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宁听懂了言外之意。
她扬起巴掌大的脸,笑盈盈地说:“我没事的。”
霍景川目光锁定在谢晚宁的脖子上。
雪白无痕。
他总算松了一口气:“下次要注意安全。”
“是危险找上我的。”谢晚宁解释,“当初我去火车站,是为了送大哥。”
“我知道。”霍景川表情正经,“但我怕你受伤,万一那间谍……”
“我没有受伤。”谢晚宁转了一圈,神采奕奕地说,“你瞧。”
“当时怎么那么厉害?”
“我有防身术。”
“什么时候学的?”
“国外上学的时候。”
两人有说有笑地上了车。
刚坐下,霍景川就因为腹部伤口,疼得剑眉蹙紧。
谢晚宁关切地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霍景川还没开口,开车的警卫员小钱,就控制不住了。
“嫂子,你可不知道,我们团长伤还没养好,就因为担心你,自己拔了输液针。
我劝他,他却说以前打仗的时候,没这么矫情。”
小钱这会儿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谢晚宁的眸光暗下去,他都没发现。
“咳咳——”
霍景川干咳掩饰,小钱也没有注意。
妥妥的大嘴巴。
不过也起到了助攻的作用。
毕竟谢晚宁已经伸手去掀霍景川的衣摆。
霍景川大手将谢晚宁握住,含情眼盯着那纤细灵巧的手,心思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谢晚宁抬头时,四目相对,只是看到对方红着脸,忍俊不禁。
“我是医生。”她挣脱了手,重重地拍在霍景川的手背上,没好气地责备,“医生什么没见过?”
霍景川别过视线,这次不按手了,直接抓了手腕。
力气不大,不会让谢晚宁难受,却也可以让谢晚宁没办法再动手。
霍景川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
有外人在,他害臊。
外人小钱耳朵听到声音,也没敢转头瞄一眼。
在这种事情上,他是火眼金睛。
车子抵达家门口,谢晚宁带着两人进了屋。
“你们先喝水,我去做晚饭。”
霍景川连忙起身:“我帮你。”
警卫员小钱可不敢让带伤的团长上,抬手阻止:“团长,你就坐着吧。”
霍景川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你管我的姿态。
小钱瘪瘪嘴:“我都在行。”
他挽起衣袖,飞快地进了厨房。
“嫂子,团长让我来帮你择菜切菜。”
客厅里还能听到小钱的声音。
霍景川腹部疼得难受,掀开一瞧,有血沁出绷带。
呵,好疼。
果然不如以前年轻的时候那般勇猛坚强了。
他靠着沙发,手指捏着鼻翼,昏昏沉沉地躺着。
谢晚宁把菜准备好,让小钱帮忙炒,自己则端着一杯灵泉水,送到了霍景川的跟前。
她搀起对方,“来,喝杯水。”
霍景川伸手接过,乖乖地喝光。
谢晚宁起身,被坐着的人抓住:“小钱会炒菜。”
“我知道。”谢晚宁低头笑他,“我去拿医药箱,给你重新包扎伤口。”
“不用了吧?”
“你别把自己当人,当成你媳妇包扎的小白鼠就行。”
霍景川:……
最终,谢晚宁给对方的伤口重新包扎了。
看那伤口,她也猜到了大概。
过后,谢晚宁也没追问。
霍景川小声说,“我以为晚宁你会问我是怎么伤的?”
“这对医生来说,不是一件困难的事。”谢晚宁抬头,直视霍景川的眼睛,“你不说,我还逼你?”
霍景川两手抓着膝盖,别扭地看了一眼媳妇:“抓间谍,挨了一枪。”
“真厉害。不过幸亏你媳妇是医生,要不然你到时候回去,都没理由交代。”
霍景川竖起大拇指:“媳妇挺了解我。”
“那是。”谢晚宁傲娇地扬起下巴。
这时,小钱端着饭菜出了厨房。
一手还假意地捂住眼睛。
霍景川看到显眼包,不乐意:“小心看路,别摔了。”
“放心吧,团长。”小钱傻乐,又去厨房端其他的菜去了。
谢晚宁也起身帮忙。
很快,三人就吃上了热乎的晚饭。
霍景川提到随军的事,谢晚宁应承:“什么时候都可以,这边的工作,我会跟院长说。”
没想到媳妇这么快答应,他还以为谢晚宁会因为舍不得不习惯,不同意随军呢。
“那我去安排。”
“嗯。”谢晚宁答应着,也有些好奇地追问,“你既然去了医院,为什么不去看看陈政委?”
霍景川拿着筷子,神情呆滞。
还是警卫员小钱说出了原因:“嫂子,实话说吧,我们团长是怕被政委做思想工作!”
看谢晚宁费解的表情,他下意识地指了指霍景川,“因为我们团长不好好在医院养伤啊。”
谢晚宁恍然大悟,忍不住打趣:“原来霍团长也害怕被训啊。”
“你是不知道,老陈到底有多絮叨,我犯一丁点儿错,他能说半天。”霍景川无奈道。
当然这趟出来,他也挺担心陈进的,听到媳妇说他手术成功,由衷高兴。
所以他打算回去的时候,找人送点儿礼品过去。
这样既可以看望兄弟,又能不被对方训斥。
毕竟作为上级,都没起到带头作用,一定会挨训。
他太了解自己的哥们了。
“那我明天替你去看看他。”谢晚宁道,“我替你送些东西给他。”
霍景川想了想,立马答应:“那就太好了,你现在可是老陈的救命恩人,他会很安静。”
当晚,谢晚宁留霍景川和小钱在屋里休息了一晚。
“这些东西是我妈和二姐准备的嫁妆,要搬到家属院,但卧室里的东西……要搬吗?”
霍景川笑着说:“宁宁别管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嗯,对了。一会儿中午你能在医院等我吗?”
霍景川想都没想就点头:“可以啊。”
“你都不问我要做什么?”
“你这么说肯定有你的用意。”霍景川抬手,想拍拍媳妇的肩膀,又不敢。
瑟缩着收回了手。
之后,谢晚宁去查房,看到屋里坐了好几个人。
她敲了下房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田芳赶紧去拉了门,然后拽着身旁的女人说:“妈,你不是要找谢医生吗,她就是。”
中年女人留着短发,穿着灰色衬衣蓝色长裤,脖子上戴了条丝巾。
神情激动地握住了谢晚宁的手。
她来不仅仅是因为女婿手术成功,还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