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成汤从均台回到商都后,便下定决心,要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于是,他厉兵秣马积极备战,并且先后消灭了昆吾、固等几个夏王朝在东部地区的据点,从而扫平了直接向夏王朝进军的道路。
面对日益强大的商国,夏王朝的群臣百官就感到惶惶不可终日。于是,他们就纷纷进谏履癸,希望履癸能够重振国威,以备大战。
然而,此时的履癸正沉迷于美色酒香之中,对群臣的建议当作耳边风。而就在此时的伊尹,目睹了夏国的民不聊生和履癸的荒淫无道,让伊尹心灰意冷。
这天,在宫廷一次酒宴中,伊尹挺身而出,向履癸进谏:“大王啊,你若如此下去,一定会失去百姓的支持,那么亡国灭种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履癸听了伊尹的话,心里非常不高兴,并自以为是地说:“伊尹,你算什么东西,别在孤王的面前妖言惑众。孤王统治天下,就好像光芒四射的太阳普照大地,除非有一天太阳永远落下去,再也不从东方升起。否则,自己的统治就会春秋万代、万世永存。”履癸说完,命令武士们将伊尹逐出宫门。
伊尹出宫门之时,履癸呵斥道:“大胆狂徒,要是本王不念你在夏国这几年出了不少力,一定会要了你的头颅。”
伊尹被武士们粗暴地拖拽着,一路踉踉跄跄,华服沾满了尘土。他回望高高宫墙,听着履癸的怒吼,心中悲凉更甚。这夏朝,这天下,怕是真的要完了!
自他入宫辅佐履癸以来,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只盼着这位年轻的王能有所作为。谁知这履癸,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整日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宠信奸佞,残害忠良。如今,这大厦将倾,他伊尹,又能如何力挽狂澜?
伊尹被赶出宫门的消息不胫而走,百姓们虽敢怒不敢言,却纷纷在心中为这位一心为国的贤臣鸣不平。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伊尹彻底对夏国失去了信心,决定另投明主。
伊尹一路忧思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此番进谏,他本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这履癸如此刚愎自用,听不进半句忠言。如今夏朝气数将尽,自己留在此处,也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他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关龙逄,与他同朝为官,性情耿直,刚正不阿,是不可多得的诤臣。这些年来,也只有关龙逄敢于和他在朝堂之上直言进谏,两人虽政见不同,却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如今他要离去,怎能不与他告别?
想到此处,伊尹便径直来到了关龙逄的府邸。关龙逄似乎预料到他会来,早早便在书房等候,桌上还备好了酒菜。
“龙逄兄,别来无恙啊!”伊尹走进书房,拱手笑道。
关龙逄起身相迎,指着桌上的酒菜说道:“贤弟来得正好,我备了些酒菜,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不醉不归!”
伊尹心中苦涩,却也不好扫了关龙逄的兴致,只得强颜欢笑,与他一同饮酒。几杯酒下肚,伊尹便将今日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关龙逄。
关龙逄听罢,只是长叹一声,说道:“贤弟,你我共事多年,这履癸是什么样的人,你我还不清楚吗?你又何必白费口舌呢?”
“龙逄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眼看着这夏朝江河日下,百姓民不聊生,我身为臣子,又怎能坐视不管?”伊尹痛心疾首地说道。
关龙逄沉默片刻,说道:“贤弟,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又能改变什么呢?这履癸昏庸无道,早已失去了民心。这天下,迟早要易主。”
“龙逄兄,既然你也知道这天下要易主,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不如你我兄弟二人,一同离开这是非之地,另寻明主,岂不快哉?”伊尹劝说道。
关龙逄摇了摇头,说道:“贤弟,你我虽是至交好友,但志向却不同。我生是夏臣,死是夏鬼,纵然这履癸昏庸,我也不会弃他而去。我身为臣子,唯有以死进谏,方能不负君恩!”
伊尹见关龙逄去意已决,知道再多说无益,只能长叹一声,说道:“龙逄兄,你这是何苦呢?”
关龙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贤弟,你我兄弟一场。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以这杯酒,祝你一路顺风,早日找到明主,成就一番伟业!”
伊尹也端起酒杯,与关龙逄碰杯,一饮而尽,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与关龙逄,注定要走上不同的道路。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伊尹便起身告辞。关龙逄一直将他送到门外,望着伊尹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他知道,伊尹此去,前途未卜,但他更知道,伊尹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他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
伊尹离开关龙逄的府邸后,便再也没有回头。他一路向东,心中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夏朝了,他要找到一个能够实现自己抱负的地方。他想,还是回到商国去最好。
履癸逼走伊尹后,关龙逄更加凄楚焦急,恨不得立即劝说履癸改邪归正,重整朝纲。所以,关龙逄多次向履癸进谏。
履癸这些日子也很不痛快,自从伊尹走了之后,好像整个王宫都弥漫着一股让他心烦的气味。这气味并非来自实处,而是来自他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
另一方面,来自于关龙逄的多次进谏,搞得他在朝堂上一无是处。可他还是忍着,关龙逄毕竟是三朝元老,而且也是为国家着想。所以,关龙逄一进谏,履癸就感到脑瓜子嗡嗡直响。
“大王,该翻牌子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履癸的思绪。他低头一看,说话的是他新纳的爱妃,名叫喜媚,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身段更是妖娆妩媚,但这妩媚中又带着几分天真烂漫,深得履癸喜爱。
履癸一把将喜媚搂入怀中,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漫不经心地说道:“爱妃,你说这伊尹走了,朕是不是应该再找个人来管管这朝政啊?”
喜媚掩嘴一笑,娇嗔道:“大王您是九五之尊,这天下都是您的,您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何须别人插手?”
履癸哈哈大笑,心中那点不安瞬间烟消云散,他捏了捏喜媚的脸蛋,笑道:“爱妃说得对,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然而,履癸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第二天早朝,关龙逄又来了。
“大王,臣有事启奏!”关龙逄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履癸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自从伊尹走后,这老家伙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天天跑到他面前说教,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爱卿有何事,速速说来!”
“大王,如今夏朝内忧外患,百姓生活困苦,还请大王以国事为重,勤政爱民,重振朝纲啊!”关龙逄跪倒在地,语气沉痛地说道。
“放肆!”履癸猛地一拍龙椅,怒火中烧,“你这老匹夫,竟敢质疑朕的治国之策!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斩了!”
殿上的侍卫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上前。关龙逄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谁敢真的对他动手?
见无人响应,履癸更加恼怒,指着关龙逄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连个老东西都对付不了吗?要你们何用!”
关龙逄丝毫不惧,依旧跪 upright 地说道:“大王,老臣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大王若执意要杀老臣,老臣也无话可说。只是,还请大王看在老臣多年来为夏朝鞠躬尽瘁的份上,能够听取老臣的建议,励精图治,重振我夏朝雄风!”
履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关龙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个阴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大王息怒,关大人也是一片忠心,只是说话的方式有些欠妥,还请大王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
说话的是赵梁,是朝中有名的奸臣,为人阴险狡诈,最善于察言观色,溜须拍马,深得履癸信任。
履癸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看在赵爱卿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你一命。滚下去,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你踏入大殿半步!”
关龙逄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得叩头谢恩,然后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大殿。
“赵爱卿,你说,这老东西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顶撞朕!”履癸咬牙切齿地说道。
赵梁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躬身说道:“大王,这老东西倚老卖老,目无君上,早就该除掉!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引起朝野动荡。”
关龙逄的进谏引起了履癸的反感和奸臣们的嫉恨。
那些奸臣们视关龙逄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但是,他们一时半会儿却又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只好隐忍不发,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