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蹴鞠吃饭
作者:阿董   汴京定容律最新章节     
    此人正是柳烟月,柳烟月梳着“半翻髻”,戴着好看的发冠,画了“三白妆”,穿着杏色上襦,淡蓝色半臂,淡红色印花裙子,腰上佩着香囊和一串流苏,身披一条淡黄色披帛。
    柳烟月和我们互相作揖,柳烟月站直了身子,对我说:“清容,你可知道今天蹴鞠比赛那位会劈叉的小官人的名字?我觉得他很适合跳舞,我们朱家瓦子最近在排练新的舞蹈节目,需要招聘一位男领舞者,我觉得那位小官人身体柔韧度不错,有跳舞的天赋,若是他喜欢跳舞的话,可以让他来朱家瓦子找我。”
    “上半场的比赛没有人劈叉蹴鞠,下半场有人劈叉,那位小官人姓齐名仲文。”我回答说。
    “小娘子,那位小官人是我朋友,他的确喜欢跳舞。”帮上官思甜提食盒的公孙皓说。
    “太好了。烦请小官人转告齐郎,如果他有兴趣的话,请来朱家瓦子找我,奴家叫柳烟月,是朱家瓦子的一名舞者。”柳烟月面露悦色,随即准备作揖离开,公孙皓话音一转,说:“他虽然喜欢跳舞,但是他爹娘却反对他跳舞,他们觉得男子跳舞缺乏男子气概,他爹娘更希望他成为一名教书育人的夫子。”
    “那齐郎现在是在教书吗?”柳烟月问。
    “他在相国寺附近的‘汴京私塾’读书。”公孙皓说。
    柳烟月作揖告辞,我们准备在“悠楼”吃饭,一位头戴绿色幅巾,穿着褐色短衫,黑色裤子,布鞋的小厮向我们作揖,公孙皓放下食盒,我们回“叉手礼”。小厮看到食盒,问公孙皓:“客官是要点菜带走吗?”公孙皓说:“我们想在店里吃,这食盒是我娘子看蹴鞠比赛装糕点用的。”小厮鞠躬,带着歉意地说:“各位客官,不好意思,现在满座了。”
    “悠楼”拱形门上的鲜花换成了其他颜色,之前是红,黄,白,这次是紫,粉,蓝这三种颜色。摆设在拱形门两旁的屏风,屏风上挂的字,屏风前摆放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的迎客松,位置都没有变动。
    我们转身准备去其他店铺吃饭的时候,郭临风和秦大丈走进“悠楼”。
    小厮笑脸相迎,他们互相行“叉手礼”后,小厮带领他们进店。
    言律问另外一位小厮:“大伯,你为何跟我们说满座了,又允许他们进店呢?”
    公孙皓说:“可能是因为秦大丈可以为‘悠楼’带来更多食客吧,听人说秦大丈在州北瓦子蹴鞠,蹴鞠的票每天都可以卖空。”
    上官思甜说:“我估计这家店的掌柜的是秦大丈的球迷,所以才对他们那么热情。”
    小厮笑着说:“客官啊,你们想多了,秦大丈他们只是昨天付了定金,预定了今天晚上的一桌饭菜而已。”方才那位引郭临风他们进店的小厮对我们说:“几位客官请留步,有座位了。”公孙皓和贺延年走在前面,我们女子走在中间,言律走在最后面,很快就走到了一楼的一间雅间前。
    我很疑惑:“没有客人出来,为何又说有座位了。”
    召南说:“可能就是想留住我们吃饭,让我们进店等。”
    我们进了雅间,秦大丈和郭临风已经就座,小厮说:“各位客官,是秦大丈让我来邀请你们进店的。桌子上的水果和甜瓜籽是我们酒楼免费送的,各位客官如果有什么吩咐,唤我一声大伯就行。”这间雅间非常大,雅间内有一张桌子,可以坐八人,桌子上有菜,我们进门后,大伯从其他雅间抬来一张桌子,他把两个桌子并排拼在一起后,又给我们抬来椅子,供我们就座。有其他小厮端来水盆供我们盥洗。
    小厮离开后,我们向秦大丈和郭临风作揖,秦大丈回了“土揖礼”,郭临风回了“叉手礼”。
    桌上摆好了竹筒,碗筷,渣斗,一盘洗净的带叶子的枇杷,几盘凉菜,甜瓜籽。这间雅间上挂了一幅书法《悯农》,我想大概是希望来这里吃饭的人可以珍惜粮食。公孙皓把食盒放在雅间的角落。我们按主宾顺序就座。
    秦大丈说:“还有几道热菜没上,等菜齐了我们就可以吃饭了。我是临风的舅舅,我外甥姓郭,表字‘忠维’,忠孝的‘忠’,维护的‘维’,不知道各位后生怎么称呼。沈娘子就不用介绍自己了,老夫听临风提起过你的大名。”
    我回道:“俞。”
    公孙皓起身说:“回秦大丈,晚生叫公孙亮,表字‘皓’,皓齿的‘皓’,坐在最右边那位女子,是我娘子,她姓上官。”公孙皓说。秦大丈起身,感慨说:“真是一对佳人啊。”
    言律起身,接着说:“回秦大丈,晚生叫孟言律,表字‘子定’,那位女童,是舍妹,她叫敏敏。”秦大丈并未坐下,他说道:“孟郎相貌英俊,敏敏是个模样可爱的小娘子。”
    敏敏咧嘴笑,言律说道:“秦大丈谬赞了!”
    秦大丈说道:“老夫说的是实话。”
    贺延年起身介绍说:“回秦大丈,鄙人叫贺晋之,表字‘延年’,坐在敏敏旁边的娘子,是我家‘准娘子’,她姓卫,守卫的‘卫’。”
    郭临风起身说道:“郭某的爹曾经想给郭某取的表字叫‘义维’,郭某很喜欢那两个字,翁翁说有一字犯了太宗皇帝的名讳,郭某便自号‘一维居士’,‘一’是一支笔的‘一’。”
    秦大丈坐下说道:“三位郎君,临风,你们都坐下吧!”
    “喏。”他们说完,便坐下了。
    秦大丈摸着胡子问道:“贺郎,老夫琢磨着,‘准娘子’说的是即将成婚的新娘子吗?”
    “是的,贺某与卫娘子将要在五月成婚,前几天我家已经下了聘礼。”贺延年憨笑着说。
    “恭喜恭喜,老夫提前祝你们恩爱一生,白头偕老。”秦大丈起身作揖祝福,我们都起身作揖。
    召南和贺延年一起作揖回礼,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谢谢秦大丈。”
    “召南,恭喜你们。”我送上祝福。
    “恭喜恭喜。”言律,公孙皓,郭忠维说。
    “恭喜召南姐姐。”敏敏说。
    “谢谢大家。”召南作揖说,贺延年作揖说:“谢谢大家。”
    秦大丈说道:“各位后生,咱们坐下吃饭吧!”说完,秦大丈坐下。
    “喏!”我们回道。
    秦大丈坐下后,我们其他人也陆续坐下。
    “召南,你会绾同心结吗?如果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你们成婚的时候,这个可少不了。”上官思甜说。
    “不太会。”召南说。
    “你有空的话,可以来我家找我,我教你编同心结。我腰上佩着的同心结就是我自己编的。”上官思甜信心满满地说。
    “好。”召南说。
    敏敏坐在我旁边,她问我:“清容姐姐, 那幅书法上写的是什么字呢?”
    “那是唐朝诗人李绅写的《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念道。
    “清容姐姐,这首诗是让人珍惜粮食吗?”敏敏问。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们要珍惜每一粒米饭,因为那是农民伯伯在耕田里辛苦劳作的产物。”敏敏说:“我会好好珍惜粮食的。”
    郭忠维说:“这幅书法是我建议‘悠楼’的店家写上的,‘悠楼’第一天开业的时候,我和舅舅来这里吃过饭,当时我们座位附近有些客人点了菜又吃不完,舅舅很生气,觉得那些食客真是浪费粮食。我们建议店家写上这首《悯农》,希望点菜的客人能更加珍惜粮食。”
    “老夫自认为是个珍惜粮食的人,没想到公孙郎更加珍惜粮食,外出吃饭的时候都随身带着食盒,老夫惭愧!”秦大丈真诚地说。
    “秦大丈,晚生没有您说的那么珍惜粮食。我家娘子喜欢吃,那食盒是她看蹴鞠比赛装糕点和水果用的。”公孙皓挠着头有点尴尬地说。
    上官思甜不好意思地说:“秦大丈,食盒只是我碰巧带上的。”
    “看来我家的食店以后也要写上《悯农》了。你和孟兄改天能不能帮我写几幅《悯农》,你们的书法不错。”召南说。“好。”我和言律爽快答应。
    公孙皓问郭忠维:“郭郎,我听上半场的队友袁大郎说,你应该是下半场的裁判,为何今天比赛的时候又成了灰队的‘球头’?”
    “下半场灰队的‘球头’原本是我朋友高进参加的,今天蹴鞠,上半场比赛快结束的时候,他提前热身,把脚崴了,我朋友原本要坚持比赛,没多久脚踝也肿了,蹴鞠的鞋子都穿不下了,他只得提前回家,让我代替他成了灰队的‘球头’,今天来看舅舅比赛的一位球迷,常大郎,成了下半场的临时裁判。”郭忠维说。
    “昨天仲文说今天他要带他朋友高进过来蹴鞠,我踢完下半场也没看到仲文介绍他的朋友,原来他脚受伤了。”公孙皓说。
    “秦大丈,晚生在州北瓦舍看过三次您的蹴鞠表演,非常精彩。您是从小就有蹴鞠天赋吗?”公孙皓问。
    “天赋?谈不上,对我来说,观众之所以觉得我的蹴鞠表演精彩,是因为我坚持不懈地练习。”秦大丈说。
    “秦伯伯,您是不是从小就喜欢蹴鞠呢?”敏敏好奇地问。
    “我并不是从小就喜欢蹴鞠。小时候我想去学相扑,父母听说学相扑每天要固定吃多少肉,多少鸡蛋,多少饭,那个时候家里耕地少,只有半亩地,吃肉也困难,就放弃了。有时候因为干旱或者水灾,耕地里的农作物还会减少,我们家常常连饭都吃不饱,粮食来之不易,这也是我希望大家珍惜粮食的原因。小时候的我体胖多病,几乎每个月都要去一次医馆看病。后来我爹教我蹴鞠,为了让我强身健体,学蹴鞠以后我没有小时候胖了,也很少生病,就逐渐喜欢这门运动了。”秦大丈百感交集。
    大伯拿着托盘将几道热菜端上桌,大伯介绍说:“客官们,这几道菜分别是‘桑叶芽炖排骨’,‘香椿炒虾’‘山煮羊’‘烤羊肉串’‘枸杞蒸鸡蛋’,你们的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大伯上菜后,立即离开了。
    召南吃惊地说:“原来桑叶芽还可以做菜,头一次听说。”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原以为桑叶芽是不能吃的。”我也是很惊讶。
    “桑叶不是蚕吃的吗?还可以用来做菜?”贺延年也是相当诧异。
    “桑叶芽是可以吃的。我用桑叶芽泡茶喝,会比一般的茶清甜。”秦大丈说。
    “我以前用桑叶煮熟水给郎君喝,郎君说桑叶味道有点微苦。”上官思甜说。
    “我娘是大夫,她说桑树是很好的药材,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在不同的时节,采摘桑树的不同部位,对于治病会有很高的疗效。春采桑枝,煮水喝,可以……”敏敏单手托腮,说不上来。
    “春取桑枝,桑枝煮水喝,可以祛风,利水祛湿;夏摘桑葚,桑葚煮水喝,可以滋阴补血,生津止渴;秋打桑叶,桑叶煮水喝,可以清肝明目,清肺止咳;冬刨桑皮,桑皮煮水洗头,可以防止脱发。”言律说。
    “原来桑树有这么多妙用。”上官思甜说。
    郭忠维把竹筒拿到他旁边,热情地说:“大家喝米酒吗?不如我们吃饭后按座位顺序,来一局行令饮酒?”
    我们大部分人都回答“好”。秦大丈笑着说:“老夫就不参加了,行酒令适合你们年轻人玩,老夫喜欢喝白酒。”敏敏对我说:“清容姐姐,你到时候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帮我念字?”我点点头。上官思甜建议说:“每人摇出竹签,邻近的人念竹签上的字,这样比较公平。”大家表示赞同。
    我提议说:“不如我们饭后以枇杷代替米酒,尽量做到不浪费粮食。”大家一致同意。
    不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基本没有剩菜,郭忠维问:“大家吃的满意吗?还要再要加菜吗?”
    “不用再加菜了。再加我们大家就吃不下了。”上官思甜摸着肚子说。
    “那我们开始行水果令吧。公孙兄你先来吧,等对面所有小娘子竹签抽完了,我最后来抽。”郭忠维把竹筒递给公孙皓。公孙皓单手摇竹筒,一根竹签掉在桌子上,郭忠维念字:“身高过六尺者饮。”公孙皓拿起一个枇杷,把它颠在食指上,枇杷在他指尖不停地转,转了几下后,公孙皓拿起枇杷吃了起来。”
    敏敏拍手说:“公孙哥哥好厉害。”
    我们也跟着鼓掌,秦大丈惊喜地说:“公孙郎,你是怎么想到颠水果的?这可太有意思了。”
    公孙皓尴尬地说:“晚生本想直接拿枇杷吃,谁知手滑没拿稳,枇杷差点掉了。晚生今天蹴鞠颠球,就试着用手指颠下枇杷。”秦大丈试探着问:“公孙郎,你可有营生?如果没有营生的话,你愿不愿意来州北瓦舍蹴鞠?”
    公孙皓说:“谢谢秦大丈邀请,晚生已经有营生了。”
    秦大丈继续追问:“你是做什么营生的?若是你不喜欢你的营生的话,可以在我离开汴京前来州北瓦舍找我。”
    公孙皓回复:“晚生是在汴京做户曹参军的,主要就是管理户籍赋税,仓库受纳。”
    秦大丈说:“这个官职不错,挺稳定的。”
    言律也是单手摇竹筒,摇出一根竹签,公孙皓念字说:“年过而立者饮。”言律没拿水果。公孙皓感慨说:“还有五年我就而立了。”
    秦大丈问言律:“孟郎,你今年多大了,你看着跟我外甥是差不多的年纪,他今年二十岁了。”
    言律说:“晚生今年二十一了。”
    秦大丈问贺延年:“贺郎,你今年多大了?”
    贺延年说:“鄙人今年二十岁了。”
    敏敏略微歪着头,问我:“清容姐姐,而立是什么意思?”
    “而立就是三十岁的意思。”我说。
    “为何说三十而立,这是什么意思呢?”敏敏继续发话。
    “孔子在《论语》里说过三十而立,我的理解是,一个人在三十岁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立足家庭,为家庭承担责任,立足社会,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我说完,敏敏似懂非懂地点头。
    “原以为三十而立说的是男子应当成家立业,清容的话让我觉得我应当追寻自己热爱的事情,早点立足于社会。”郭忠维说。
    秦大丈说:“原以为沈娘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想到沈娘子说话很有条理,沈娘子平时应该是很喜欢看书,才会对‘三十而立’有这般独到的见解。”
    “秦大丈,您真没说错,她平时就喜欢在家看书。”召南很激动。
    敏敏继续问:“为何是三十而立,不是二十而立,不是四十而立呢?”
    我解释说:“假如人们的寿命按六十岁算的话,二十岁的时候,人们一般都是在学习知识,充实自己,为自己的未来奋斗;四十岁的时候,人们一般要为自己的子女操劳,要让自己的父母安享晚年;只有三十岁的时候,人们一般都已经成家立业,自己赚钱养家,有了积蓄,经济独立,思想也会比二十岁的时候更加成熟,所以说三十而立。”
    言律接话补充说:“就我们男子来说,我们在不同的年龄,要经历生活上的各方面的打磨,才能适应社会。男子二十及冠,长辈赐‘表字’,现在的男子在二十岁的时候,要经历学习的打磨,有的人在读书,随父母居住,性格还没有独立,有的人在考取功名或者谋生计,也许性格独立了,但是经济还没有独立。男子在三十岁的时候,要经历家庭和社会的打磨,这个年龄段的男子,普遍已经娶妻生子,他们要独立成长起来,成为家庭的顶梁柱,要赚钱,供养家庭成员;要教育子女,这里说的教育,不只是孩子在书院学习的教育,还有家庭的教育,因为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夫子,父母的言行举止,都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所以孔子说三十而立。孔子说四十不惑,意思是人在四十岁的时候,有自己的判断力,能看清事物的表象,明白很多人生道理。男子在四十岁的时候,要经历年岁的打磨,在这个年纪,人们要多关注自己和家人的身体的健康。”
    秦大丈欣慰地拍手说:“沈小娘子和孟郎的话语,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郭忠维诧异地看着言律说:“孟兄,你真的才二十一岁吗?明明我俩年龄相仿,你发表见解,都想得很长远。是我思想不成熟还是你思想太成熟了?”
    公孙皓笑着说:“郭郎,我以前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绝对不是你的问题。”
    贺延年摇竹筒,竹签掉落,言律念字:“喜欢簪花者饮。”贺延年没拿水果。
    公孙皓提醒说:“秦大丈,你比赛后簪的花不见了。”
    “郭郎,你耳边簪的花也不见了。”公孙皓对郭忠维说。
    郭忠维说:“比赛结束后,舅舅和我把花取下来了,我们不太喜欢簪花。”我的目光向言律望去,给他簪的花,他还戴着。
    上官思甜模仿着公孙皓颠水果的样子,准备用手指颠竹筒,结果竹筒根本立不稳,上官思甜只好放弃,公孙皓说:“思甜,你是不是傻,形状比较圆的东西才能颠起来。”上官思甜生气地说:“你都不提前告诉我这些,我怎么会知道。”公孙皓一脸茫然,说:“你又没有告诉我说你要颠什么。”
    上官思甜摇出竹签,召南念字:“爱花者饮。”上官思甜拿起一个枇杷,用食指把枇杷颠起来,结果枇杷差点掉在地上,幸好她及时接住了。上官思甜没好气地说:“公孙皓,你骗我,枇杷根本转不动,下个月你的零花钱没有了。”公孙皓说:“我没有骗你,颠水果和颠球一样,需要长期练习。”上官思甜撕开枇杷的外皮,吃起枇杷来。
    秦大丈打趣:“公孙郎,平时都是上官娘子当家吗?”
    公孙皓回道:“是的,下官的钱都是上官在管。”我们忍俊不禁。
    秦大丈说道:“上官娘子,男子出门在外,倘若一文钱都没有,那是很艰难的,公孙郎下月的零花钱莫要给他扣掉。”
    上官思甜说道:“好。”
    召南摇出竹签,我念字:“妻奴者饮。”召南不拿水果。我摇出竹签,召南念字:“爱蹴鞠者饮。”我没拿水果。敏敏双手拿着竹筒摇出一根竹签,我念字:“喜欢放纸鸢者饮。”敏敏撕开枇杷皮,吃了个枇杷。吃完枇杷,她对我们说:“我可喜欢放纸鸢了,特别好玩。”
    郭忠维只晃了一下竹筒,竹筒立刻掉出竹签,秦大丈念字:“会画画者饮。”郭忠维吃了一个枇杷。枇杷残渣都被他们都扔进了渣斗里,桌子上还剩六个枇杷和一盘甜瓜籽,“大家还有谁要吃枇杷和甜瓜籽吗?”郭忠维问。
    “我想吃枇杷。”敏敏说。“其他小娘子呢?”我们都摇头。敏敏吃完枇杷后,郭忠维让大伯把甜瓜籽和吃剩的空盘都收走。秦大丈说:“大伯,这甜瓜籽可别倒掉了,可以用来喂鸡。”大伯说:“客官,放心吧,这些吃剩的甜瓜籽,我们都是用来喂鸟喂鸡的。”秦大丈掏出碎银子给大伯说:“我们这桌结账。”
    大伯指着言律说:“客官,那位小官人进雅间前已经付过账了。”秦大丈说:“大伯,麻烦你把吃的饭钱归还给那位客官吧,我们点的菜,我们来付账。”“好勒。”大伯准备掏出荷包,言律制止说:“秦大丈,我们人多,你们人少,理应是我们付账。”秦大丈说:“我们订的餐,应该是我们来付账。”大伯左右为难,公孙皓说:“秦大丈,我是您的球迷,这钱您就不用付了,要是您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您就改天抽空教我们一些蹴鞠小技巧,您看怎么样?”秦大丈点头说:“可以。”
    出了“悠楼”,秦大丈和郭忠维跟我们互相作揖道别,他们同行离开了。不一会儿,提着空食盒的公孙皓和上官思甜跟我们互相作揖,告别回家了,我们剩下的人一起走路回家,言律和贺延年他们把我和召南送到家门口,我们互相作揖告别,他们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