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武大郎不在家,刘玄让时迁和雷横二人去寻,只道是武松好友有武松的消息相报,使武大郎尽快回家。
刘玄向时迁叮嘱道。
“兄弟,你身手机敏,可去探探是否有人针对武家?”
时迁一脸兴奋道。
“好嘞,哥哥,我必将此事探清。”
雷横、时迁去不多时,刘玄几人正话聊间,却见一伙泼皮浪荡汉围着个挑担人口中污言秽语不断,直向几人走来。
听到吵闹,刘玄几人向那伙人看去,只见被围着的挑担汉长得好生醒目,堪是过目难忘,怎的模样?但见:
扁担似人长,歪歪斜斜,遮掩人形;身不满五尺,面目狰狞,头脑可笑。
乍一看去,挑担汉竟是一人作三人像,颇为奇异。
阮小七喜叫道。
“哥哥快看,竟会有人生得比小七还面目可憎,与他比较,我都有些英武哩!”
听得阮小七话语,不止宋万等人忍俊不禁,就连围着挑担汉的那伙人都侧目看来。
见着阮小七面目,那伙人亦是倒吸一口凉气,端的阮小七:
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
猛地看时,好似一条青黑怪鱼跳上岸,十分吓人模样。
那伙人哈哈大笑起来,怪叫道。
“咦,怎的这里还有丑汉,莫不是武大恁亲戚!”
“甚么亲戚,依我看,别是一胞兄弟哩!”
“对对对,我就说武大和武二长得不一般,看来是他娘生错了,将武大兄弟丢在外面,如今来寻亲了。”
“哈哈哈,说的好,丑鬼遇丑鬼,这才像是一家人!”
那伙人话中竟是拿阮小七取笑,浑然不知活阎罗凶性。
阮小七可以自嘲耍笑,但他可不是个好惹的,岂能容一伙泼皮打趣自己。
只见阮小七快步向前,怒喝道。
“好一伙不要命的泼杀才,腌臜货,竟敢取笑你家小七爷爷,想寻死不成!”
看阮小七一身精瘦模样,那伙人仗着人多,竟朝阮小七骂将起来。
从来都是阮小七骂人,何曾被人骂过,他挥起拳头便向那伙人打去。
吕方和阮小七玩的好,见那伙泼皮嘴上把不住门,胆敢招惹自家兄弟,亦是大怒。
不待刘玄发话,吕方挺身便上,前去助阮小七一臂之力。
区区一伙泼皮浪荡子,岂是阮小七和吕方的对手,宋万等人未曾上前助力,便见那伙人被打得抱头鼠窜,连声求饶,惹得几人一番好笑。
阮小七好似精铁铸就的钢骨,再加上沙包大般拳头,直打得那伙人青一片红一片,哭爹喊娘的四散逃去,不敢多留片刻。
泼皮本就多是欺软怕硬,被二人一番痛打下,连句狠话都不敢放,徒留阮小七叫嚣话语。
“没卵子的腌臜货们,下次再让小七爷爷瞧见,看我不捏爆你们......”
见有人打跑欺负自己的泼皮,武大郎亦是心中窃喜,只是阮小七一脸凶悍,他倒不敢靠近,只好向吕方拜道。
“多谢好汉出手相助,武大感激不尽!”
听得此人便是武大郎,阮小七脸色一喜,上前说道。
“武家哥哥怎的就感谢吕家小弟,莫是看不见我阮小七。”
武大郎连忙又拜道。
“看得见,看得见,武大也感谢小七好汉!”
吕方一把推开阮小七,向武大郎说道。
“武家哥哥,休听七哥的,他就是这副混不吝性子,快随我去见刘玄哥哥,我们可早就想见武家贤兄弟一面了。”
二人帮武大郎提着担货,簇拥着武大郎走至刘玄面前。
见几位五大三粗,气质彪悍的好汉都以一位俊俏郎君为首,武大郎顿知此人应是吕方口中的刘玄哥哥,忙拜道。
“武大拜见刘玄好汉。”
刘玄连忙扶住武大郎,亲切说道。
“武家哥哥少见,刘玄早望相见哥哥一面,只是事务颇多,今日才得以一见,望乞见谅则个!”
看刘玄仪表不俗,却亲近待人,武大郎连忙邀请几人进屋一叙。
刘玄也不推辞,随着武大郎进屋。
武大郎自觉身份卑微,请教几人上座,自己站立一旁,刘玄再三邀其一并坐下相谈,架不住刘玄威仪,众人相邀,武大这才坐在刘玄下首。
只是多年生活经历,使得武大郎直觉浑身不自在,只敢半沾半站,全然不敢坐实。
见武大颇为拘谨,吴用轻笑道。
“武家哥哥不必认生,我等都是仰慕二郎威名前来拜访,你既是二郎兄长,便是我等兄长,只管相熟叫唤,无须担忧。”
听到吴用讲解众人来由,武大郎这才放下心来。
要说一群气质不凡的好汉是来找自己,那武大郎肯定是担忧的,毕竟他是三寸丁谷树皮,一个低微到尘埃中的小人物罢了。
可要是来找武松,那武大就不担心了。
武松虽然经常喝酒闹事,可拳盖清河的名号不是凭白吹嘘,一双铁拳打得清河上下对他是又畏又怕,有人听过二郎名号,也属正常。
武大颇为遗憾道。
“各位官人若是来寻二郎的,那却是不巧了,二郎已经不在清河,他惹事出逃,我也不知去了何处,正在寻人打听。”
刘玄轻笑道。
“我等前来清河,一路探访,早知二郎不在,江湖上惹事出逃的好汉,大多是前往沧州柴家庄避难,想来二郎亦是如此。”
闻言,武大郎颇为惊喜道。
“官人竟知二郎下落,那柴家庄可是个好去处乎?”
刘玄点点头道。
“沧州小旋风仗义为人,是前朝柴宗训后裔,家中供有太宗所赐丹书铁券,可庇护一概罪逆,二郎不过是伤人小事,必是无恙的。”
听到柴进家室如此了得,武大郎瞬间放下心来,他一直担心武松流落在外会吃尽苦头,如今见刘玄这般尊贵官人都言柴家庄势大富贵,那武松想来是不会有事了。
武大郎向刘玄行礼一番,言辞感激道。
“二郎他一向好酒惹事,我为他不知是吃了多少官司,可我就他这一个兄弟,不为他又能为谁呢。自他出逃,我是日日担心,夜夜忧虑,幸得官人相告二郎去处,倒是让我安心不少。请受小人一拜!”
武大郎一番话语,正是:
长兄似慈父,累累维护,不辞辛劳;大郎为二郎,款款真情,教人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