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箭气,直接擦着沈梦窈的侧面飞了过去,中了常伍的耳朵。
“郡主……”
随着翠微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
沈梦窈被常伍的力气拽的身子一坠,后退了几步,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暗夜之下,青影踏雾而来,快的如同一道云烟一般飘到她的身侧,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揽入怀中。
熟悉好闻的竹叶清香,飘入她的鼻子,惊心动魄的夜晚,在此刻彻底的宁静下来。
沈梦窈的心脏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温柔地包裹,所有的恐惧与慌乱都随着那抹竹叶清香逐渐消散。
她抬头,借着微弱的月光,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清冷,俊朗,锐利的眼眸中,威严无限!
“本王方才……”祁随安想解释一句,刚刚并不是不在意她的生死,而是要乱歹人的心!
沈梦窈听到他如同谪仙一般清冷好听的声音,瞬间从如梦似幻中回过神来,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怀抱,淡淡笑道:“王爷救命之恩,小女感激不尽。”
见她话语中略带疏离,祁随安还想再解释一句时,北岚却直接提着人从悬崖下冲了上来。
他如同扔一只破败的抹布,将常伍重重的扔到了祁随安的面前。
在此等气势之下,常伍抖若筛糠,嘴唇哆嗦。
纸老虎罢了,一撕就破!
“王爷,人已擒获,如何处置?”北岚单膝跪地,一脸认真的请示道。
翠微拿着披风走上前来裹住了沈梦窈。
常伍此时早已没了嚣张的样子,扑通着向前跪地磕头:“郡主,您就饶我一命吧,我发誓这是第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沈梦窈冷哼一声。
“今时今日,若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会放过我吗?”
常伍为了活命,什么瞎话都编,猛然点头。
“郡主,小的不敢伤害您啊,只是小的家中有病人,需要大量钱财治病,小人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还望郡主看在小人是初犯,能够饶我一命。”
他哭的声泪俱下,演的仿佛是真的一般。
如果不是沈梦窈从他们透露出的信息中得知幕后之人一定十分了解自己,否则恐怕也会相信他鳄鱼的眼泪!
“幕后之人是谁?”她冷冷质问道!
常伍自然不愿意说,也怕罪加一等,连忙否认!
就在这时,翠微看着他的身影,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疑惑,皱着眉头说道:“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因为时日相近,她瞬间就想了起来,做出一副恍然大悟般的表情:“你不是和孟月欢关系相近吗?是她在背后指使你?”
常伍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不,不是,我……”
沈梦窈眯起了眼眸:“到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要护着她不成?”
常伍颓然一顿,没有作声。
沈梦窈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难得痴情,不过你愿意跟我赌一把吗?若你赢了,你可以活命!若你输了,就交代一切。”
常伍思索了片刻后抬起头,眼神中生出一丝希望。
“怎么赌?”
“赌一赌孟月欢有没有真心?看看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值得吗?”沈梦窈笑了一声。
常伍下定决心,狠下心来沉声说道:“好,那就赌。”
月光如银,马匹慢悠悠的行走在山路上,没有了紧张的氛围,才发现这边的深山之中。景色甚美,如今树叶茂密,一路之上树影婆娑,更是将月光剪成了无数个小亮片。
走了很远,祁随安才冷哼了一声说道:“难道你觉得李俊峰没有参与在其中,打算放他一马?”
“没有李俊峰,他怎么可能会那么了解我?”沈梦窈一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苦笑:“更何况他那么需要钱,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沈梦窈的话音落下,四周似乎都静了几分,只有马蹄声和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她转头看向祁随安,那双清冷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复杂情绪,既有对人性薄凉的无奈,也有对揭露这一切的坚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岂不是更加痛快。”
祁随安闻言,微微侧目,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知沈梦窈的聪慧与坚韧,也明白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她的人。
于是,他轻轻点头,道:“既如此,本王倒是要将这好戏看到底了!”
“王爷若有此等闲趣,小女奉陪。”沈梦窈轻飘飘的笑了笑。
小院里,听到动静之后,孟月欢紧张的去了后门,看见是常伍,当即吓的不轻:“你怎么来了?郡主被绑架,城中风声鹤唳,你没事还是不要乱跑了,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常伍咬了咬牙,沉声说道:“郡主被神秘人给救走了,我也被看见脸了,这京城我是待不下去了,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带你走的。”
“什么?”孟月欢后退了一步,如果不是看他满脸着急的样子,早就叫骂出声了。
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恶!
常伍心中早就有了猜忌,此时此刻,一看她的态度,更是紧张:“你什么意思?将我用完就丢?”
“我没这么说。”孟月欢强词道。
可她飘忽不定的眼神,似乎就是这样想的!
“那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跟我走。”
“可我们两个身无分文,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你,你不能让我跟着你受苦吧!”孟月欢眼眸一转,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常伍现在只想自由,想到沈梦窈说的只要孟月欢愿意跟自己走,便是测试出了她对自己有真心,那么这桩罪行便可赦免。
他生怕被清算,趁着此时只有他们二人,便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威胁道:“不愿意跟我走是吗?别怪我抖落出你的罪行!”
孟月欢脸色一寒:“你威胁我?”
“是你把我逼到这个路上的,现在想全身而退,门都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常伍也顾不得嘴脸了,他只想活命,仅此而已。
“慢性毒药谋杀准夫婿,对女子而言可是大罪,夫家甚至可以不用报官,自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