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陆恨歌心里有疑惑。
    姜无虚都死了。
    他还在意这些事情干什么？
    难道.....
    他之后还想着重生？
    不过。
    陆恨歌自然不会明说这种话。
    两人各自沉思。
    许久之后。
    姜无虚将荒古剑拔了起来，扔给了陆恨歌：“你小子，我都说剑冢要关闭一段时间了，你自己进来就算了，还带人进来。”
    陆恨歌有些尴尬：“事发突然。”
    闻言。
    姜无虚也没有怪罪陆恨歌的意图。
    “小子，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你以后成了仙，飞升仙界，会如何对待仙界的人？”
    姜无虚站起身来。
    说实话？
    还是撒谎？
    陆恨歌迟疑了几息，选择了前者：“若是有机会，我会帮宋明道报仇，那些曾经在他逃亡路上使绊子的人，都不会放过。”
    姜无虚失笑摇头：“你这嫉恶如仇的性子，倒是符合剑修一路，遵循你的本心就行。抛开宋明道一世，你和我都是小世界的修士，在仙界无亲无故，所以做事要顺心，剑修一途最忌讳心意不顺。”
    “我若是杀害无辜呢？”
    陆恨歌问道。
    闻言。
    姜无虚抬头看向剑冢的顶部：“何为无辜？看你自己如何定义。”
    陆恨歌心中有所悟。
    姜无虚摆了摆手：“回西极界去吧，我已经将西极界的所有气运都锁入了你的体内，以后少来这里，这里是我这种死人住的地方，你这类活人来的太频繁，并无好处。”
    随即。
    陆恨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缓缓起身。
    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身上的气息也开始涌动上涨，从大乘期巅峰，朝着半步仙人境快速迈去。
    觉醒了上上世的记忆，陆恨歌继承了一部分宋明道的修为，但因为岁月太过于久远，这部分残留的修为只能让陆恨歌突破到半步仙人境。
    此刻。
    陆恨歌晋入半步仙人境。
    姜无虚神情平静。
    这是正常现象。
    甚至。
    陆恨歌的表现还算差的。
    有些大能觉醒记忆，可以直接从凡人突破到上一世的修为，一步登天。
    对比之下。
    陆恨歌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陆恨歌缓缓鞠躬，朝着姜无虚拜了一拜，而后一道虚空裂缝出现在身后。
    直到陆恨歌走后，姜无虚才叹了一口气。
    “我看到了你心里的杀意。”
    “若是将来你飞升仙界，大肆屠杀仙界之人，做一些虚空道场的人才会做的事情，我是否会后悔今日没有杀你呢？”
    说实话。
    天道的话并非没有效果。
    有那么一瞬间，姜无虚看到了陆恨歌心中滔天的杀意，他的心里闪过一瞬间的迟疑，他在犹豫要不要杀了陆恨歌。
    不过。
    这个问题，无人回答。
    像姜无虚这样的人，更在意因果。
    因果二字，比气运都玄。
    少碰为妙！
    ......
    重新回到西极界。
    陆恨歌此时的心境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的眼光不再局限于西极界，而是开始考虑飞升之后，去往仙界的打算。
    而且。
    飞升之事并不遥远。
    如今。
    他已经是半步仙人境。
    再加上有宋明道的记忆，想要飞升成为仙人，并不困难。
    “仙人鼎.....”
    陆恨歌眼神微闪。
    他知道仙人鼎在哪。
    不过。
    在去拿仙人鼎之前，他有一个地方想去。
    陆恨歌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重新成为半步仙人境之后，陆恨歌算是恢复了上一世的修为，而且比上一世更强，不管是武器还是功法，都要比上一世的陆恨歌强出太多。
    “西极界衰败了。”
    陆恨歌一路过来。
    脚下。
    草木枯萎，生灵颓靡。
    整个西极界的气运都在陆恨歌一人身上，这就导致其他生灵失去气运之后，寿命大幅度缩短，不仅仅是草木这些简单的生灵，人族、魔族和妖族也都是一样的境遇。
    凡人失去气运，寿命缩短。
    修士失去气运，不仅是寿命缩短，连修为都会开始下跌，以往轻而易举便可以突破的境界壁垒会变得极为困难。
    以后。
    西极界的大能会越来越少。
    以前是仙人鼎封印了飞升路，导致西极界的修士无法飞升；现在的情况变了，哪怕没有仙人鼎的封印，西极界也不会再诞生能够飞升的修士了。
    未过不久。
    陆恨歌来到三千道宗。
    魔族护卫有气无力的打盹，显得极为懒散。
    仔细看去。
    这些护卫的修为都在缓慢的下跌。
    陆恨歌来到之前的大殿：“祝竹。”
    声音传遍大殿。
    许久之后。
    大殿依旧无人回应。
    整个大殿安静的可怕。
    陆恨歌放出神识，皱起眉头，他感应不到祝竹的气息。
    什么是真的？
    什么是假的？
    陆恨歌有些分不清。
    但此刻。
    他好像知道祝竹是假的了。
    一时间。
    陆恨歌的心里有些慌。
    如果祝竹是假的，那是不是.......药凡也是假的？
    那姬狐呢？
    她又是真的假的？
    陆恨歌从出生在西极界开始，一路走来，这么多年，哪些人是真实存在的？哪些人又是虚构的？
    这一刻。
    陆恨歌第一次对真实世界产生了质疑。
    陆恨歌想去药凡的故乡看看，他想看看那里有没有一个叫药凡的人，有没有一个刻着药凡二字的墓碑。
    想到这里。
    陆恨歌转身打算离开。
    就在此时。
    几名魔族护卫走了进来，一名侍女在前面带路，语气急切：“帝君怎么说？若是再拖下去，王女真的会有危险！”
    这些人没有发现陆恨歌。
    不过。
    陆恨歌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听到了王女两个字。
    下一秒。
    陆恨歌现身。
    魔族护卫和侍女都被吓了一跳，但侍女好像认出了陆恨歌，只是惊讶了一瞬，眼眸中便涌上了喜悦。
    “何人闯我魔族重地！”
    “大胆人族！”
    “偷闯我魔族，当杀！”
    ......
    陆恨歌平淡的眼神扫了过去，顷刻间，所有护卫肢体仙解，消散天地，拥有西极界全部气运的陆恨歌，就相当于半个天道。
    侍女心惊胆战。
    见状。
    陆恨歌开口问道：“你刚才说王女怎么了？”
    闻言。
    侍女顿时跪了下来，语气焦急：“回禀大人，前些日子王女突然昏迷不醒，生机全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没办法唤醒王女，已经持续了好多天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