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烦心事很多,不光是此时某个星球上某个人正纠结中午叫哪家外卖,包括那些大能,在太空中遨游要躲避未知,或者那些神明在众神领域里,要活到明天。
而众神领域,不是一片地方,借用某个宇宙里某部电影内一句经典台词:“阿斯加德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人民。”
奥丁本尊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也曾说过类似的话:“阿斯加德存在于任何地方,一本书,一句话,一段传说,一节思绪。”
那个人类最终下单汉堡薯条套餐,拿起手机在评论区里打出一句话:“倘若神话由神明书写,诸神黄昏不复存在。”
靠着“思想”和“记忆”,奥丁本尊看到这句话,附和道:“没错......但我太贪心了。”
神明诞生于人类对未知的畏惧,畏反哺人文发展,惧推动神话流芳。
固然神明能呼风唤雨,甚至还能决定生灵生死,但话语权还是掌握在人类手中。
规定谁是死神谁是爱神而谁又是神王,皆由人类通过思考来决定,神明不可违背此道理。
奥丁深知此理,诸神被人类写入纸上走向死亡结局,诸神黄昏不可避免,阿斯加德阻止不了灭亡。
除了等待,无论是阿萨神族们,还是华纳神族们,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
凡事也有转机。
就像是绝望过后是希望。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神话体系的中心位置,阿斯加德。
奥丁头戴大金盔坐在至高王座上,脚下蹲伏着两只狼,名为“贪婪”与“欲念”,“思想”和“记忆”在黄昏前飞回宫殿内,这是习惯,人类将其写在纸上并传述给后代。
而这两只渡鸦日出而启、日落而归,所有信息细节需要等到日落之后奥丁才会得到,少有人知道“思想”和“记忆”飞回到肩膀上之后,奥丁又是如何知晓世间之事。
面对这个问题,奥丁选择离开至高王座,唏嘘道:“睡觉吧,唉,睡觉吧。”
诸神黄昏临近,未来即将到来,除奥丁之外一众神明仍不死心,他们将洛基隔离在瓦尔哈拉外,直到巴德尔看不到洛基才放心下来,并围坐在巴德尔身旁以防不测。
白银之厅冷清清,夕阳斜照,一抹影子贴在大厅地砖上,肩上两只渡鸦,脚边两头凶狼,手持单支永恒之枪。
“不去陪陪亲生儿子?”这时,一道声音在奥丁身后响起,不属于阿斯加德。
两只凶狼冲着声音主人发狠,两只渡鸦受惊飞起,盘旋在大厅之内。
“啊,你还是来到了这里。”望着殿外落日,奥丁认出这不请自来的人,“无与伦比的至高领主,所以我该称呼阁下为亚宇·布雷克......或者是朱珉昭?”
他转过身来,是一名内穿黑色内衬、身披外黑内蓝长袍的年轻人,头上长出黑角和银色羽毛,在年轻人身后站着十几人。
听闻此话,愤怒化身想要上前撕碎那两张乌鸦嘴,“思想”和“记忆”能够看透他人灵魂。
亚宇则给拦了下来,倒也不恼怒,只是拿出一瓶酒,轻笑道:“黄昏将至,但不乏有云霞满天飞的美景。
“看看这美景,黄昏也是傍晚,之后并非终点,度过漫漫长夜,太阳照常升起。喝点?”摇晃着酒瓶,亚宇笑道。
透过那玻璃器皿,奥丁看清瓶子里装着金色液体,脸色微变,旋即厉声道:“这是我的诗仙蜜酒!”
永恒之枪重重砸在地面,磅礴奥丁之力浩然开来,两只凶狼冲着亚宇狂吠。
“你的这些神力待会用在对付敌人身上最好。”面对神王威亚,亚宇仍然能够谈笑自如。
只是略微抬起手,奥丁之力顷刻间就被至高之力压制,甚至被硬生生逼回奥丁体内。
见识到对方真正实力,奥丁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我的房间,你应该知道在哪。”
目送奥丁先行移步,亚宇停顿了好一会,才跟着奥丁脚步。
亚宇没有和愤怒化身等人进行交流,包括没有眼神交流,愤怒化身等人也知道下一步行动计划。
亚宇跟着奥丁来到一间小屋子,里边布局特别简单,木屋构造和不远处金碧辉煌的瓦尔哈拉判若天渊。
密不透风,一户窗子,两张红皮椅子,一张桌子,一组书柜,一盏简陋吊灯,一个温暖壁炉,两个木质酒杯,以及亚宇手中的一瓶美酒。
“坐吧,小伙子。”进入到这个房间,奥丁好似变回一个普通老头,对待亚宇客气了一些。
这里是温暖之家,至少奥丁是这么命名这个小房间,奥丁打量着周遭环境,也不是第一天住在里面,眼里则满是亲切感。
亚宇打开酒瓶,先给奥丁灌满,又给自己倒满蜜酒。
看到双方都是满杯,奥丁直接步入正题:“你要献祭自己?”
在阿斯加德维度,想要获取力量必须付出代价,需要献祭出任何一切东西。
哪怕奥丁是众神之王,阿斯加德的统治者,也无法违抗和改写。
“没错。”亚宇一脸严肃道,“还请奥丁先生引荐,我明白要获得力量,需要挂在尤克特拉希尔上九天九夜,但我实际上从未畏惧过。”
双方都是全知存在就这点好,大家心知肚明,能不藏着就不会掖着,迟早会下一秒就知道。
“为什么是我?”奥丁不理解亚于为什么会第一个找上他,至高领主去往任何地方都轻而易举,而阿斯加德诸神早已被人类判死刑,说句难听的话,他们阿斯加德诸神就是一群等死的犬儒。
“你是第一个。”亚宇的理由很简单,摸着石头过河。
“但你已经是至高领主了。”不过奥丁还是不明白,人心终究难测,“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为了掌控世界,对知识和力量无比渴望。告诉我,你还需要什么?”
“我只是魔法领主,我需要得到其他概念的认可。”亚宇是严格要求自己谨慎对待自身力量,但也不意味着满足于管理一方领土。
“概念还是情绪?”奥丁指出关键性区别,就像是饥荒和恐惧,二者在人类眼里并不无多大区别,但在火云洞和概念眼里,概念与情绪有着先来后到的本质区别。
“如果非要用概念形容概念,那就不是情绪。”亚宇一脸真诚道。
奥丁喝了一杯蜜酒,不由感叹道:“你还很年轻,但......我会支持你,如果你成功了,那么金宫的那个至高王座就属于你,很符合你的至高领主身份。”
但亚宇则甩动脑袋,脱口而道:“王还是太小,而皇不能僭越,上古以帝代皇掌管四方,欧罗巴领主与亚细亚之帝同等地位。”
“我明白了,但在去往尤克特拉希尔之前......不妨先听听我的故事吧,像是当初我跟人类第一次讲述我们的故事一样。”
看着对方苍老下去,诸神黄昏愈发临近,亚宇同意了奥丁这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