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另一边,谢知府正在呆头肃立着,一动也不动,那神情好似死了爹娘似的。
“伍贤侄,还不快下跪。”气氛沉默了一会,谢知府低低地对伍赢说。
“我、我、我?要我下跪?”伍赢高傲地问:“嘻嘻,我给谁下跪也不能给女人下跪的。”同时他心里嘀咕着: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我堂堂伍家少爷,怎么可以随便下跪?娘娘?哪里来的什么娘娘,分明是我从路上捡来的女人,怎么会变成娘娘?真是笑话。
见伍赢还是依旧站在不动,谢知府急忙过来,低声对伍赢说:“贤侄,坐在上面的可是当今的翠妃娘娘。就是从我们南沙镇小渔村出去的那个翠妃娘娘呐,叫你下跪你怎么还不下跪?”
什么?眼前的女人就是渔村那葛老头的干女儿翠翠?难怪自己一开始老觉得有些面熟啊,没想到一年功夫,完全变了模样,变得自己根本认不出来了。哎呀,这回可是真的搞砸了。伍赢顿时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头皮像要膨胀似的。他扑通一声地跪下来。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流下。
后面的严冲一听是翠妃娘娘,顿时也傻一眼,扑通地跟着主子跪下。提起翠妃娘娘的大名整个南沙镇谁不知道?说妇孺皆知一点也不为过,只是真正认识的人很少,就是自己一年前打过几回交道,现在也已经一点认不出了。
“在下伍赢,不知翠妃娘娘大驾光临,请娘娘恕罪。”伍赢将将头叩得如米碓舂米的碓头。他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的翠妃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可以任由自己摆布、追嬉的渔村女人了。一年前自己可以随便将她拖拽宰杀,而一年后的今天是她可以一句话结束自己的一切。天哪,想到一年前自己带领一帮人对翠妃的百般骚扰,心里就痛悔的要死。怎么这么倒霉,今天碰上谁不好?偏偏又碰上了她?自己还色胆包天要将她带回伍府,想来个一夜枕两女,呜呜,这回死定了,不仅荤没有尝到,连老祖宗都要赔进去了,这可怎么办?
“大胆伍赢,欺压百姓、玩弄良家女子,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你可知罪?”坐在堂上的翠妃看着下面匍匐跪地的伍赢,想到一年前她对自己的欺压,使自己的干爹致死、自己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她不禁痛恨得咬牙切齿。这回不将这个畜生除了,怎么可以平息南沙镇数万百姓的民怨?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伍赢一听翠妃的话,就知道她要清算自己的老账了,哎哟,怎么办?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人生乐趣没有体尝够啊,我还不想死啊。怎么办?他低头往后一看,后面的严冲正在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对了,没办法,严冲,关键的时候,该你为本爷挡挡的时候了。
伍赢突然站起来,对着后面仍然跪在地上的严冲,用脚一阵猛踢,一边嘴里不住地骂着:“都是你这狗奴才,平日里你带我到处去欺压良善、掳掠女人,还说伍家在南沙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做什么也没有人可以管。现在好了,出事了,这个罪名要你全部承担,你该死、你该死,”伍赢一边又回头对堂上的翠妃说:“娘娘,要不是有这个严冲,我伍赢也不会干下那么多坏事的,一切都是他在后面指使和操作的,娘娘明鉴。”
“啊……”严冲一下吓得跌坐在地上,不顾已经而立之年,嚎啕大哭起来,这主子好狠心啊,你平日里坏事干绝、女人占尽,对下人动不动就是左巴掌来右巴掌去的,眼看死到临头了,却还要拉下人做垫尸背。自己真是瞎了眼,跟错了主子。你不想死,我也还不想死啊,我家里同样有妻儿老小的,你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苟活,而将平日为你鞍前马后、鞠躬尽瘁的管家拉出来做挡死牌啊。
“堂下的严冲,伍赢说的可是事实?”翠妃看着伍赢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从心里感到好笑,你自己平日里干尽不良勾当、残害民女,还要将黑锅踢给自己的下属。你如果不是那种一肚子坏水的种,有谁可以教坏你?带坏你?这个人啊,真是猪狗不如,一到自己大难临头了,就连最贴身的人也顾不了他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