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说说笑笑间,回到楚臻臻的院子外时,看到四小只正在院子里一起说话。
他们吃饭是在另一张桌子上,吃完后,四个人就先回来了。
楚臻臻听到阿哲和安安正在给昭昭和薇薇说他们姨娘出事的真相。
两个小姑娘默默低垂着头听着,心里难过,姨娘做这些事情,是真的一点都不考虑他们几个小的以后在这个家里要怎么活下去吗?
阿元正要踏进院子里,楚臻臻拉住了他,她也想听听这几个娃背后的真实想法,毕竟他们在自己面前说话时,是言不由心的。
“二哥,现在咱家又成了益王府,你说,我们去求求大姐,能让姨娘再回来吗?之前姨娘就是不想在这里过穷日子,可是我们成了益王府,是不是就可以回京城了?”楚昭昭压低声音问楚恒哲。
楚恒哲低声呵斥了一句,“昭昭,以后在家里不许再提她,是她自己放弃了我们要走的,我们再跟大姐提她,是打大姐的脸,而且,大姐跟我和安安说了,若我们以后想走仕途,就好好读书,凭着自己的本事将来封侯拜相后,想要接娘回来一起过日子,也就有那个能力了。”
“现在找她回来做什么,让姐姐养我们姨娘吗?姐姐又不欠我们的,而且,她原本也是给过她们机会的,是她们自己放弃了我们,背叛了我们的。”楚恒哲在那日早晨的马车上被楚臻臻一席话说的茅塞顿开,也对以后的人生之路有了自己的计划和想法。
楚昭昭垂着的眼眸里藏起了那一抹怨恨,她觉得是二哥自己不想要姨娘了,如今家里又是王府了,姨娘肯定是想回来的,这是他们身为儿女的 孝道,可大姐不同意,二哥也不同意,她又太小,她也没办法啊!
这一刻的楚昭昭把自己没了亲娘的这个悲剧怨恨在了楚臻臻身上,虽然郑氏以前对她一般,但到底那是她的亲娘,郑氏在时,她害怕她,可她被赶出这个家了,她又觉得亲娘可怜,觉得大姐太心狠。
她觉得大姐就是不想养姨娘她们了,才抓住她们的一点错处狠狠的处罚了她们,把她们赶出了这个家。
要是爹爹还活着就好了,爹爹肯定不会把姨娘们赶走的。
爹不在,娘也不在了,她感觉自己就是孤儿,余氏对她再好那也不是她的娘,不会真心把她当自己的孩子护着的,尤其当她和大姐在余氏面前需要选择时,余氏肯定选择大姐而舍弃她,所以,楚昭昭觉得,有娘就有家,没娘就没家了。
她压下了眼里的沉色,抬起头时,眼睛里有了一丝轻快的笑意,“好,我知道了,二哥,我不会再在姐姐和母亲面前提起这事了。”
楚恒哲看到她被自己的一席话说明白也想通了,他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姐姐可能也会给你们安排师父,不管选择了学什么,都要好好学。”
楚昭昭应下。
楚恒哲又看向楚薇薇,楚薇薇也赶紧露出笑脸点头,“嗯,我知道了,二哥!”
“好,你们俩去洗漱吧,二哥和安安就先回去了。”楚恒哲说完,带着安安转身准备离开,就看到大姐和大哥正好从门外进来了。
“姐,你们送走客人了?”楚恒哲一愣,赶紧笑着打招呼,不知道大姐有没有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
楚臻臻笑着点点头,“嗯,客人都走了,你们正好跟着你大哥一起回去吧!”
兄弟三个一起恭敬的给楚臻臻行礼后,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去了。
楚臻臻看向楚昭昭和楚薇薇,说道:“回去休息吧!”
“好,大姐晚安!”姐妹俩给楚昭昭也行了一礼后回屋去了。
楚臻臻站在院子里,看着关上的门,心里叹息了一声,昭昭这孩子,她该怎么教才能让她不走歪路呢!
想到之前承诺妹妹们的技艺师父,楚臻臻想着这次回京,给她请个合适的师父吧,教养嬷嬷也得请一个来。
翌日是七月十四,赵络他们没敢耽搁,就继续启程回京了。
楚臻臻带着楚恒元去送了他们一程,也给他们带了一些吃的,众官员感激不已,直喊着感谢侯爷和郡主。
明日就是中元节了,十四这日下午日落时分,楚臻臻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城外烧纸,给自家爹和祖宗们送点纸钱纸元宝。
七月十五中元节,家家户户都会上坟祭祖,中元节的祭祖讲究祭前不祭后,也就是可以在十五的前三日开始祭祖,但最晚就是在十五下午烧纸祭祖,十六一般就没人再祭祖了。
洛家的祖先都在京城那边,他们就去城外的路口烧一些纸钱和纸元宝,烧一张写着洛家祖坟的地址的信封,烧的这些东西祖先们就能收到了。
楚臻臻带着弟弟妹妹们烧纸,喊的是让自家爹来收钱。
凉州城内,祖籍不在这里的人很多,所以城外的路口蹲着烧纸的人不少。
楚臻臻他们烧完纸后,上了马车就准备回城内,却不想在离城门不远处,遇到了一伙二流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还喊着让车上最好看的那个姑娘出来说话。
赶车的是秋雄和白扬杨,两个人看着这几个二流子就像在看一群死人,眼神冷淡。
“快点,磨磨蹭蹭做什么?想死吗?小爷可没耐心等你磨磨唧唧!”其中一个二流子冲着他们扬着头冲着马车喊了一声。
他们只是拿钱办事,也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主家只有一个要求,这女人他们随便玩,最后杀了就行。
在他们看来,对方不过就是一个长的好看些的生意人家的姑娘罢了,这任务不是很容易吗?
其中一个手里提着剑的年轻人见马车里没人出来,抬起手里的剑又指向了赶车的秋雄,“我说这位姑娘,你要是再不出来,你这车夫可就要血溅当场了!”
秋雄正要说话,马车里的楚臻臻出声了,“你是谁派来的,若现在说实话,留你们一命,若不说实话,那就只能由最后活着的那个人来说了。”
“哟,姑娘声音很好听啊,刚才瞧着容貌也很美呢,要不出来让哥哥们瞧瞧,你要怎么让我们没命啊?”另一个人发出一声淫笑,语气下流的说道。
马车里的楚恒元气死了,要不是姐姐眼睛盯着他,不让他动手,他早就冲出去了。
此时城门外的路上往来的人也不少,更有人站在了不远处看热闹。
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这是哪家家眷,就是可惜又有姑娘要遭殃了。不过他们也奇怪,很久没人敢在城门口这样生事了,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他们觉得肯定是马车里的这位姑娘刚才在前面路口烧纸时,被这些人看到了她的容貌,所以起了邪念。
远处的城门口的官兵们看到这一幕,也没人立刻出手阻拦,因为他们也没人认出来那是永宁侯和郡主的马车,楚臻臻的他们的马车上也没有任何标志。
但若是真打起来了,他们就会过来管,怎么说都不能让出人命,万一这只是私人恩怨呢,他们又管不着,私自出手,只会被顶头上司骂死,怕惹到不该若的人!
楚恒元虽然被封了永宁侯,但是官府也没有在凉州给他安置侯府,他更没有以永宁侯的身份招摇过市,所以没人认识这是楚家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楚臻臻知道,这几个二流子,是有人有意安排的,这几个人虽然装的像个二流子叫嚣着说着下流话,手里却紧握着兵器,虽然不一样,但每个人手里都有兵器,而且他们握兵器的手势,一看就是习武多年之人。
如果把他们想象成是一群江湖人特意装成的二流子,楚臻臻觉得竟然毫无违和感,这样的感觉,怎么可能是冲着她容貌临时见色起意的二流子们呢?
这是有人想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