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虺文忠的官方西皮,小慧也是一个奇女子,据说是李氏宗嗣,但又不是高祖之后。
据说高祖李渊有好几个兄弟,小慧的祖辈就是其中之一,诸位王爷连番作乱,被流放的李氏宗嗣也越来越多,小慧就是其中之一。
按照武则天的赐姓法则来看,现在的小慧无疑改名成为了虺慧。
而自己的这个堂姐加嫂子,未来还会因为肖清芳的调配,而进入太子府,成为太子李显的床上客。
想想都挺变态的,都是李家人,不出五福的亲戚,这么搞,这不就是那啥嘛。
乱伦不可取啊!
李存希脑海中过了一遍风暴,再看向自己好哥哥的眼神就变得奇怪多了,不过兄弟相聚也是一件好事,李存希当即就让乔泰外出买些食材回来做饭吃。
李府上唯一会做饭的就是老道虚谷子了,也只能让他掌勺开煮。
五个人一起过了一天,又临深夜,虺文忠去寻虎敬晖,把小梅留了下来。
李存希和小梅坐在房里,四目相对不知所云。
良久,李存希问道:“要休息么?”
“睡哪儿?”
“额,我床上?”
“那你呢?”
“我,我今夜准备通个宵。”
小梅托着腮,目光朝着窗外望去。
今天是个好天气,月亮弯弯挂在天上,点点繁星闪烁,天空几乎看不见一片云彩。
“算算日子,你那个属下,叫陈义渠的那个,已经被我的人追杀到扬州了。”小梅表情平淡,“铁手团派人暗杀你,你就没打算报复他们么?”
“倒是不着急,过两年再杀也不迟,现在的当务之急我觉得并不是他们。”
“那是什么?”
“我要代天巡牧了,这一天来的太快,我会主动要求先南巡,前往江州,报仇雪恨。”
“你有想法就行,嗯……”
李存希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或许有吧,但是你年纪太小了,等以后吧……你说的话都算数么?”
“哪一句?”
“每一句。”
“对别人说的可能不算,对你说的,肯定都算数。”
小梅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的喜悦,而后又恢复往常的表情。
“好了,我要去睡觉了,你呢?”
“我,我也睡?”
“昂,给我找个地方对付一下吧。”小梅眯着眼睛笑道。
“额……”李存希揉了揉太阳穴,“我通个宵,你在我床上休息吧。”
“年轻真好,真能熬。”小梅伸了个懒腰,“那我休息了,明天见。”
“明天见,小梅姐。”
李存希深吸一口气,来到书桌后面坐下,翻开了书桌上仅有的一本《论语》,假装看起书来。
……
天光大亮。
扬州,一个黑袍人敲响了颖王府的大门,颖王府的老门子出来把门打开,看清黑袍人的长相之后忍不住颤抖了一番。
“三堂堂主?”
黑袍人放下了兜帽,正是陈义渠,他的眼睛里还满是血丝。
为了营造一种好不容易才逃回来的景象,陈义渠特地熬了一天两夜,为的就是迷惑铁手团上下。
“带我见宗主。”
陈义渠声音嘶哑,却像是在下命令,老门子不敢违逆陈义渠,赶忙把陈义渠带到了正堂。
元齐正背着手在正堂走来走去,看见老门子带着一个黑袍人进来,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提起砍刀就要赏赐这老门子一刀。
“宗主,多日不见,怎的暴戾如此?”
陈义渠取掉黑袍,淡淡的问道。
“麒海?!”
元齐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多日不见、气色也不好的陈义渠。
“你总算是回来了。”
“伤着哪里没?”
元齐丢掉砍刀,上前揪住陈义渠的手臂,细细打量陈义渠。
“说来惭愧,没能杀掉李存希,兄弟们还都死伤惨重,我和三师兄以及五堂堂主失联,不知他们的去向,能活着回来,已是不易。”
陈义渠低下头来,一阵唉声叹气。
他装的很好,没让元齐看出来端倪,其实他昨天就知道豹冲和狮雄活着回到铁手团,这俩蠢货连武器都遗失了,逃亡之路肯定没少被蛇灵关照。
“你活着就好了,豹冲和狮雄这两个蠢货已经回来了,只是可惜了象君、狐危和獐智,死在了前往洛阳的官道上。”
“此番我等死伤惨重,还望宗主责罚。”
“不罚,不罚,我不仅不罚你,我还要重重的赏赐你,我要赏你一千两银子,明天大家聚会,我会当众宣布你就是铁手团的四师兄。”元齐用力的拍打陈义渠的肩膀,眼中全然都是欣赏。
陈义渠眼睛一眯,身形摇晃,头一歪,以蜷缩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来人啊,找医师来,找医师来!”
……
扬州城内。
希泽银号内。
马荣带着三个小孩子来到了后院的一个偏院,只见李规独自一人坐在池塘边的树荫下,石制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棋盘。
李规独自一人下棋,在黑白双方之间轮流切换自己的身份。左右手的棋盒都已经见了底,这一局棋也依旧没有分出胜负来。
马荣带着三个小孩站在院子外面,望着里面时而沉思时而举棋落子的李规,并不发出什么声响。
许久,李规放下最后一子,幽幽的叹了口气:
“又是和棋。”
“院外所站何人啊?”
马荣上前一步,走进院子,拱手道:
“殿下,我是马荣啊。”
李规站起身来,看向院子外面,不带任何情感的眸子里面霎时间出现了些许喜悦。
“马荣来了啊,快快过来,呵呵呵……这几个孩子是?”
李规的手停在半空中,目光落在三个加一起不到15岁的孩子身上。
“殿下,这三个孩子,是太平公主府的遗孤。我家公子将他们送来,还让我将这封书信交给您。”
马荣带着三个孩子礼金,又从取出一封信,郑重的交给了李规。
李规把信件拿在手里,蹲下身子,揉了揉年纪最大的孩子怀里抱着的年仅两岁的小妮子的脸。
“他们是令月的孩子?”
“正是太平公主和薛驸马的子女。”
“他们被送来了,令月怕是已经朝不保夕了,她现在如何了?”李规轻声问道。
“算算日子,太平公主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马荣低着头说。
“惜哉,哀哉。”李规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小女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