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刚才还在的,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傅师爷眉头紧锁,面色铁青,他带领的一帮官兵气喘吁吁地追到山顶,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汗水,眼中透露着困惑与焦虑。前方,一座孤零零的茅屋静静地坐落在小凹地里,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然而,茅屋四周却寂静得连风都似乎停止了呼吸,没有一个人影,只有空荡的院落和紧闭的木门。
傅师爷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顶上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又仔细环顾四周,依旧一无所获。
“师爷,我们明明看到那小子爬到这里的,而且他受了伤,跑不远的。”一个衙役上前一步,恭敬地向傅师爷汇报。他的脸色也不好看,显然对这次的追捕结果感到失望和困惑。“我们已经仔细查过了,这周围确实没有第二条进出的道路,他不可能凭空消失。”
傅师爷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座茅屋。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个小子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他真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同时也对那小子产生了更深的忌惮。
周围的官兵们也都议论纷纷,他们都在猜测那小子可能去的地方,但无论怎么想,都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这座看似普通的山顶和茅屋,此刻却仿佛成了一个谜,让所有人都感到不解和困惑。
\"到那屋里搜去呀,还愣着干什么?\"傅师爷一声吆喝,声音如同铁锤重击在官兵们的心头。官兵们顿时精神一振,不再迟疑,他们嗖嗖地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争先恐后地钻进那间低矮简陋的茅屋,开始认真地搜查每一个角落。
官兵们手持火把,照亮了茅屋内的每一寸空间。他们将不大的茅屋里里外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翻了个底朝天。床铺被掀开,墙壁被敲打,甚至连茅屋的屋顶和地面也没有放过。然而,经过一番细致的搜查,他们却惊奇地发现,茅屋里并没有人的影子。
傅师爷看着官兵们忙碌的身影,眉头紧锁。他亲自钻进低矮的茅屋,弯腰驼背地查看着每一个角落。当他看到灶上放着的刚褪毛的鸡时,眼睛一亮,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这家的主人刚刚离开这里,\"傅师爷肯定地说道。他抬头看向四周,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一定是这家主人带走了那小兔崽子。大家注意,不要放松警惕,继续在这周围给我搜。每一个角落,每一片草丛,都不能放过!\"
官兵们听了傅师爷的话,立刻振奋起精神,继续在周围展开搜索。他们知道,只有找到那个逃跑的小兔崽子,才能完成任务,也才能对得起傅师爷的信任。
“报告师爷,我们在巡查后山的时候,偶然间在悬崖边缘发现了一对母子。他们两人手持绳索,似乎在向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里投放着什么。”一兵丁急匆匆地前来向傅师爷汇报。
傅师爷眉头一皱,沉思片刻,心中似有所悟:“嗯?他们在放什么?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可疑。快,随我前往查看。”他一边说,一边起身,脚步匆匆地领着一众官兵向后山的方向赶去。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悬崖,傅师爷远远地就大声喊道:“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是在放人吗?”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威严和疑惑。
悬崖边的母子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平儿,那个年轻的儿子,显然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和不安。他转过头,对着身旁的母亲低声说道:“娘,不好了,他们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母亲则是相对镇定一些,她轻轻地握住平儿的手,安慰道:“别怕,有娘在。我们并没有做错事,只是在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但她的眼中也透露出了一丝担忧和不安,毕竟他们母子俩的行为在常人看来确实过于异常。
“平儿,别慌,静下心来。你只需抓紧手中的绳子,我会过去处理他们。”马母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她将自己的那条绳索递给儿子,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平儿接过绳索,虽然心中仍有些忐忑,但在母亲的鼓励下,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紧紧握住绳索的一端,继续往下放绳子,速度也明显加快了。
马母则转过身,迎着朝他们走来的官兵走去。她的步伐并不急促,反而显得从容不迫。当她走近那些官兵时,她故意露出些许吃惊的表情,仿佛刚刚发现他们的到来。“哦,你们是……”她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似乎想要确认这些官兵的身份和来意。
这样的表现,既不让官兵们感到过于紧张,也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思考时间。马母深知,面对官兵时,保持冷静和理智至关重要。她需要利用自己的智慧和经验,巧妙地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状况,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我们是朝阳府衙的差役,眼下正紧急追捕一名朝廷严令捉拿的钦犯。就在方才,有一个年幼的少年朝着这边逃窜而来。你可曾看见过他的身影?或者是有什么线索能提供给我们?”一位身材魁梧的衙役,满脸严肃,开门见山地向马母询问道。
他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老妇人,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丝的慌乱或隐瞒。随后,他语气加重了几分,继续说道:“这位乡亲,你务必要好好配合我们官府的工作,协助我们捉拿这名钦犯。若是能够成功将其捉拿归案,朝廷定会重重有赏,你将会得到应有的奖赏。但若是敢窝藏或者暗中放走钦犯,那就是与朝廷为敌,届时不仅会株连你自己,恐怕连你的全家都将会遭受诛灭之祸,你可明白?”
听到这里,马母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笑容。她笑呵呵地回应道:“呵呵,官老爷们,您们辛苦了。我们这山旮旯里,平时连个人影都少见,哪里会有朝廷的钦犯跑来呢?您们可能是找错地方了。来来来,官爷们一路奔波,肯定累了吧?先到我那屋里去喝杯热茶,歇歇脚吧。”
说着,马母便热情地招呼着这些衙役们往自己的家中走。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保持镇定,才能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那个年轻人在那边做些什么?”傅师爷心里暗自琢磨,他已经从老妇人的态度中猜测出,这妇人明显是故意挡在他的前头,不让他顺畅前行。他伸长了脖子,越过这老妇人的身影,向她的身后望去。他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个的平儿身上,随后他抬手指向那个方向,向老妇人询问道。
老妇人赶紧搪塞道:“哦,那个啊,那是我的儿子。他正在往山下放套子呢。您知道套子是什么吗?就是那种用来套野猪、山猄的索套。他在山里头设下这些套子,就是为了捕猎那些野兽,好补贴家用的。”马母说得急迫而又不失自然,希望能尽快打消傅师爷的疑虑,让他不再追问下去。
“你们马上给我过去看看。”傅师爷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是多么精明的人啊,经历过风风雨雨,世间的大部分诡计都难以逃过他的眼睛。今天一个老妇人竟然说在放套子,他怎么会上当呢?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对他智慧的公然挑衅。
“哎呀,你们不能过去,千万别过去!”马母急切地拦住了众人。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一过去,这野兽就会被吓跑的。你们不能破坏了我们捕捉猎物的机会。”她试图解释,声音里充满了恳切。
“大胆!你竟敢阻挡我们傅师爷,你不想活了吗?”一个身材魁梧的官兵突然大喝一声,他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一脚狠狠地踢向了马母。马母猝不及防,被踢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平儿,差不多了。”马母挣扎站立身子,朝儿子喊起来“,平儿,快快扔了绳索,别让那野兽跑了。”
马母心中默数着时间。她估计此时蓝瑶瑶姐弟俩应该已经到了谷底,现在应该差不多可以行动了。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和不安,继续对儿子大喊:“平儿,快,快点,把绳子扔下去!”
傅师爷在这一刻彻底地恍然大悟,目光最终定格在平儿手中的绳子上,顿时明白了这一切,他心头瞬间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愤怒。
“快,别愣着!赶紧给我把那绳子夺过来!”傅师爷急忙对着走在最前方的官兵大声呼喊,语气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急切与焦躁。他心中明白,若是失去了这两条绳子,他们或许就会失去追踪那两人的唯一线索。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就在他们赶到平儿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将手中的两条绳子远远地抛向了深崖之下。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然后消失在深不见底的崖壁之间。
官兵们忍不住探出身子,想要看清崖下的情况。只见两个微小的身影在谷底缓缓移动,像是两个渺小的点在广袤的大地上行走。然后,没过多久,这两个点就彻底消失在了茂密的丛林之中,仿佛被大地吞噬了一般。
“是人,是人!”一名官兵率先惊呼起来,“那两个人,他们跑到谷底去了,现在不见了!”众官兵纷纷附和着,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与茫然的神色。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他们将面临更大的挑战和困难。
“你,你!”傅师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满脸通红,仿佛怒火已经将他的肺部都烧穿了。他伸出那双因愤怒而颤抖的手,一把揪住了平儿的衣领,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仿佛要将平儿生吞活剥。
“你究竟把那小兔崽子放到谷底去了?快说,你到底为何要放他们走?他可是朝廷的钦犯啊!你这是在找死,你知道吗,你这臭小子!”傅师爷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如同野兽般咆哮着。
平儿被他的气势震得后退了几步,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抬起头,直视着傅师爷那愤怒的眼睛,缓缓说道:“不,我放走的并不是什么朝廷钦犯。我放走的,是我心爱的姑娘和她的弟弟。”
傅师爷听到这里,脸上的怒火似乎更加旺盛了。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平儿,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但平儿却毫无所惧,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傅师爷的怒火在他身上肆虐。
平儿在心里怨恨着这个逼走自己喜欢姑娘的人。他知道傅师爷是朝廷的走狗,是那些腐败官员的帮凶。但此刻,他更恨的是傅师爷那冷酷无情的心肠。他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被这样的人追杀。
“什么?你说还有一个姑娘?那蓝府大小姐竟然还活着?没有被老虎吃掉?”傅师爷的话语中充满了惊愕与愤怒,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般大,脸上的肌肉也因愤怒而微微抽搐。他瞪着眼前那个一脸茫然的少年,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才刚刚认识那女人一天,就如此迷恋她,简直是荒谬至极!”傅师爷的怒火越来越旺,他大声斥责着,咆哮着,声音在整个山洞中回荡,显得尤为刺耳。
“你竟然敢为了一个女人而忤逆我,简直是找死!”傅师爷越说越激动,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仿佛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他猛地一挥手,命令道:“来人啊,将这臭小子给我扔进这深渊里,让他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