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第二位的长发男直接甩出两沓驱鬼符,数张闪烁着金色光芒的驱鬼符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飞射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些迷失心智的幽灵——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声凄厉至极的惨嚎,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即使对于身为幽灵的它们来说,也是无法忍受的折磨。
驱鬼符的力量逐渐释放,那些幽灵的身躯开始渐渐消散,化为一缕缕轻烟,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这对它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解脱呢?
随着越来越多的幽灵涌上铁链,这座临时搭建起来的独木桥开始剧烈摇晃,逐渐失去平衡……
许乐安因为抱着黑猫,一个站不稳就要掉入海中,还是陈欣欣乘坐飞毯过来接住她的——“安安,你没事吧!”
许乐安颤颤巍巍地举起手、竖了个大拇指,而黑猫则是弓着背、用爪子死死抓住飞毯。
陈欣欣没来得及问黑猫从哪来的,便有好几只幽灵企图跳上飞毯,她直接一个蛇皮走位躲了过去。
还在独木桥跟幽灵斗智斗勇的几个人递给许乐安一个[你放心闯荡,后方有我们]的眼神。
然后,一个保护罩展开了。
许乐安嘴角微抽:“欣欣走吧,趁这群海盗幽灵被他们拖住,我们悄悄潜入海盗船找藏宝图。”
陈欣欣:“ok~!”
说着,飞毯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飞到了海盗船后面的一扇狭小的圆窗边,刚好是可以通过一个人的宽度。
许乐安趴在窗边往里看去,发现这居然是一间牢房?通过玻璃可以看见一张用枯草铺垫的床,阴暗而潮湿。
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清这么多了,许乐安用眼神示意陈欣欣破窗而入。
陈欣欣会意,拿起刀锋雨伞捅穿了玻璃,然后一脚踏了进去,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便打开了手电筒——
“卧槽鬼啊!!!”
听见陈欣欣的叫声,恰好从圆窗跳下来的许乐安就这么与陈欣欣、以及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白发老头对视。
其实三个人都挺尴尬的。
陈欣欣在知道白发老头是活人后,有些欲盖弥彰地解释:“对不起啊老爷爷,都是因为光线太暗了,没看清哈哈……”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可惜了……你们注定要留在这里了。”白发老头冷漠道,随后走回枯草床躺下,不愿再搭理她们了。
陈欣欣伸手轻轻地戳了一下许乐安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安安,要不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吧?你瞧这老头儿,一副根本就不愿意理睬我们的样子呢。”
许乐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白发老头,也小声回复道:“欣欣,你认为一个老人能在幽灵海域以人类的身份活下来,到底是为什么?”
陈欣欣不禁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地回答:“难道他实力超群?!”
许乐安颔首:“有可能,毕竟高人往往都是深藏不露的……不过嘛~如果再深入思考一番,海盗团的最终目标是找到传说中的永生宝藏,说不定这个老人知道某些关键线索呢。”
陈欣欣骤然瞪大了眼睛,此刻也明白了许乐安的意思:“这么说来,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向他打听打听?”
许乐安微微点头,然后迈步走到枯草床前,语气诚恳地开口问道:“老爷爷,我们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可以吗?”
白发老头原本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露出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眸,凝视着许乐安刻意装出的乖巧模样,冷不丁道:“你们要问什么?”
许乐安谦逊道:“其实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永生宝藏的藏宝图而来的,不知您是否了解呢?”
谁知话音刚落,白发老头猛地坐起身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你们竟然打算寻找永生宝藏?!”
陈欣欣狐疑:“是啊,怎么了?”
白发老头紧紧皱起眉头,满脸严肃地说道:“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的……我好心劝你们一句,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不然到时候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许乐安若有所思:“所以说您知道永生宝藏?或者您去寻找过永生宝藏——可是您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海盗船上?”
【还被囚禁在牢房里。】
白发老头闭上了双眼,仿佛在内心深处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和抉择,过了许久才重新睁开眼睛。
终于他像是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似的,慢慢地张开嘴巴说道:“这是属于[它]的永生宝藏,但永生这种东西啊……实在是让人疯狂着迷!无数人为了追寻这个永生宝藏而命丧,没有谁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陈欣欣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声音颤抖着说:“这简直太恐怖了……”
许乐安则轻轻地将手放在陈欣欣的肩膀上,接着追问道:“老爷爷,[它]究竟是什么?还有所谓的诅咒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白发老头突然抬起头来:“[它]既是广阔无垠的大海,也可以是浩渺无边的蓝天,或者坚实厚重的大地,甚至还是这世间万物的化身……”
陈欣欣一下子愣住了,完全摸不着头脑:“啥意思?[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白发老头与陈欣欣平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它]无法被定义。”
“一旦被[它]看见的人,灵魂都会遭受极其可怕的诅咒,从此永远被困在这片茫茫无际的海域之中不得解脱!”
许乐安点头:“原来如此。”
陈欣欣茫然地看向许乐安:“安安,你好像知道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许乐安摸索着下巴:“永生宝藏属于[它],所有妄图得到永生的人都将受到诅咒,下场就像老爷爷说的那样——灵魂永远禁锢在这片大海。”
陈欣欣张了张嘴巴,好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因为在塞亚狄港的时候,那个奇怪的疯老头也曾说过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