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煜垂眸,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却掩饰得极好:「儿臣目前还未查明,但密报中提到,宫外已经暗中部署了大量兵马,显然是有备而来。儿臣担心……」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上何等精明,立刻就明白了萧景煜的未尽之言,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
若是寻常刺客,怎会如此大费周章,在宫外部署兵马?
这分明是想里应外合,谋朝篡位!
「逆子!一群逆子!」皇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景煜的鼻子骂道,「朕自问待你们兄弟不薄,你们竟敢……」
他气急攻心,猛地咳嗽起来,脸色涨红,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萧景煜连忙上前,轻拍皇上的后背,为他顺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
皇上沉默了,他无力地靠在床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他自诩英明一世,没想到晚年竟落得如此地步,竟要怀疑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头上。
萧景煜沉默不语,他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好直接说出二哥萧景煦的名字。
万一自己判断有误,岂不是让他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你倒是说话啊!」皇上见萧景煜不语,更加气愤,「难道你也不知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知道?!」
「父皇息怒,儿臣并非有意隐瞒。」萧景煜抬头,直视着皇上的眼睛,语气坚定,「此事关系重大,儿臣不敢妄言。但事关父皇安危,儿臣不得不防。还请父皇以龙体为重,切不可掉以轻心。」
皇上沉默了,他无力地靠在床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他自诩英明一世,没想到晚年竟落得如此地步,竟要怀疑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头上。
「你想如何?」良久,皇上才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儿臣以为,此时不宜打草惊蛇。」萧景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如将计就计,暗中部署,待那贼人现身,再一网打尽!」
皇上看着萧景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儿子,此刻正展现出他从未见过的果决和狠辣。
「好,就依你所言。」皇上最终点了点头, 「一切,都交给你去办吧。」
萧景煜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当夜,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萧景煜离开御书房后,立刻召集心腹,安排部署,将皇宫内外层层包围,犹如铁桶一般,只等那幕后黑手自投罗网。
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俯瞰着灯火通明的皇宫,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
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无论是来自敌人的明枪,还是来自亲人的暗箭……
夜幕降临,皇宫内外,星光点点,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更漏中水滴落的声音。
然而,在这寂静的表象之下,一股暗流正悄然涌动,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萧景煦一身黑色墨袍,腰间佩剑,腰间佩剑寒光凛凛,他穿过重重宫门,如入无人之境,最终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外。
守夜的太监宫女早已被他提前支走,此刻,寝宫外一片死寂,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寝宫大门。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微微蹙眉。
寝宫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室的奢华,却掩盖不住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
就像这垂垂老矣的王朝,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龙床上,皇上侧卧着,他背对着殿门的方向侧卧在龙榻上,呼吸沉重而缓慢,显然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睡得正酣。
萧景煦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皇上那苍老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父皇,您可还记得当年御驾亲征,儿臣在您身边冲锋陷阵,您是如何夸赞儿臣的吗?」萧景煦的声音低沉,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您说,儿臣是天生的将才,将来必成大器。可是,父皇,您食言了。」
「你自幼习武,性子又过于刚烈,不适合治理朝政……」父皇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像一把利刃,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是啊,他是不适合治理朝政,他只适合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用鲜血和生命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是,他也是皇子,他也有资格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更何况,如今太子之位已落入萧景煜手中,那个从小养尊处优,只会吟诗作赋的弟弟,如何能担负起治理国家的重任?
「父皇,您这是逼我的啊……」萧景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成王败寇,自古皆然。父皇,您就别怪儿臣心狠了!」萧景煦闭上眼睛,缓缓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他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映照着他此刻阴鸷的表情。
他想起父皇对萧景煜的偏爱,想起自己多年来的隐忍和筹谋,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不甘。
萧景煦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高举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皇上的心脏刺去。
「如今,您老了,这皇位,终究是轮不到我。既如此,就别怪儿臣不孝了。」
鲜血顿时四散开来,染红了明黄色的床褥,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萧景煦扔掉手中的匕首,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皇上,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