
“等等!”周围抢先阻止他,提醒一只脚已经伸出来的肖莓,“诶?你忘了来之前答应我们什么了?”
“留在车里。”肖莓点点头,松开周易的手,把那只脚收回去。
周易转脸瞪了周围一眼,被这家伙拉走,“哎呀哥,赶紧去看看我大侄女,带个孕妇不方便。”
周易回过头看看已经关上的车门,便跟着周围和易钊走开。
“周总,慢点,从这边小路走。”易钊边走边介绍目前的形势,“大小姐就在前面靠近江边的一处院子里,目前很安全。”
周易一言不发,脚下的步子更快,脸色阴沉。
“哥,看肖莓哭成那样,还有你这个紧张劲儿,毛毛那小家伙不会真是你俩以前偷偷生的吧?”
周围始终怀疑毛毛的身世,要说他俩偷生了孩子说不过去啊。肖莓以前烦死他哥周易了,没道理会给他孩子。
可不是他俩生的也说不过去,两口子对毛毛亲的不行,肖莓那个反应说不是亲妈他都不信。
难不成……
周围属于嘴比脑子更快的人,这个念头刚闪出来还没成型,嘴巴已经凑到周易跟前秃噜出来了。
“哥,你以前不会对肖莓用强了吧,我说她咋死活不喜欢你,还有毛毛也是你强迫人家之后怀上的?禽兽啊!”
“滚蛋,要么闭嘴!”周易狠狠剜了周围一眼,若不是急着找孩子,他已经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揍个半死。
“嘿,还恼羞成怒了,看来我说对喽。”周围越发坚信自己推理,他哥就是禽兽!
还絮絮叨叨把一些所谓的有力证据摆出来,“怪不得你回国找肖莓,人家宁可逃跑都不见你死都不嫁你;怪不得……”
“周总到了。”易钊的话让他清醒下来,不再幻想自己福尔摩斯附体。
眼前是栋三层小楼,很破,他们站在顶楼平台上,有红砖栏杆做掩护。
易钊指着对面的旧院子,递给周易一个望远镜,“周总您看,大小姐在客厅看电视,裴兰背对门口。”
周易接过望远镜看向他指的位置,果然看到毛毛正坐在对面院子的客厅,盯着电视屏幕一动不动。
再看她身边,一个女人的背影,卷发、一身黑色卫衣卫裤,戴着鸭舌帽,也盯着电视屏幕。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裴兰,那身打扮跟之前跟踪肖莓,抱走毛毛那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强攻?”在周易看来,裴兰一个女人,根本不是易钊手下那些保镖的对手。
周围抢走望远镜看,“就是,直接进去一脚踢死哪个死女人,胆子挺大,地沟油吃多了。”
易钊摇摇头,眼神警惕地盯着对面院子,“你们再仔细看看,裴兰左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么一提醒,周围马上注意到她说的位置,“我靠,这女人想干嘛,手上医用注射器里装的什么东西?”
“给我。”周易抢过望远镜看完后,脸色比之前更难看,“她知道我们会马找过来。”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周易看都没看马上接通,如他所料对方就是裴兰。
“放了我女儿,你想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满足,要是伤了她,我保证不会放过你。”
周易的语气冰冷,连身边的周围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
“呵呵,周易,你还是那么骄傲,”裴兰不屑又得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说的,我提什么条件都可以,千万别后悔哟!”
“说,要多少钱。”周易直接问,裴兰费尽心机绑走毛毛,无非就是要钱。
那边的裴兰没有再说话。
周易突然意识到什么,喊了声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