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还是热的,他们走不远,我们追!”
于风蹲下来,探了一下某具尸体的温度,立马下达了命令。
让李元芳来找狄仁杰,而后同时干掉这俩人的计划是于风和金木兰一起想出来的。
要是这俩人都活下来了。
他和金木兰就得遭老鼻子罪了。
狄仁杰的名声传遍大周,谁不知道这老头一向是蹬鼻子上脸,有仇必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次他们暗杀狄仁杰和李元芳,那老鼻子要是不搞死他们,就不配叫狄仁杰了。
“决不能让狄仁杰活下来,不然我们的处境会非常不妙!”
“追!”
于风带着一众黑衣蒙面人离开,朝着马车来时的路追赶。
他觉得,李元芳可能能跑的掉,但是狄仁杰那体格肯定跑不过他们。
只要能撵上狄仁杰,上去就是一刀。
就算李元芳看见了又怎么样,杀害办案大臣的罪过还是李元芳的。
待黑衣人尽数离去之后,一间屋子的门被打开。
两个人从黑暗中走出。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马上出城!”
……
半个时辰之后。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驿站里面,除了守卫之外,余者皆已睡下。
喝了一杯茶,李存希翻看狄仁杰看过的一本《黄帝内经》耍子。
穿越过来这么多年,他每天都睡得很好。
唯独今天,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发生,他根本睡不着。
这本《黄帝内经》拿在手上,也是半点看不懂。
“吱呀——”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敞开的窗户外面,一道身影闪过,把窗户给关上。
昏暗的油灯照亮了进门的男人。
来人身着布衣、容貌俊美,腰上系着巨大的腰带,右手反握一把竹筒尖刀。
脸上的笑容平淡,可其中却又隐藏了一丝丝的兴奋之色。
只一眼,李存希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好久不见,老八。”
“好久不见,七哥。”
……
虺文忠坐在茶桌边,一贯谨慎的他,直接喝下了李存希的那一碗茶。
“十年不见,你长大了,也长开了。”
“当年你是那么小小的一坨,丑的要死。”
“爹说让我抱抱你,我总是嫌你丑,不愿意抱你。”
李存希只能给自己又倒了一碗,咂了一口。
“我那时候还小,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做梦梦见的,梦里老爹跟我说你在大杨山瀑布下面的竹林里面。”李存希随口胡诌道。
“六个哥哥都死在岭南了?”
“我托叔父让人寻过了……六位兄长,都死在岭南那边了。”
黄国公一脉这边还有两个亲弟弟,到李存希这一辈加一起得有一二十个孩子。
逃过灭门浩劫的,只有八个堂兄弟。
其中六个都是哥,只有虺文忠和李存希是弟。
那六个哥运气也是真的差,都死在岭南的无边瘴气和悲催的饮食之下。
“哼,该死的武三思,我真想入京把他刺杀掉!”
虺文忠脸上出现一抹戾气。
如果不是武三思派人恶意诬告……他们李唐宗嗣岂会落得这般地步?
“不急,不急,既然哥哥来了,那我明日进京也就不是很怕了。”
“明日进京?”虺文忠皱了一下眉。
“嗯。”
“这么快?”
“看来你都知道了。”李存希幽幽的说。
“咳咳……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肯定是比较特殊的,不过你的信我看过了……你在信里说的,是真的?”
“你是我哥,咱俩可是一个妈生的。”
李存希露出幽怨的神色。
“你怀疑我,你怀疑你的亲弟弟?”
虺文忠摸了摸鼻子,不自觉笑了。
在蛇灵里面,除了蛇灵建坛的那段时间之外,他根本不敢信任别人。
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他也最多只有七分信任。
“我身份特殊么。”
“不过,当我半年前,知道我还有个兄弟活着的时候,我挺高兴。”
“十年了,没有哪一天,比那天更让我高兴。”
虺文忠一边笑着,一边转换了话题。
“对了,我那个朋友确实没找过男人,这个问题我替你问过了。”
“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知道她叫什么的?”
李存希:“我身份特殊么!有点小道消息,不是挺正常?”
窗户外,紧身蒙面黑衣人前凸后翘。
听着房间里面两人的谈话,她没忍住啐了一口。
“你们兄弟俩居然拿我打趣,真是……”
李存希指了指窗外,问道:“外面那位是?”
虺文忠:“你别管。”
“不然你得挨一顿在身上。”虺文忠又说道。
……
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
兄弟俩畅谈一夜,虺文忠心情好了很多。
看了一眼窗户纸外面有了些许光亮的天空,虺文忠问道:
“你此番进京,有几成把握活下来?”
李存希打开窗户,扫了一眼墙根下面蹲了一宿的紧身黑衣蒙面人。
“三成吧,那位要是想杀我,她早就杀了。”
“喂了一宿的蚊子了,要不要进来喝点水?”
墙根底下的人甩了一个白眼过来,而后继续蹲着不动。
“她蹲了一晚上你都没喊她进来喝水,现在我们要走了。”
“存希,你下次见面的时候请她吃饭,再让她回请你喝点蜜水得了。”
虺文忠伸了个懒腰,从窗户边翻了出去。
“哥,你说的蜜水是正儿八经的蜜水吗?”
虺文忠没回答,喊上那个紧身黑衣蒙面人离开。
这两人的轻功实在是高。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消失在李存希的视线之中。
“我记得我大哥为人孤傲,压根就没几个朋友。”
“那位一看就是女的,铁定不会是虎敬晖。”
“苏显儿现在还在肖清芳手底下,所以这位的身份就是……”
“嘶,刚才没挨身上真是运气好。”
……
“你弟弟真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看习惯了就好了,你这次愿意跟我过来,不也是存了观察之意么?”
“没什么观察不观察的,我是老主人养大的,突然有个人蹦出来说要养我后半辈子,我总得看一看那人怎么样吧?”
“现在你看他如何?”
“13岁小孩子,毛都没长齐,还得慢慢看。”
“离老主人的十年之期还有四年多的时间,你可以慢慢的看,不着急。”
“不过我有个问题,他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我不知道,但我的弟弟是不会坑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