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
她故作镇定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娇嗔道:「皇上,您正经一点,别闹……」
萧景煜看着她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心中更是喜欢。
楚倾歌看着萧景煜的眼神心如鹿撞,转移话题道:「皇上,我们来下棋吧,好久没和你杀上几局了。」
「好,都依你。」萧景煜笑着说道,命人摆上棋盘。
两人就这样,你一子,我一子,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偶尔,萧景煜还会故意让楚倾歌几步,惹得她一阵得意洋洋。
窗外,夜色更深,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洒落清冷的银辉,照亮了满园的花草树木,也照亮了两人相依偎的身影。
对于萧景煜来说,楚倾歌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他原本黑暗冰冷的世界。
他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皇宫,见惯了人心的险恶和权力的争斗,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用冷漠和强势来保护自己。
可是,楚倾歌不一样。
她就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充满了活力和热情,她敢爱敢恨,敢作敢当,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
她的出现,让他冰冷的心逐渐融化,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快乐。
和楚倾歌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让萧景煜感到无比的放松和惬意,仿佛卸下了肩上所有的重担,这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慵懒和舒适。
站在权利的巅峰,看似风光无限,却也意味着无尽的黑暗和孤独。
这么多年来,他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中,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怀着不同的目的,让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唯有和楚倾歌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卸下所有防备,像个普通人一样,享受片刻的宁静和安逸,这种感觉,让他无比贪恋。
楚倾歌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她像一束光一样,毫无征兆地照亮了他满是孤寂和杀戮的生活。
他冷酷的外表下,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而楚倾歌的出现,正在一点一点地治愈他。
和萧景煜的运筹帷幄、小心谨慎相比,楚倾歌完全像是另外一个极端,她无所顾忌,率性坦诚,敢爱敢恨,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的率真,她的灵动,她的一颦一笑,身上的每一点都像是致命的诱惑,深深地吸引着他,让他无法自拔。
这种纯粹而热烈的感情,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渴望拥有却从未得到过的。
这日阳光明媚,御花园中百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清香弥漫,连带着路过的宫女们的裙角都仿佛沾染上了这醉人的香气。
皇后甄宓鸢带着几名宫女,沿着御花园中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一路走到气势恢宏的御书房前,轻轻叩响了那扇雕刻着祥云瑞鹤的红木门。
「进来。」萧景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威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甄宓鸢推开门,款步走进御书房,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皇上。」
萧景煜头也不抬,手中朱笔依旧在奏折上勾画着,漫不经心地问道:「皇后今日怎么得空来御书房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甄宓鸢轻咬下唇,欲言又止,半晌才道:「皇上,臣妾……臣妾有一事禀报,只是事关重大,不知当说不当说……」
萧景煜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抬眸看向甄宓鸢,眉头微微蹙起:「皇后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甄宓鸢这才鼓起勇气,低声说道:「皇上,臣妾听闻……听闻宫变那日,有一妃嫔,竟私自联络外男,意图私奔……」
「啪」的一声,萧景煜手中的朱笔断成两截,鲜红的墨汁溅落在明黄色的奏折上,如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他霍然抬头,眼中寒光凛冽,语气森冷:「皇后身为六宫之主,竟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吗?私通外男,按律当诛,皇后直接处置便是,何须再来禀报?」
甄宓鸢明白,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自己也会惹祸上身。
她身子微微颤抖,却不敢抬头,只低声说道:「皇上息怒,臣妾……臣妾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做主……」
「有何不敢做主!」萧景煜冷笑,目光如刀锋般扫向甄宓鸢,「难道这后宫,还有皇后你处置不了的人吗?」
「皇上恕罪……」甄宓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只是……只是这意图私奔的妃嫔,是……是楚昭仪……」
「楚倾歌?」萧景煜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眼前一阵发黑。
他深邃的眼眸仿佛一瞬间凝结成冰,锐利如刀,让人不寒而栗。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案几才勉强站稳。
楚倾歌,这个名字如同烙铁一般,狠狠地烫在他的心口,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知道楚倾歌心有所属,每次那傅逸川看她的眼神,深情得恨不得滴出水来,却没想到,她竟然敢在自己生死存亡的时刻,和自己的家臣私奔!
他想起这段时间与楚倾歌的相处,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仿佛都还历历在目。
难道,那些都是虚与委蛇吗?
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猜忌,怒火,嫉妒,还有深深的被背叛感,像一团烈火般在他胸腔中燃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以为,只要自己对她足够好,总有一天,能焐热她那颗冰冷的心。
可如今,残酷的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萧景煜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握着奏折的手指骨节泛白,仿佛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碎。
甄宓鸢见状,心中暗喜,却依旧摆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柔声道:「皇上,您龙体要紧,切莫为了这种事气坏了身子。」
「龙体?」萧景煜冷笑一声,一把甩开手中的奏折,那奏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跌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却仿佛砸在甄宓鸢的心上,让她心头一颤。「朕的龙体好不好,皇后难道不清楚吗?」
他语气中的嘲讽和冰冷,让甄宓鸢如坠冰窖,她连忙跪下,瑟瑟发抖:「臣妾……臣妾不知皇上何意……」
「何意?」萧景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皇后既然管不好后宫,那就不要插手了,这件事,朕会亲自处理!」