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说的极是,不过微臣曾经听说过,沈国公似乎有意带着家人回京城,不知是否得知边关即将要大乱的消息,所以特地带人回避?”
文远章说完,一双贼眉鼠眼的眸子盯着皇上看了看,又瞬间收回目光。
“不过这件事情,也是听说他们交给了沈郡主,郡主与太后亲近,应该在太后面前提过此事吧。”
“这不是胡闹吗?北漠已有乱象,临阵换将,必败无疑。”皇上呵斥完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语气平缓了许多。
“这事儿可有证据?”
“只是有密函,国公府往京城输送了不少的财物,看样子就是为了疏通关系所用。”文远章棱模两可的说道。
他也没打算用三言两语拉下一个威势赫赫,身负军功之人。
若是皇上不信任沈国公,他们的机会才来了!
皇上捏着眸子思索了片刻。
“此事先按下不表,朕命你即刻加派人手,务必找到那位密探,无论生死,都要带回证据。
同时,派兵部督军前往边关,面见沈国公,将此事原委告知,并询问其是否有知情不报之处。记住,务必以礼相待,不得有误。”
皇上的声音沉稳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文远章立刻应答。
皇上心中思绪万千,朝政之事总是千头万绪,巨大的阴谋笼罩在大启的上空。
“德保,叫摄政王入宫。”
皇上下意识的说完之后,又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还是罢了,今儿天太晚了。”
德保想着有重要之事,便小心翼翼地追问了一句:“那明儿朝政之后,再叫摄政王前来如何?”
皇上思忖片刻,摇摇头:“还是罢了。”
这件事情,还是等到有所回报之后再说也不迟,只是,沈国公一旦出事,必须得有接替。
只是,他也得好好想想才行。
夜深人静,皇宫内灯火阑珊,皇上独自坐在御书房内,手中紧握着一杯已凉的茶,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窗外的月色。
沈国公之事,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入眠。
“沈国公,世代忠良,若真有其事,朕该如何自处?”
皇上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沈国公家族对大启的贡献与牺牲,更不愿轻易怀疑一位功勋卓着的臣子。
然而,北漠的异动与文远章的密报,又让他不得不保持警惕。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德保快步走了进来悄声说道:“章院正求见。”
皇上扶额:“这么晚了,章院正来干什么?”
“大概是因为太后的病情,有事情要回禀皇上吧。”德保低沉着声音说道。
皇上抬起了眼眸,努力的打起了精神:“即是如此,那就请他进来吧。”
没过多久,御医院院正章大人快步走了进来,先行请了安。
皇上看了他一眼:“你前来是为了太后的病情吗?”
章大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皇上,微臣发现了一件事情,不得不说。”
“直言便是。”皇上淡然道。
章大人却一副警惕的样子,看了看周围:“还望皇上能够摒退左右,此事事关重大。”
皇上看着他的神情如此严肃认真,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让德保带着一众宫人退了出去。
等人肃清之后,章大人这才抱拳禀报。
“皇上,自从太后发病之后,微臣就调查了太后所有的脉案以及所用的药渣,微臣发现,太后积重难返,不是因为单纯的疾病,而是毒素所致。”
“什么?”皇上瞬间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有人谋害太后,可有找到毒发的诱因吗?”
章大人点了点头。
“微臣翻阅古书总算是找到了一种毒素与其相近,这种毒物来源于南地,“名为‘幽兰散’,极为罕见且难以察觉,
它无色无味,能够通过长期微量摄入逐渐侵蚀人体,初期症状与寻常疾病无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中毒者会逐渐衰弱,直至油尽灯枯。”
章大人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道出这惊人的发现。
皇上闻言,脸色骤变,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愤怒与震惊交织在他的眼中。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太后下此毒手!”他几乎是低吼着问出这句话,语气中满是难以遏制的怒火。
章大人看见皇上盛怒,倒还能够稳得住,继续禀报。
“微臣虽已查明毒素种类,但关于下毒之人,尚无线索。此毒来源南地,且手法隐秘,恐怕背后之人势力不小,需得小心应对。”
皇上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查!无论是谁,敢谋害太后,定让他付出百倍代价!”他的声音冷冽如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章大人领命退下,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但皇上的心却难以平静。他深知,这场风暴才刚刚掀起一角,背后的真相远比想象中复杂。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映照着皇上紧锁的眉头。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寂静的宫廷,心中思绪万千。沈国公的事还未解决,太后又遭此毒手,大启的安宁似乎正遭受前所未有的挑战。
“沈国公……”他低声喃喃,脑海中闪过沈国公为国征战、忠心耿耿的身影。
身为君上,他当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臣子会背叛自己,可是他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当年南境叛乱,正是沈国公带兵平定南境之乱,消灭了南边的夷人。
据说夷人非常擅长毒药,擅长蛊虫,难不成就是在那个时候得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沈梦窈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他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第二日,来了许多宫人到太后这里,说是说是长久以来太后都是病灶难轻,所以要把她的东西,全部都换成新的。
太后依旧没有醒来,她虚弱不堪。
福青看着太后在病中仍然要遭此罪,心里很是难过,但因为是皇上下的命令,她也没法子,只能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