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陆应淮和宋娆的婚期将至。
陆应淮本是处在舆论风头,想暂避,把婚期延后。
可宋娆很着急,用激将法,问陆应淮是不是怕了?
陆应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怕了。
况且,他认为宋娆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如果他延期婚礼,他娘会怎么想,苏沉月会怎么想?
她们会不会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还有那些同僚,每双眼睛都盯着将军府,就等着他落马,好踩上一脚。
宋娆说得对,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陆应淮办婚礼属于是赶鸭子上架。
婚礼当天,一封请柬送到了黎青手上。
苏沉月看一眼请柬道:“娘,要去吗?”
李氏撇嘴:“去什么去,要我说大郎请我们去,那是想打我们的脸,可不是什么想得到我们的祝福。”
黎青却说:“不,我们要去。”
李氏诧异:“婆母,你老糊涂了?那种婚礼去干什么,找不痛快吗?”
黎青意味深长:“我们可不是去看婚礼的,我们是去看戏的。”
圣上把戏台子都搭好了,她们作为观众不得到场看出好戏吗?
苏沉月和李氏都听得稀里糊涂的。
看什么戏?有什么戏好看的?
黎青没打算多加解释,提前剧透就不惊喜了。
黎青让阖府上下都穿上华丽的衣裳,去给陆应淮贺喜。
阵仗之大,婚礼现场也来了不少达官贵人,朝中的同僚也来了。
黎青带着人来时,所有人都看过来,眼里都带着怜悯。
有和黎青交好的夫人过来拉着黎青的手,就开始抹泪哭,一口一个“苦了你了青青。”
试想一个六十旬老人和自己儿子分家,闹得沸沸扬扬,是个人都会同情老人。
黎青唉声叹气,做足了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苏沉月和李氏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黎青演戏。
陆应淮迎了新娘进门,他抬眼恰巧看见坐在席中的黎青和苏沉月。
他突然分神地想她们怎么离开他还能过得那么好?
一段时间不见,苏沉月好像长胖了一些,更加好看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苏沉月这么好看?
宋娆似乎感觉到陆应淮的心不在焉,不满地掐了掐他的掌心。
陆应淮回神。
他是第二次成亲,成亲流程都知道,所以没出什么意外。
直到,他和宋娆由着人牵进厅堂,行交拜礼。
二婚的条件简陋些,没有头次成亲那么多的繁琐礼节,加上这次陆应淮高堂坐着的是陆家旁支的长辈,也不是他亲娘。
如今他亲娘和他分家,爹又死的早,二弟早早去世,陆应淮倒是显得孤家寡人。
司仪在一旁高喊:“一拜天地!”
陆应淮与宋娆俯身朝外一跪。
“二拜高堂!”
“……”
“夫妻对拜!”
陆应淮和宋娆互相对拜。
黎青一家子都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陆应淮却能听见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地交谈声,有人在人群中嘲笑他,又或是咬耳朵说着他的家事。
陆应淮强咬着牙,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
有人道:“礼成,送入洞房!”
陆应淮松口气,暗道总算可以离开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划过,门外突然闯进来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
所有士兵持长枪,一窝蜂地涌进来,惊得现场尖叫连连。
“玄武门缉拿要犯,闲杂人等通通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