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龙逄自焚的消息像烈火燎原般迅速传遍天下,传到商地时,伊尹正与成汤商讨伐夏国之事。
“报——”
探子单膝跪地,语气急促:“禀报大王,丞相,夏都传来消息,关龙逄大人他……他……”
“关龙逄怎么了?快说!”伊尹一把抓住探子的衣领,焦急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祥的预感。
探子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关龙逄大人他……他被履癸施以炮烙之刑,壮烈殉国了!”
“什么?!” 伊尹如遭雷击,手中竹简应声落地,他踉跄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双目失神。
“大哥啊!”伊尹仰天长啸,悲痛欲绝,“你为何如此愚忠!当年若听我一言,与我一同来商,何至于此啊!”
成汤见伊尹如此悲痛,心中也不禁黯然。他深知伊尹与关龙逄情同手足,如今关龙逄惨死,对伊尹的打击可想而知。
他上前一步,扶住伊尹的肩膀,沉声说道:“伊兄,逝者已矣,还请节哀。龙逄兄以身殉国,浩气长存,他的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如此悲痛。”
伊尹深吸一口气,强忍悲痛,对着夏都的方向深深一拜,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伊尹定会为你报仇!履癸昏庸无道,残害忠良,我定要推翻夏朝,为天下苍生除害!”
“伊兄所言极是!” 成汤眼中精光闪烁,“如今履癸暴虐无道,天怒人怨,正是伐夏的最佳时机!我意已决,即日便点齐兵马,挥师西进,讨伐夏桀!”
“大王英明!”众将士齐声高呼,战意高昂。
伊尹抹去眼角的泪水,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他对着成汤深深一拜,语气坚定的说道:“臣愿为先锋,率军攻破夏都,为龙逄兄报仇雪恨!”
“好!伊兄有此决心,我心甚慰!」”成汤重重地拍了拍伊尹的肩膀,豪气干云地说道,“传令下去,三军准备,七日后,兵发夏都!”
“遵命!”
战鼓擂动,杀声震天。商汤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夏都进发。
夏都,此时的履癸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酒池肉林的享乐之中。
“大王,大王,不好了!” 赵梁跌跌撞撞地跑进宫殿,慌乱地喊道,“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履癸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
“大王,商汤,商汤他……他率领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赵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 履癸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你说什么?商汤打过来了?他怎么敢?!!”
“千真万确啊,大王!” 赵梁哭丧着脸说道,“如今商汤大军已经将夏都团团围住,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履癸顿时慌了神,他虽然昏庸无道,但他也知道,商汤可不是什么善茬,如今他兵临城下,自己该如何应对?
“快!快去召集所有将士,准备迎敌!”履癸慌忙下令道。
“大王,来不及了……” 赵梁苦着脸说道,“我们早就探听到消息,商汤这次是有备而来,他手下的军队个个骁勇善战,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
“而且……而且城中百姓早就对大王心生不满,如今商汤大军压境,他们都……都打开城门,迎接商汤入城了……”
“你说什么?!” 履癸闻言,如遭雷击,瘫软在王座之上。
而此时的城门处,伊尹身披战甲,手持利剑,率领着商军势如破竹般冲入城中,直逼王宫而去。
夏朝的百姓和士兵早就对履癸恨之入骨,纷纷弃暗投明,投奔成汤。
城门洞开,伊尹一马当先,如黑色旋风般冲入夏都。他身后,商军黑压压一片,刀枪如林,杀气腾腾。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仿佛在迎接凯旋的英雄,而非征伐的军队。
“伊尹大人神武!杀了履癸老贼!”
“商汤万岁!新朝万岁!”
百姓的呼喊声中,夹杂着对履癸咬牙切齿的怒骂,更有甚者,将手中的烂菜叶,臭鸡蛋,毫不留情地砸向那些仓皇逃窜的夏朝士兵。
伊尹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目光如炬,直奔王宫而去。他要亲手抓住履癸,将他押解到龙逄兄的坟前,祭奠亡灵!
王宫内,一片混乱。履癸率领军队退至鸣条。
鸣条,一片荒凉的战场。
两军对垒,杀声震天。
履癸身披残破的盔甲,手持长剑,面色狰狞,眼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
在他对面,成汤身穿金色战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持一柄青铜战斧,威风凛凛,如同天神下凡。
“履癸,你残暴无道,荼毒百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成汤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响彻整个战场。
“成汤,你休要猖狂!孤乃真龙天子,岂容你放肆?!”履癸声嘶力竭地吼道,然而他的声音,却被淹没在震天的喊杀声中。
“杀!”成汤不再废话,高举战斧,率先冲锋。
“杀啊!”商军士气如虹,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地冲向夏军。
夏军早已军心涣散,斗志全无,在商军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快!快保护大王撤退!”
“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残存的夏军将士拼死抵抗,却依然无法阻挡商军的铁蹄。
“啊!”
“饶命啊!”
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人间炼狱。
履癸在几名亲卫的拼死保护下,狼狈逃窜。
“大王,快走!我们来断后!”
“杀啊!”
几名亲卫悍不畏死,冲向追兵,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履癸争取逃生的时间。
履癸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感激,有的只是无尽的怨毒和不甘。
他骑着一匹快马,领着少些人马,一路向南狂奔,身后是漫天黄沙,以及越来越近的追兵。
履癸他带着少数亲信,一路向南,最终来到了南巢。
南巢,这个偏远的地方,与他曾经统治的繁华都城相比,显得如此荒凉和陌生。履癸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奢华生活,想起了自己的暴政给百姓带来的苦难。
在这里,履癸过上了孤独而凄凉的生活。他没有了权力和财富,只有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他常常独自徘徊在南巢的荒野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不久,履癸郁郁而终。他的死,标志着夏朝的结束,也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他的名字———夏桀,将永远被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后人反思和警醒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