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面向日出
作者:寒江独钓雪   四合院:我以医术定乾坤最新章节     
    -河西之大平原。
    雪峰之上的祁连山顶铺盖着银白色的白雪,茂盛的森林及高地上覆盖着草地,这些自然景致层次分明地排列在这广袤的地面上。
    时令临近寒冬之际,往常郁葱的草原此时却不再那么繁密茂盛,不过沿河筑造的昭武之城(甘肃临泽县),却是人流不息,商贾赶着骆驼的景象随处可见。
    周围城郊散布着无数帐篷及游牧居民放养的绵羊群群。
    这里是征服乌孙,使匈奴顺服,雄踞整条河套大平区的月氏国之王都所在地。
    而与此不同的是,与内地汉族建楼居城不同,月氏人的王都只是加固了城垣并筑建一些土墙,除了给羊马住宿的棚屋之外,大体上的居屋均为易于搭建又便于拆解的帐篷。
    位于山脉顶的丘陵处,矗立着五座具有六个哈努尔(注1)的圆形毛毡建筑群,分别为王庭下五位氏族首领,或称王之子的栖息之地。
    然而在最核心的位置处,一座有着十二个哈努尔的巨大毛毯穹庐静静矗立在那里,这座即是月亮之父,也就是月氏国的王者的宫殿帐房。
    顺着山坡下,穿着一袭月白色襦裙,肤色光滑脂腻的女孩步履轻灵的行了过来...
    她拥有如乌漆一样乌黑油亮的头发,脑门附近盘旋着细细巧妙的小辫,脑后汇集这些细辫成一条大辫,直落到她的臀腰部位,走动时尾梢轻触臀后,偶而于柔顺的轨迹中微摆舞动,格外展现出的优雅与韵律。
    这座城邦,乃是月亮民族的统治中心,然而,她身着源自秦族的传统服饰,并不显得格格不入,甚至引人注意,因为她所居之地的贵族女性们大体皆如此装扮,颇具时代风气。
    目前,月亮之势力掌控数十万弦乐,霸踞河西地带,掌控东西贸易的枢纽,以此获取丰厚利润。
    在月亮的社交上层中,流行穿着秦国风格服饰,运用秦国言辞的风靡文化。
    然而需要强调的是,此刻的商贸通道更偏向玉石的流转。
    古自先民夏、商直至秦王朝统合六方之地,一直有称为“昆仑玉石”,也就是来自远方和田地区的玉器流入中原,成为了当地人喜爱的稀有异土珍宝。
    青春的公主直接走进了月亮王国的大帐之中,门口负责警卫的勇士们对此置若罔闻,只因她就是现任月亮之国独女佩茉,预计在其父亲离席后的下一个周期,她即会承继成为月亮的女性首领!
    柔滑丰厚羊毛地毯遍布整个大帐内,精美的图样交织,账内的低矮茶桌上面摆放了干果盒,卓力正盘着双腿端坐于桌前的椅座上,聚精会神盯着某物瞧。
    佩茉的鹿皮靴悄无声息地在毛毯上轻移,走近卓力身边,但卓力还未察觉。
    “爹爹!” 佩茉突兀地一停下步履,紧接着高声呼喊出来,顿时使一旁正沉浸在专注中的卓力抬头一瞬,随之便看到佩茉那开怀地轻笑声传来。
    “真是个小顽皮!” 望着眼前的可爱女儿,卓力忍不住摇头而笑,随手合上手边的皮卷,放到了桌子上。
    掠过桌子边缘,佩茉揽住他的脖子,卖萌似的说道:“爹爹,那些秦商队何时再来呢?身上的这套衣裙我已穿了几月,实在想要更换一些新的衣物......”
    卓力宠爱地拍了拍佩茉的手掌,在不知不觉间看向桌面上的那份卷轴皮质书信,眼角浮现出一抹深意的笑容,轻摇摇头道:“今年看来怕是很难等到秦队商了。”
    “怎么会呢?” 佩茉瞪着大眼,嘴边轻轻吐气,急道,“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些宝石,正等待与秦人交易换取几件新品服装,他们不来岂非不成了!?”
    “哎呦哈哈。”卓力诧异地笑了笑,“前段时间秦国遭受到羌族的攻击,现正在筹划回击羌人,所以关闭了整个陇西地区的商业往来。想同秦人进行交易恐怕需等到来年呢。”
    “讨厌极了!羌人可真是让人烦透!”佩茉愤愤不平跺脚,随即话音一转,“那你为何不开始筹备出兵打过去嘛!”
    “为什么?”卓力询问到。
    \"当然,是为了秦人教训那些羌族人民,让它们老老实实地放羊,不要再去抢秦人的东西。这样的话,我们就能从秦人那里得到我们喜爱的漂亮衣服了!\"
    看着女儿满脑子里想着美丽的花裙子,卓力感到有些后悔,当初要是多生了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就好了......
    不过身为月氏王国的大君,他决不会错失这次机会,而是把握住了这大好良机。
    “嗯嗯,你说得没错!”卓力敷衍地回应着,\"爸爸已经下令,派兵前往南方行动。等待秦人处理过羌族人民的问题,咱们再来教训一下他们。”
    接着,他意味深长地说:\"这就像是螳螂捕虫,小鹰在其背后盘旋一样。\"
    位于德河南岸,被视为\"螳螂\"角色的秦军队此时正沿随着地形的起伏布阵展开。秦军面向西边的羌人部落展开布战。几万个羌族人在凄冷刺骨的冬季中,抱怨连连。
    昨晚营地搭建后下达的命令是“消灭敌人,即日起饮食。”
    因此还未等到天色微明时,准备好守夜的秦军人已起身行动,朝着羌族人民临时的营地逼近。
    羌人们只好匆匆出战,并以面向东方的方式布阵排列,以至于在升起的朝阳中,它们几乎分辨不清远处秦军的模样。
    在一处相对地势较高的高地顶峰上树立起约两米高的楼车塔台,它是秦事指挥部的所在。
    李信从背后的手下递给了他一把长约一尺多的竹筒,仔细将其拆卸并卡在固定在前后的卡座上。这是一枚弗素利用纯天然水晶自行打造的显微镜。
    竹筒前后两部分都配有可拆卸的螺帽卡座,能很好地把镜片锁定其位置,尽管清晰度有待改进,但无论怎样调整焦距,视野也只能达到几公里远。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这仍然可以被认为是顶尖科技的象征——毕竟当时能接触这些技术的人很少,而这些都是出自于秦人之手。李信因工作忙碌、肩负重大责任而制作出了这两支望远镜,并分别赏赐给北行的蒙恬及留给自己使用的是这一个。
    李信通过调整竹筒,将远方向的羌人战士的脸部皮肤的晒伤点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透过镜眼看到头戴着神秘面具并握着铜质长柄斧子的人物形象,“嘿,找到你了!”
    在这只显微镜里,他见到了那位披戴着狰狞面具并手持青铜大锤的羌族首领—先零羌氏的贵族豪酋。李信召唤过来穿着厚重铠甲的蒙颖,将该位置向他明确指示。
    蒙颖稍微显得激动了一瞬。作为一个穿着钢铁战衣且需要面对挑战,斩杀对手、夺取其旗帜的骑兵指挥官,这样的任务将很快交由他负责。他心里知道,这是李信念念不忘对蒙家感恩的证明。
    “我一定会尽我所职而不负众望!”蒙颖大声喝道,完成了一个标准军礼后便转身离开,脚步声重重,阶梯随之发出吱嘎声。
    在远处的另一座小山上,韩信领导了几千名劳动力,将十八台投石机朝着羌族方向排列。
    心里略有困惑,此处与羌族主营地相距约二百步,大约是一千二百英尺,要让从抛石机投掷出来的石球击中目标是一个难题。
    此时,在德水南岸的一个山谷内,静悄悄埋藏着几万名骑兵。
    身披动物毛皮,马臀旁悬挂铜制环状刀或鹤嘴锄,肩挂骑射用箭袋,并且连人带马都瘦削却精气满盈的状态。
    队伍前首是一位大约三旬出头的年轻人,戴着黄金雕琢的鹰形冠帽,穿着豹毛制作的披肩大衣,骑坐在一只赤色的健马背上,注视着翱翔天空的苍鹰。
    若是曾经担任大秦长城守将的蒙恬还能活在当下,一眼便可认出这年轻人并非他人,正是前几年自己父亲的那个冒顿。
    当前的情景下,匈奴军队距秦国和羌族的作战地带不到四十多里地,处于可以随时投入或撤退的战略区。
    在过去的夏季期间,冒顿听到了秦国朝廷中发生的动荡,那位让他备受压抑的秦始皇帝终于逝世。
    通过商人等方法,冒顿巧妙地了先零羌族抢劫秦人,引发了这场争斗。
    这一切都在于利用这场战事探索一下秦国的实力究竟如何。
    如果正如韩信所说的那样,“皇帝去世,国土重新分配。”
    那么便是对匈奴而言扩张领土的最佳时机!
    不仅如此,等到秦国内派出屯驻在北部郡地——九原——以平息叛乱之际,对于收复被秦人占领已久的“河套故地”的大好机会也出现了!
    因此冒顿并没有急于投入战斗,他在等候合适的良机。
    待羌族人和秦兵耗尽力量之时,这些万精锐的草原骑兵将能彻底荡平整个战场,全歼秦军、迫使先零羌降服,并进而攻克陇西进行肆意掳掠。
    …….
    鼓声犹如隆雷,震动整个旷远大地,丘岭之上的高楼车上缓缓升起了庞大的旗帜,龙头旗帜飘扬着迎风展翅,展现出极有气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