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武承嗣冷冷的扫了一眼许世德。
空气中的氛围都变得尴尬了许多,两人虽然是对立而站,但是许世德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许久,武承嗣转过身去,背对着许世德,语气冰冷的问道: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说这些个拐弯抹角的话给本王听。”
许世德觍着脸笑道:“魏王殿下,您可是高贵的王啊,就是坐一坐太子之位又有何不可?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太子来了湖州,只要让太子和李规见了面,又把狄仁杰给引过去,坐实了他们谋逆的罪名,您一定是太子啊!”
武承嗣抿着嘴笑,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仰着头大笑不止。
一阵笑声结束,武承嗣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许世德。
经过三个呼吸的对视,他举起右手来,对准许世德的左脸,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
许世德的笑容僵在脸上,得意忘形的神情也在原地转两圈之后收敛起来。
怎料,武承嗣并未给他机会,而是连续抬手挥掌,巴掌声在跨院里持续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
抽到最后,武承嗣的右手都抽疼了,这才把手伸回来换成左手。
“魏王殿下!您如此侮辱下官,也要有个……原因吧?”
许世德爆发了,朝着武承嗣怒吼道。
“给本王记住了,日后再敢栽害本王,不管你是不是内卫,本王都要杀了你。”
武承嗣冷笑着转身,出了别院。
正迎上肖清芳的视线,武承嗣朝着跨院示意,秒懂的肖清芳按着刀走进跨院,和许世德交谈具体内容。
湖州县御碑巷。
内卫的据点里,龙风和马荣施展轻功进了院子。
暗中解决几个内卫之后,两人开始和院内的内卫拼杀。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龙风就在一个柴房里找到了惊慌失措的太子李显。
“太子殿下,我们是奉命来救您的,赶紧跟我们离开这里。”
“二位壮士,你们都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们啊,你们不会是要来杀我的吧?”
“我们兄弟乃是忠臣良将之后,特来此舍命营救太子殿下!来不及了,太子快走!”
太子李显被马荣拽出了柴房,入眼之处皆是内卫的无头尸体。
三人夜闯北门,连夜离开了湖州县。
“二位壮士真乃天神下凡也,不知二位壮士可愿入我太子府,我定然……”
“太子快跑,追兵来了!”
李显饼还没开始画,带着面具的马荣就大喊一声,一马鞭抽在太子胯下宝马的屁股上。
龙风紧接着一抽马屁,带着太子扬长而去。
马荣抽着胯下宝马,直奔西郊的刘家庄。
湖州县黜置使行辕内,李存希将幽兰剑拔出,用一块手帕细细的擦拭着幽兰剑。
“公子,魏王来信!”
乔泰从外面走进来,火急火燎的将一封信放在了桌面上。
李存希赶忙放下幽兰剑,拆开信封,取出信件仔细阅读起来。
一目十行迅速看完这封信,李存希起身道:
“我去见叔父,你在这里等我。”
狄仁杰的官舍离李存希这边并不远,多走两步也就到了。
官舍里,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最新的消息。
李存希拿着信件走进来,露出一丝笑容:
“叔父,我的恩师来信了。”
狄仁杰赶忙起身接过信件,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之后,点头道:
“看来魏王对内卫也是深恶痛绝啊,也好,这一次就叫陛下对内卫也不能完全相信!诸位,可以于明日前往刘家庄提前等候了。”
李元芳不知信里内容,问道: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转向众人,解释道:
“我们的敌人,那位内卫府阁领许世德,果然借助李规殿下把太子骗到了湖州,而且魏王和内卫府大阁领肖清芳也来到了湖州。”
“陛下的圣驾明日才抵达,随行者是千牛卫大将军桓斌、千牛卫中郎将虎敬晖以及八大军头。”
“那个许世德邀请陛下来湖州,就是为了通过我们和李规殿下会面,从而构陷太子,以达成皇帝除掉太子另立继承人的目的。”
“但是他不知道,陛下希望的是太子真真正正犯了事,陛下好名正言顺的废掉太子。”
“魏王的父亲与叔父,早年都是内卫所害,他对内卫也是恨之入骨,此次能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上,除了存希的身份之外,就是这许世德惹得天怒人怨。”
方中几人恍然大悟,陆大有虽然听得模模糊糊,但是脑子飞速运转之下,居然奇迹般地听懂了。
曾泰起身朝着狄仁杰拱手一拜,恭恭敬敬的说:
“恩师与公子真乃天人也,此次内卫构陷太子,您二位不过轻摇羽扇便将其消弭于无形之中,实在是令人钦佩。”
”我对二位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您二位就像是我前行路上的明灯,是我沉沦昏暗之时的引路人,是我于山脚下仰望的山巅,是我于谷底中看见的希望之花!”
“恩师,公子,请受我一拜!”
曾泰好一顿跪舔之后,竟然真的朝狄仁杰和李存希下跪。
幸好狄仁杰伸手扶起曾泰,不然曾泰下一步还得给两人磕几个。
“好了,好了,曾泰,现在我们要去做还没有结束的事情,你的人把消息都传出去了对吧,我们接下来就要让那个许世德自己现原形!”
……
子时将至。
刘家庄灵堂之上。
刘传林和莹玉正在卿卿我我。
虽然名义上,莹玉还是刘传林已故父亲的遗孀。
但是那一日,刘查礼举办婚宴,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刘查礼娶的是谁。
现在矛盾都说开了,两人也就不避着棺材里的刘查礼了。
至于刘查礼和刘传林之间的父子亲情,刘传林自从接到信件、知晓亲爹为了自己的老婆要杀他这个儿子之后,父子之间那点微末的感情也就消弭了。
尤其是翠屏山上,刘查礼居然要杀刘传林,那一刻父子之间就只剩下名头。
现在老爹死了,当然是急着品尝一下几个月不曾品尝的老婆妈的味道。
角落里缩着的马荣道:
“喂喂喂,你们俩好歹避一下人啊,我不还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